苏宛被那年长男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后退一步。
迎霜没想到这男子如此胆大,在她面前都敢再动手,当下面色一冷,手刀裹着劲风直冲男子面门而去。
虽不知此人的目的是何,但对小姐不利的人她都要铲除!
迎霜身形迅捷敏锐,眨眼间已来到中年男子近前。
但那青年男子同时闪身上前,动作同样利落强劲,竟是将迎霜的力度卸了七八分!
迎霜眉眼微沉,冷冷睨一眼与她针锋相对男子,眸中淬着万千寒冰。
她自小习武,还从未见过有几个人能在她的武功之上,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功力却如此高深。
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将一旁的秋月反钳住!
迎霜一时被眼前长相清俊却实力强悍的男子牵制住,没能拦住那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子。
苏宛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眼含热泪满脸激动地靠近自己,下意识连连后退。
“你,你是…你是…”男子声音哽咽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宛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面前的男子,可他的神色却也不像有恶意。
苏宛稳住身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笑来来:“这位老伯,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认错!”男子语气万分笃定道,“这块玉佩老夫不会认错!”
苏宛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竟是昨日阿雅亲手送与她的那块雕刻着蝴蝶的黄彩玉佩。
苏宛端详审视着面前的男子,这块玉佩是阿雅看重之物,想来对其有特殊的含义,眼前之人身份不明,在知晓他的意图之前,她不会轻易将阿雅暴露出来。
苏宛佯装不知情,茫然道:“这玉佩怎么了?”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声音颤抖着问道:“你的母亲,是何姓名?”
这问题倒是让苏宛一时噎住了,她只有原主六岁以后的记忆,她自然不知其母亲的姓名。
但这话没必要和眼前这个不相干的人多言。
“你问我母亲做什么?”苏宛语气倨傲,努力提起三分气势。
“孩子,你先告诉我这玉佩是何人给你的!”
义国公苦苦寻了女儿这么多年,都未寻到蛛丝马迹,却不想今日看到了玉儿身上的玉佩。
可玉佩的佩戴之人却并不是玉儿,而是一个年纪不大模样俊俏的小姑娘。
此女子身上带着玉儿的玉佩,那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玉儿身陷困境,生活步履维艰,所以将随身之物典当换取银钱,要么……
眼前这个模样周正姿态不凡的姑娘极有可能是当初玉儿失踪时,胎中所孕的他的外孙女!
义国公越看面前的小姑娘越觉得面善。
像!义国公盯着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明艳夺目。
原来他的外孙女生养的这样好,只是不知道玉儿如今身在何处。
苏宛瞧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盯着她,一会疑惑一会激动,一会深思一会怀念。
今日出门前没看黄历,怕不是碰见个疯子吧?
“老伯,麻烦您先告诉我,你找这玉佩的主人有何时?”
苏宛的视线扫过一旁与迎霜僵持不下的年轻男子,克制着自己脾气,好声好气问道。
迎霜身手那么好都不能压制住这男子,想来这两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只希望别是来寻仇灭口的才好。
义国公又上前半步,眼含恳切:“孩子别怕,我是到盛京寻亲的,这玉佩之主便是小女的随身之物。”
义国公声音顿了顿,“我是你的外祖父啊”这句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他害怕吓着她,还是作罢。
苏宛闻言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人竟是为了寻亲,若是照此说来……面前这个模样疯癫的老头岂不是与那图阿雅……
苏宛终于正色看着面前的“老伯,”。
义国公眸中闪烁着期待,但却只听得面前的少女沉静道:“这玉佩的主人我知道在哪,我甚至可以带你去,但是……先让你的人放开我的丫鬟。”
义国公转身传了个眼神,汪宇便悻悻松开了两人相互钳制的手。
迎霜冷哼一声,看着汪宇没有半分好脸色。
汪宇也是头一回与女子动手,可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明丽脱俗的姑娘下手会这样狠厉,若不是他刚刚出手,义国公恐怕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思及此,汪宇又觉得自己占着几分理,明明就是她刚刚先动的手!
汪宇也跟着冷哼一声,瞪了回去,
迎霜懒得理他,冷冷收回视线便回到了小姐身边。
义国公急切道:“现在可以带老夫去见那玉佩主人了吗?!”
“自然可以。”苏宛温婉一笑,“麻烦二位随我来吧。”
那图阿雅身世悲凉,若是这男子真是其亲人,能让他们在此团聚也算是美事一桩。
但苏宛仍旧留了个心眼,左右这两人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若真是来行骗的,到了安平侯府自然有人替她收拾。
从前数年都苦寻无果,如今就快要见到女儿,反而生出几分紧张之感,他低头理了理衣衫,确认得体舒整才长出一口气。
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玉儿是胖了瘦了,这些年一个人生活有没有吃苦,又为何不回国公府。
那处街市离安平侯府并不算远,几人走了没多久便到了。
“安平侯府?”义国公看着朱漆红门上的四个大字,有些错愕地看向苏宛。
苏宛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是啊,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
几人走上前去,侯府的门房都认得苏宛,看到她身后跟着几个生面孔,门房先是一愣,而后却是连问都没问,直接便将几人放行了。
待到几人身影走远,那门房才急急对另一人道:“快去通知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