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拂了拂袖子，一手轻揽夜凌胜的脖子直接吻上去。
触感微凉，像是寒夜露重被露水浸湿的叶子。
丝丝凉凉，让人想要渡些温暖过去。
夜凌胜身体一怔，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在这无尽黑暗里多了些光亮。
一张俊容近在咫尺，那人居然还闭起眼睛。
白九一开始只是轻轻贴着，后来便肆意妄为起来主动进攻，就像以前每次和小世界里的老公接吻一样。
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他忘乎所以，直到他被夜凌胜推开。
夜凌胜紧拧着剑眉，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被冒犯，眼底释放出微微怒意。
声音低醇的像是埋藏在地下的陈年老酒，“你在做什么？”
白九唇瓣开启，却还是没有声音，他拧着眉示意夜凌胜。
夜凌胜没有动作，只是眨了下眼睛。
白九又试着开口说话，“啊......”
这回说话有声音了，清了清嗓子后说道。
“在亲你啊！你不知道这叫接吻吗？”
“以前你可没少干过的，别说你是纯情chu男，什么都不懂......”
夜凌胜脸色沉郁，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我在问你为什么这样。”
白九笑了一声，转而移动到夜凌胜旁边，双臂十分恣意地搭在池边。
“想亲就亲喽！没有为什么。”
转而眼带笑意地看着夜凌胜，“你要是想亲，你也可以亲回来。”
夜凌胜沉默......
随即他转身从血灵池里出来。
离开血灵池的功夫，身上沾染的血渍也已经被吸进身体里。
“为什么你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白九也跟着出来，他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
同样，出来的那一刻身上就干了。
白九看着夜凌胜，很快夜凌胜身边就多了一把椅子，这个时空仿佛是随着夜凌胜的意念，可以随时发生变化。
夜凌胜扯了下衣摆坐到椅子上，金丝黑缎长袍前襟微敞，隐约可见鼓起来的胸膛和胸口上的红痣。
说他沉稳如皎月，可他现在不修边幅又让人觉得风流博浪。
夜凌胜眼尾微挑，目光投向白九，似乎在等白九的解释。
白九看着夜凌胜禁欲的模样，不由得呼吸沉了沉，好想......抱抱！
他看一眼身后随即一挑下巴，示意夜凌胜给他也整个椅子出来。
白九没说话，但是夜凌胜很快便懂，接着白九身后就出现一把椅子。
白九直接坐上去，单手搭在旁边拄着脑袋。
像是稀疏平常的聊天一样，白九讲起。
“你还记得你驱除心魔当天吧，正好是我飞升之日，我打搅你驱除心魔后，就被天君惩罚打入小世界做任务。”
“我们一起经历了几个世界，算起来......不知过了几百年了。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没有之前的记忆......”
夜凌胜听完后表情寡淡，没什么波澜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你受罚，为何我也要一起经历。”
白九眉毛一挑，“我帮你驱除你体内的暗黑因子，当然你也要去......你就是我的任务！！”
当然，这是‘道貌岸然’的老天君顺水推舟安排的。
夜凌胜眸波流转，淡淡问道：“你成功驱除我体内的暗黑因子......你怎么驱除的？”
“我！我......当然是用爱来感化的。”白九义正言辞回道。
“就像刚才那样？”
夜凌胜眸光注视在白九的嘴唇，不自觉地将手覆在自己唇瓣上轻轻摩挲，样子似是在回味一样。
“是啊！”白九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不过你比我主动多了，你可别觉得这事很荒谬。”
以前他们一起做过比这还过分的事！
果然夜凌胜不明显地轻哼一声，表情又像是在低笑。
白九不知夜凌胜信不信他的话，“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一点也认不出我来？我们在一起做过很多事，你每次......你每次都舍不得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记得。”夜凌胜回道。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他一个人记得......
如果这些记忆只存在于他的脑子里，那......是不是相当于没有存在过？
那夜凌胜......岂不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唉！”
白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不行，他要让夜凌胜全都记起来！！！
“算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你给我整一张床出来。”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今天是夜凌胜父母的忌日，他肯定做什么也没心情！
......
白九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发现天色竟然比昨天亮了一些。
如今在这里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是天亮了吗？”他嘴里念叨出声。
“你很喜欢白天吗？”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夜凌胜出现在他身旁。
“也没有特别喜欢什么，只不过有白天和黑夜才是完整的一天，如果都是白天或者都是黑夜，谁知道时间有没有过去，总不能时间总停留在某一刻不再向前吧？”
夜凌胜，“或许有人就只喜欢白天，或者只喜欢黑夜呢。”
“可是时间不会因为你的喜欢而停滞，不是吗？”
“就算你能掌控一时的天色，改成你喜欢的黑夜，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天地万物，周行而不殆。”
夜凌胜眸光闪动一瞬，他望着无垠天际有些出神。
天地万物，周行而不殆......
白九见夜凌胜望着远处有些心不在焉，他对着血灵池卷动手指。
血灵池里的血未见波动，仍如一潭死水般岿然不动。
深红色的液体像是一双双嗜血的眼睛，看得久了让人生理不适。
“别妄想，你动不了它。”
夜凌胜虽然没看着白九，对白九的一举一动却全都知晓。
白九眸色一沉，问道：“你很嗜血吗？”
“你很喜欢它吗？”
“你能不能戒掉血灵池？不要再碰它？”
夜凌胜眸子一凛，周身散发出彻骨寒意。
那阴鸷的眼神就像血灵池的眼睛，盯得人头皮发麻。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