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的眼底掠过一抹阴冷的光芒,嘴角也勾勒出嗜血的弧度。
不过,在场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丝异样。
三宗大比正式开始,一众强者端坐于此,俯视一切。
看着这帮小辈们打打闹闹,众人都觉得蛮有意思的,甚至开始相互博弈,推断哪边会赢,赢几招。
“薛宗主,在下有一事想要询问您一番。”
就在众人交谈之时,一道轻柔悦耳的声音,忽然旁边响起。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柳月娥,向着薛云丰微微行了一礼,一副谦卑有礼的模样,惹得周围一阵惊骇。
虽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人在青州王府绝对地位非凡,甚至有可能,是世子的长辈!
“前……前辈请说!”薛云丰见状,吓得连忙躬身行礼,笑道:“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多月之前,苍山宗被魔道袭击,而后宗内还出现了一个堕入魔道的叛逃弟子。”柳月 娥语气缓慢,但却带着一股让人不由自主颤栗的威压。
闻言,薛云丰浑身一僵,脸色瞬间变白,苦笑着点头承认道:“啊……啊,正是,那魔道的袭击太过突然,我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其打得抬不起头来了……”
“至于那弟子……哎,师门不幸啊,教导出唐威这种败类!”薛云丰一提到唐威,就忍不住咬牙切齿,那副痛恨的神色,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薛宗主可知道,那魔道来自何方势力?”柳月娥继续问道,那双漂亮的眸子时不时瞥向薛云丰,似乎希望从他的微小动作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啊?不……哦,这个自然知晓,突袭之时,那魔道自报家门,说他来自魔轮殿。”薛云丰本来是有些奇怪的,明明都已经把事情告诉小侯爷了,为什么他们还会问,但转念又想,那小侯爷已经是老祖手下的人了,又怎么可能把实话告诉他们。
柳月娥微微一颤,并没有做多反应,只是微微颔首道:“好,多谢。”
果然,是魔轮殿。
看来自己并没有追错,那个叛出魔轮殿的老杂役,果然携宝来到了此地。
以他筑基的微末实力,不可能大闹苍山宗,莫非,他已经找到他要的东西了?
“嗯?”
一旁,江陵右腿弯曲,踩在座椅之上,慵懒地靠在上面,坐姿很随意,和个抠脚大汉一样。
他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柳月娥,又扫了扫一旁的悬音宫宫主,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一股隐晦的灵识,却在她们二人身上不停游荡。
自己的储物袋中有不少东西是那黑袍老人留下的,其中一物颇为特殊,应该就是他要来悬音宫的目的,这个柳月娥估计也是冲着这来的。
一个元婴境修士,对付起来确实有些麻烦啊,还是要注意一点。
“哈哈哈哈!我说的吧,这个孩子赢定了!”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江陵扭头望去,只见赤云谷一名强者,正看着下方的广场,激动不已,“道友,抱歉了,看来这局是我赤云谷赢了。”
与他对峙的,赫然便是先前迎接众人的悬音宫强者,只见他眉头紧锁,拱了拱手道:“赤云谷弟子,果然实力强劲,老夫佩服。”
“哪里哪里!”赤云谷的强者谦虚地摆了摆手,眼中却尽是得意之色,旋即,他收回目光,转向台下,满脸欣慰。
“不。”
此时,一道女声,突兀地响起,宛若黄莺啼唱般悦耳,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清冷,让人心神安宁。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开口之人,正是坐在江陵身旁的苏冰月。
“这……苏仙子说什么?”赤云谷强者疑惑地望向苏冰月,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那位赤云谷弟子,要输。”苏冰月缓缓开口道,语气平淡无波。
闻言,赤云谷的强者,顿时愣了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败局已定啊!”
“是败局已定,只不过嘛,是赤云谷的败局。”一道慵懒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开口的人,是江陵。
听闻此言,赤云谷的强者不由得皱眉,看向江陵的目光带上一丝愤怒之色:“江老祖,您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蠢货。”江陵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你赤云谷那个傻缺,已经中招了,只需三息就会丧失战斗能力。”
“哼,这么可……”
“砰!”
一道巨声,蓦然响起,打断了赤云谷强者的话。
只见广场擂台中,一名看上去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猛然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鲜血狂喷,一脸惊恐之色。
“啊!……我的手臂!”那名男子发出一声惨叫,双眼惊惧地望着自己的对手,眼中满是恐惧和怨毒之色,“你这小人,卑鄙无耻,竟敢暗算我!”
“嘿嘿!”
对于男子的指责,对方只是轻笑两声,并没有说话。
“悬音宫,胜!”
赤云谷的强者见状,脸色难看至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悬音宫弟子不简单啊,如此高超的手段,没点眼界,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江陵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悬音宫宫主,笑眯眯地说道。
悬音宫宫主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侥幸而已,若不是赤云谷道友手下留情,我悬音宫岂能胜利。”
“哦?是嘛。”江陵闻言,却是笑得更加灿烂了,微微一挑眉毛,不再开口。
呵呵……在爷面前装,你藏得住吗?魔道炼药的手段,你们居然用来战斗,也是没出息……
不过,用来骗骗这些小地方的人,倒也是足够了。
一瞬间,柳月娥与苏冰月二人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瞥向正中央的悬音宫宫主。
同时,苏冰月的目光落在了江陵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按理说,这种地方的人见识浅短,是不应该察觉出其中端倪的,这江老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