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笑意。
修仙监控他见过成千上万的种类,苍山宗这小玩意如何能逃出他的感知,所以他从踏入聚仙楼开始就就留个心眼,一直屏蔽着自己和李元的关键交谈,到了楼道看戏时,干脆以尸汤为媒介,直接用灵魂力交流。
女子的一缕长发散落胸前,眸如秋水般波光粼粼,似嗔似喜地看着江陵,红唇微启:“不动声色混在人群中,只靠手掌轻轻挥动,就可以操控李元化解唐威的银针,这等手段,我只在苍山宗顶层高手中看见过,而你,却只是个炼气初期。”
“所以,在我把唐威给踢出局时,师姐也没有下命令阻拦,倒是个明白人。”江陵赞叹一句,这妞真是越看越有进女仆团的潜质,以后可以考虑一下。
“单冲你的实力,还有特地过来的这份心意,我无论如何,都必须给你一个机会,更何况……”女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出戏虽然浮夸,但却让我看的很开心,以后可以多来几次啊。”
“哈哈,原来你也是个乐子人。”江陵忍不住笑出声道。
说罢,女子一拍自己的储物袋,手中立刻多出一块古铜色令牌。
“你先回去,三日后来这里等我,这是和项环他们同级的核心管事令牌,有了这个,你来此地便可畅通无阻。”女子解释着,将令牌扔向江陵。
江陵伸手一抓,接住了令牌,握在手中。
令牌整体铜制,倒是蛮有分量的,上面还刻有大大的聚仙二字。
“你想见我,如今见到了,你想得到唐威的机会,我现在也给了,明明你是来赔钱的,怎么反而我亏了呢。”女子继续道,俏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现在,什么都已经满足你了,到时候,你可别想着赖账哦,聚仙楼的令牌不是那么好拿的。”
“放心,苍山宗就这么大,我还能跑了不成。”江陵将令牌揣进兜里,抱拳说道,“师姐,我先告辞了。”
“嗯。”女子应了一声。
然而,江陵才走出两步,她就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了江陵,道:“等一下。”
“哦?”江陵止住脚步,转过头,问道,“师姐,还有何事?”
“你都没问过我名字。”女子撅着小嘴儿,嘟囔道。
“呃……不好意思,忘了……现在问来得及吗?”江陵尴尬地挠了挠脑门,见面之后,二人便是一句接一句地聊着,他确实忘了。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幽怨,手臂猛然一挥,“出去!”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竟是将江陵直接扫出了房间,同时,大门砰的一声合拢。
半空中,江陵翻身落地,双脚平稳,没有一丝摇晃。
“有个性,一时间没留意,居然被一个筑基大圆满的小妮子就这样给丢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是颜面无存啊。”江陵望着被封死的房门,苦笑起来,心中暗道。
“薛清儿。”
大门后,这么一道声音传来。
江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拱手笑道:“薛师姐,三日后见。”
不愧是狗天道意志安排给气运之子的人,不仅天赋不错,身份也不简单。
在苍山宗内地位尊崇,能让一堆亲传弟子鞍前马后,而且姓薛,很难不联想到那位啊。
……
帝都陈府。
那紫袍中年人端坐在大厅主位上,老管家站其身边,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侧边的座位上,则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
此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岁的样子,穿着白色儒袍,长发披肩,俊逸无比,气质高雅,怀中抱着一柄竹鞘竹柄的长剑。
“贤侄,赤云谷传来消息,那两个派出去的弟子,已经确定死亡了。”那紫袍中年缓缓开口说道。
“哼,废物就是废物,还浪费了您给的寻灵罗盘。”白衣年轻人闻言,脸上浮现一丝怒气,冷哼道。
“呵呵,一群垃圾,本来也没指望他们可以成功。”中年笑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悠哉悠哉地道,“老院长还真是舍得啊,居然让贤侄你这个金龙榜第六过来,着实让本王有些意外。”
“王叔客气了,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就算老院长不开口,侄儿在得知事情后,也必然会主动请缨。”白衣青年笑着说道。
“哈哈哈,既如此,那王叔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都和你说过了吧?”说着,中年人轻轻拂动紫袍,从座椅上起身。
“王叔放心,按照赤云谷给的消息,我已经推算出了他的前进速度,现如今,莫说离开青州,就是出那青云郡都难如登天。”白衣青年见状,也起身说道,“来之前,侄儿已经给家父传讯,请他封锁了整个青州,那小子现在就是瓮中之鳖,半月之内必可取他性命!”
“贤侄有心了,不过,那孽种或许与邪魔歪道有染,贤侄乃是王朝天骄,若是因此事而耽误了修行,那可得不偿失啊。”中年淡然一笑,从身边老管家手中接过储物袋,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
此物,和之前拦截江陵的两名赤云谷弟子所持有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就是,罗盘中心多出了一圈复杂的金色符文。
“这寻灵罗盘,比起之前那些货色,有了大幅度增强,就算那孽种完全废了灵根,也可以找到,而且,追踪范围扩大到了三个大型城池的距离。”紫袍中年微眯着双眸,将罗盘收回储物袋,递上前去,“王叔在这里面,准备了上千份,助贤侄一臂之力,待到事情结束后,贤侄可以抹去其中锁定的一切,自行处理。”
“多谢王叔!不过……既不能杀他,那侄儿此去该做什么?”白衣青年接过储物袋,迟疑了一下,问道。
“侄儿此去不需要杀人,只需找到他,或者找到和他有关的人即可,剩下的,交给王叔亲自处理。”紫袍中年轻描淡写地说道,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白衣青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