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的气势很强大,但对面的三个男人显然都在气头上,一个个的都展现出了一副跃跃欲试要打架的模样。
而原本坐在郑文铺位上的男人才是去站了出来,一脸笑意的说道:“哎呦,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能赶上同辆车,还同在一个车厢里,这就是缘分。”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误会。”
男人说着就站在了郑文和那三个男人中间。
男人先给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又笑呵呵的看向郑文:“小兄弟,咱们都是大老粗,说话没个分寸,让你们误会了。这两个是你们小俩口的位置,我们这就让出来。”
随着男人的话,那三个人虽然还是一脸的不忿,但到底是乖乖的各自找地方坐下。
他们都选择了过道的折叠座位坐下,不过三个人却是齐刷刷的看着郑文和温暖。
温暖心中暗自皱眉。
这么好说话?
她咋就那么不信呢!
看来接下来的行程应该不会那么太平了。
可实际上接下来的行程却和温暖的担忧完全相反。
那四个人别说是找茬或者搞小动作了,就连上下铺的时候都是很小心的样子,几乎连温暖和郑文的铺位都不曾碰一下。
隔壁的大娘见一路上安生,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在温暖送过去瓜子的时候客套了下,多余的话也没多说。
转眼就到了羊城车站。
羊城作为省会城市,才会有和京城直达的火车。
乘务员提前半个小时就来通知所有乘客,给足了大家整理东西的时间。
那四个人的东西很少,一人一个蛇皮袋,瞧着也不怎么鼓囊。
四个人拿着各自的蛇皮袋很快就去了车门的位置等着下车。
温暖收拾好东西,又检查了遍,这才重新坐下等着车到站。
两个人已经去了厕所换上了薄的衣服。
温暖是一身白色连衣裙,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带子,鞋也换成了白色的布鞋。
头发梳成了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郑文则是换上了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一双黑布鞋。
两个人这样的搭配多少有点不伦不类,可架不住颜值高,气质也好,愣是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等下下车你别乱走,紧跟着我。”
郑文也检查过了自己的床铺,这才对温暖叮嘱道:“羊城车站的人不比京城的少,人多手杂,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温暖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羊城车站的人只会更多,只不过她现在是第一次出远门的人设,不能崩得太厉害,老老实实听话肯定没错。
隔壁的大娘此时也收拾好东西了。
一手提着一个麻袋,另外一只手提着个三角布兜,就连身上都挎着个自己手工缝制的大袋子。
大娘刚好路过温暖的床铺旁边,听到了郑文的话,立刻附和道:“小温啊,你爱人说得对。羊城这里人多,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也不见得都是好的。你可得紧跟着你爱人,千万别被人给拍走了。”
“嗯,大娘,我知道,放心吧,我肯定紧跟着他。”
温暖对这位大娘的印象极好。
不乱管闲事,但也不怕事。
为人和善,进退有度,是个让人喜欢的人。
大娘点点头:“那成,我先去车门等着了。”
说着,大娘就拿着东西往门口走。
郑文起身,对温暖说道:“我送她一下。”
“好。”
温暖没意见。
如果不是郑文比自己更快一步提出来帮忙,她都想要起来去帮着大娘一把了。
郑文的力气大,接过麻袋就往前走。
大娘倒是推辞了下,见推辞不过,也就只能是跟在郑文后面。
越到门口,烟味就越重。
等到了跟前,就看到那四个男人正凑在一起抽烟。
他们看到郑文时,其中三个人都是快速垂下眼帘。
但就算如此,郑文也还是注意到了那三个人眼中的狠厉之色。
这一路上大家都是相安无事的相处,现在却露出这样的眼神,不对劲!
郑文瞬间警惕,转身对大娘说道:“大娘,你的水杯拿着了没?”
“啊?水杯?我……”
大娘刚要说拿了,就看到郑文对着自己眨了下眼睛。
到底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大娘立刻意识到郑文这是有意要让自己回去,便顺势说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咋就把水杯给忘了呢!走走,咱们回去拿水杯!”
说完,大娘就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郑文回头看了一眼那四个人中明显是头头的男人。
对方对着郑文憨厚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温暖看到大娘又回来了,身后跟着郑文,两个人可以说是怎么走的就是怎么回来的,还挺意外:“大娘,您这是忘拿什么东西了?”
“没忘,是你爱人让我回来的。”
大娘也没回自己的铺位,而是坐在了郑文的位置上。
郑文将麻袋放在过道里,侧头看了一眼车门的方向,这才低声说道:“那四个人不太对劲。我怀疑他们可能会在下车后搞什么小动作,所以想和大娘说一下,咱们等下一起走。”
大娘一听,直接愣了:“啥?小动作?就为了你们上车那会儿的事?”
郑文点点头。
大娘皱眉:“不至于吧!不就是个铺位的问题吗?而且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温暖听后却是心里一紧。
大娘不知道郑文的职业,可能会觉得郑文是多想了。
但温暖知道啊!
别的不说,就冲之前的那两次抓敌特的事,温暖有理由相信郑文的直觉是对的。
于是温暖小声问道:“郑文,你有把握对付那四个人吗?”
“嗯?你是说打架?”
郑文挺诧异自家媳妇儿的问题,看到对方点头后,郑文又有点生气:“媳妇儿,你是有多不相信你男人的能耐?”
他好歹也是很出类拔萃的兵好不好!
要是别人怀疑一下也就算了,但是自家媳妇儿的怀疑,那绝对不能忍!
温暖也没意识到这男人的小不爽,而是很认真的分析道:“我听他们四个人说羊城话很流利,估摸着他们在羊城混的日子肯定不短。万一车站外面有他们的同伙,到时候一旦发难,对咱们三个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