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懂规矩……”
“王、王当家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饶了我……”
平日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盐运使司,如今却宛如丧家之犬,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狼狈!
他断断续续的继续求饶道:“还请、请您为小的美言几句……帮我说句好话、饶我一命……”
这一幕看在王家的其他族人们眼中,已然是心神巨震,将他们的三观几乎都摧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盐运使司,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而且,他还是在苦苦哀求着自家的这位家主开口说句话,只为了活命?
这太恐怖了,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如此说来,岂不是意味着王清悦都能命令锦衣卫做事了吗?
至少眼前的表现来看,这些锦衣卫们明显就是在等着王清悦的一句话!
“胡指挥使,我……”
王清悦此刻的感受更为深刻,她犹豫着,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从未想过!
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就是权力所带来的巨大好处吗?!
胡伟严平静道:“王家主,您无需有任何担忧。”
“此人到底都做过些什么,又是否让您受过委屈,只要您如实说出来即可。”
“至于剩下的事情,我们东厂会处理好。”
“并且完全可以保证,无论王当家的你说了什么,都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影响。”
王清悦心神大动,如果连这番话都听不明白,那她也不用再做生意了!
“胡指挥使明察……此人,确实多次仗着自己的官职与手中权利,对我们进行打压。”
“甚至有过多次索要贿赂之事。”
“还请胡指挥使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王清悦的这番话,可以说是直接决定了这位曾经的盐运使司的最终命运。
事实上,哪怕王清悦什么都不说,盐运使司都是必死无疑!
胡伟严很满意王清悦的表态,此次如此大费周章的将盐运使司带到王家府上,不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么?
反倒是王清悦如果不领情,甚至还妇人之仁的给这个盐运使司求情,那胡伟严才会觉得头疼难办了!
“王当家的放心!”
胡伟严摆摆手,示意几名心腹锦衣卫将盐运使司拖走。
他又说道:“能为王当家的你主持公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你且安心,这不长眼的盐运使司,以后再不会带来任何麻烦了。”
王清悦闻言,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原本她还有所担忧,一旦被王胜宇得了王家的家主之位,自己又被关在了后院而无法去寻得别人的帮助……那会不会最终真的沦为盐运使司的小妾?
毕竟作为女人又是商人的她,实在是太明白女人的价值与用处了。
当价值与利益足够大时,莫说自己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身份,哪怕是已经成了别人妻妾,都有可能会被送人!
但如今却完全不同了。
有了今日锦衣卫的出面,王家的其他族人再想动自己,总归是要考虑考虑脑袋!
王清悦从未有过如此安心,也从未想过……自己最重要的依靠,居然会是那位在东宫里神秘难测的太子殿下!
若说此前,王清悦下意识的模仿叶阳,只是因为她潜意识的将叶阳当作了自己的精神依靠。
可是眼下,王清悦已然更加清晰的感知到,原来自己能够依靠的,真的只有叶阳,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了!
“民女……谢过胡指挥使,谢太子殿下!”
王清悦朝着胡伟严微微行了一礼,无论如何,今日都是因为太子与锦衣卫的撑腰,所以才让自己避免了不可预料的后果!
胡伟严见状,他连忙侧身避开,哪里敢应下王清悦的行礼!
若是被太子殿下知晓了自己没规矩,说不定会引出什么麻烦……
谁让这位王家的家主备受太子殿下重视,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太子的嫔妃呢!
但胡伟严侧身的动作,看在了其他王家的族人们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连锦衣卫的大人物都对自家的家主如此尊重,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王家有了真正的靠山?
什么盐运使司,哪里能比得上锦衣卫的大人物作为靠山?!
“王当家的,切莫如此。”
这时,胡伟严略有几分局促的说道:“如今你既然是为太子殿下做事,胡某自当鼎力协助!”
说话间,胡伟严又冷眼扫过王家的族人们,尤其是在王胜宇和王涛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别有所指道:“若是再有何麻烦,胡某也不会推辞。”
王胜宇和王涛父子俩闻言,几乎本能的缩回了脑袋,缩紧了脖子!
胡伟严冷哼一声,他见达到了效果,这才缓缓开口道:“另外,太子殿下还让我来给你们王家传达一份口谕。”
王清悦当即领着王家的族人们躬身而拜,以示尊敬听令。
“兹有民女王清悦,能力出众心思玲珑,可为东宫效力。即日起,若无东宫诏书旨意,其不得再行婚嫁许配!”
胡伟严朗声道:“另,王氏一族上下,若有胁迫、威逼利诱等手段冒犯王清悦者,一应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整个王家上下的所有人,无不胆颤心惊!
哪怕是冒犯了王清悦,都会被斩首示众?
这也太霸道了吧!
而且,堂堂一国储君,竟然以东宫的身份来决定一个民女的婚嫁之事,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但之前几乎亲历过生死的王家族人们都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是真的能做到满门抄斩一族,都不会过多犹豫的。
何况不说那位太子殿下,即便是面前这位东厂的指挥使,都可以轻易将王家全族捏死!
就在众人心神发颤之际,胡伟严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想必,诸位都曾听过一句话。”
胡伟严漠然道:“曾有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们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