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这篇《雨霖铃》简直是文采斐然,令人叹为观止!我已经是彻夜捧读多次,整篇都能背的下来,可是每一次读之,都会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哎,此言虽有些夸张,但却也由此可见一斑!那首辅之子杨飞柏的惊世文华当真是不言而喻!”
“要我说,天下才有一石,杨飞柏公子便能独占八斗!”
“真是恨不得立刻拜倒在杨飞柏公子面前,以弟子学生之礼来请求指点几番啊。”
“莫说是你了,如今的京城里的读书人哪个不是人手一份?只能说不能比啊,想那首辅大人本就是辛苦支撑朝堂的肱股之臣,如今又有杨飞柏公子文采冠绝天下……”
那些书生越说越是颇为羡慕之色,最后甚至都在感叹杨乐贤有个好儿子,后继有人之类的言语。
对此,叶阳原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因为无论这些书生是说那篇《雨霖铃》也好,又或者是谈及杨乐贤与杨飞柏,其实都无所谓,毕竟不可能真的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叶阳更没有打算进行恐怖的高压统治。
可是当《雨霖铃》与杨飞柏硬是凑到了一起,而且还成了杨飞柏所写?
这就让叶阳来了很大的兴致!
虽说《雨霖铃》这篇词是自己抄的柳永柳三变,但是无论怎么说,都轮不到杨飞柏!
而此时,在叶阳身旁的汪平已经是目光阴沉的盯着那几个书生了。
毕竟这件事,汪平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具体细节,并且更明白这篇文章究竟是谁所做!
当时可是太子殿下的亲笔,最后更是将亲笔赐给了那关家二小姐。
可是什么时候成了杨飞柏的词作?
“殿下,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书生真是该死!”汪平低声道:“殿下,他们不仅在吹嘘杨飞柏,都要把杨飞柏给捧到了天上,更是不明是非将殿下的词作当成杨飞柏的……”
叶阳微微摇头:“不急。”
汪平见状,只得是目光越发阴狠的盯着那几个书生,不过心里却已经是在算计着,等稍后便给那几个书生扣上几个罪名带去东厂,狠狠的教训一顿!
不过叶阳倒是真没有什么急躁的情绪,他倒是很奇怪,杨乐贤与杨飞柏的名声,在书生圈子里这么好么?
还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然而就在这时,却又有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枉几位还是读书人,诸位公子如此吹捧当朝首辅大人之子,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据本公子所知,那《雨霖铃》好像不是杨飞柏所写呢。”
“几位连真正的情况都还不清楚,却一味吹捧杨飞柏,莫不是想要在首辅大人的耳边留下个好名字?”
听到这话,叶阳不由得闻声望去。
却见到竟然是先前吵闹上菜先后的其中一桌上,有三个面容俊俏清秀之人正颇为好笑的目光打量着那几个书生,另外则有一个粗狂的莽汉正低头猛口大吃。
那几个书生闻言顿时大怒,其中一人喝道:“你又是何人?!”
“我们几人所言哪里有假不成?”
“如此冠绝天下的《雨霖铃》难道还当不得天下好文章?”
“这等一等一的好文章,除了文采斐然的杨飞柏公子,难道还能是谁能写出来?”
“所谓的真实情况,就是杨飞柏公子随性而所,便写出了这等词作!”
此言一出,先前那开口之人却平静的笑了笑:“的确没错,这篇词作当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文章,能做出此等文章之人,定然是文采冠绝天下。”
“那么,如此冠绝天下的好文章,就必须是那首辅之子杨飞柏所写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以为大奉的书生文人会像戍守边关的将士们更有血性,如此看来,却不过如此尔尔。”
“只是一群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徒!”
这话可谓是骂人都不带脏字,被驳斥的那书生登时面红耳赤,他气急败坏的起身道:“看你所言,似乎并不了解京城的情况!”
“那我就告诉你,这篇《雨霖铃》乃是杨飞柏公子凭栏所望,见到妙音坊下方的湖边有佳人才子执手相看,而后所见有感,便有了此等佳作!”
“当日杨飞柏公子可是邀请了京城内不少才子在妙音坊举行诗会,那妙音坊更是杨飞柏公子所建造,正是那一日之后,《雨霖铃》这篇文章才流传了出来!”
“那你说,若不是杨飞柏公子所作,还能是谁所作?难道还是你作的不成?!”
那人颇为好笑的看着站起来焦急反驳的书生,嘴角勾起轻笑道:“你这人当真有意思。”
“我只说那不是杨飞柏所作,你便如此急不可耐的辩解了起来,简直比孝子还要孝顺。”
“难不成你还是杨飞柏失散在外的孝顺儿子不成?”
“本公子已经说过了,能做出那等文章,自然是文采冠绝天下之人,我当然是做不出的。”
“但我听说,这篇文章流传出来的当日,你口中所言的妙音坊可还有人丢了性命呢。”
“而这篇文章的真迹,据说是保存在关家二小姐关婉柔的手里,反倒是所谓的杨飞柏公子,却已经好些天不曾露面了吧?”
“这么天大的好名声,他能忍住多日不出面?”
“总归一句话,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杨飞柏能作出这等文章来!”
这番话一说完,饶是叶阳都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出口不饶人的‘公子。’
“好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这嘴巴可是够厉害的!”汪平低声在叶阳耳边嘀咕道:“殿下,这女子可真是厉害的紧。”
叶阳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个所谓的‘公子’其实是个女人,他轻笑道:“确实不错。”
然而就在这时,那已经被羞辱的无言以对的书生却厉声暴怒道:“你、你放肆!”
“真是好胆!”书生再无书生气,已经是气急败坏到了极致,他破口大骂道:“你一个无名小卒,哪里来的胆子敢诽谤杨飞柏公子?!”
“哦?”叶阳笑容玩味的站起身,他眯着眼眸笑道:“怎么,杨飞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还谈论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