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故意节选一些生涩难懂的问题作为考题。
如果说燕云舟刚才的问题是困难模式的话，那么姬离现在所面对的就是噩梦模式。
但是姬离居然没有任何卡顿的说出了考题的答案。
这让师者不禁产生了深深的困顿感。
他几乎拿出了历年来弟子们出错最多的考题作为提问。
结果呢，这小子居然一字不差的答了出来。
眼见面前的卫衍脸色越来越冷，老者的头上不禁沁满了冷汗。
最后，这场提问居然是老者最先忍不住破防。
他实在想不出比刚才还难的考题了！
他扶额说道：“你答的不错，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不过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我见你从翻看书卷到闭目养神，似乎闭目的时间更久。为什么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这么多晦涩的内容呢？”
姬离微微一顿，问道：“这也算考题的一部分吗？”
老者无视了卫衍眼中的警告，点了点头：“当然算。”
姬离没有追问下去，反倒认真的回答道：“是燕二公子所说的举一反三给了我启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陵安郡的所有家法和规矩应该都是卫宗主一人所设立的吧？”
老者点头道：“你猜的不错，确实是卫宗主呕心沥血的杰作。”
苏荛……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要闲到什么程度，才会写出九百九十九条家规来？
反正，如果是她的话，可编不出这么多废话。
如果能写出三条，都算她灵感爆发。
九百九十九条……
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姬离继续说道：“一个人的说话和落笔都极具个人色彩，而只要熟知了这些，再想解答出师者的问题就不难了，只需要按照卫宗主的心意答一答即可。”
老者听后沉默了半晌。
原本想着给他们几位外来者好好来个下马威，结果自己下马还没下好，反倒让人家摆了一道。
他不由得看向了燕云舟。
恐怕如果这些问题放在他的身上，他依旧可以回答的很好。
那么他为什么不截下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反而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姬离呢？
如果说姬离给他的感觉是可怕的话。
那么燕云舟则是深不见底，一眼望不底的感觉。
就连老者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猜不透、也看不透燕云舟的想法。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老者原本想在问题上多多给姬离设些关卡，只要他一旦出错。
那么就算卫衍在时间上晚了他一秒举手也没有关系。
他会借着容错略，让卫衍轻松的扳回一局。
但是现在看来，在百分百的正确率下，似乎已经没有了顺延的意义。
于是，老者只能由衷的宣布道：“想不到人外有楼，天外有天，嵊幽谷的这位弟子确实给了我们不少的启发，我宣布本次比试的胜者为……”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
卫衍忿忿不平的站出来，打断道：“师者，我认为他的行为有不妥之处。连弟子都不算的家伙居然敢揣测起宗主的心思，其罪当诛！”
老者顿时收住了声音。
按理来说，卫衍所说的罪行和惩治方法确实过于严苛。
而且明德书院内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先例。
老者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他很想说上一句罪不至此。
但是既然卫衍都发了话。
他身为陵安郡的人很难不去追随。
最终在权衡之下。
他佯装出沉思状，决定不去参与到其中。
苏荛还没沉浸在赢的喜悦中，就被卫衍打上了其罪当诛的罪名。
这让她十分的不悦。
正当她准备和他理论一番时。
一直皱眉的温绾再次发声道：“师弟，你这番话实在不妥。”
卫衍没有想到温绾作为自家人，居然也会帮着嵊幽谷说话。
这让他十分的不解。
温绾继续说道：“明德书院的开设就是为了使人从混沌中解脱，但是你的言论似乎证明你还没有从混沌中清醒，实在枉为弟子们做出表率。”
卫衍顿时哑然的愣在了原地。
苏荛见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儿，也就专心的做起了吃瓜群众。
左了也是一个幻境，虽说她和卫衍的敌对状态不会就此瓦解，但是有人帮自己吸引火力显然是再好不好过的事情了。
不过，看着卫衍的样子怎么有些奇怪……
就好像，他十分渴望被温绾鞭策似的……
最后，所谓的输赢并没有被人特意的宣读出来。
但是，在场的人的都知道姬离就是最后的赢家。
卫衍欠了姬离一个赌约的事情，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在结束一天的课程后。
苏荛等人走出了明德书院。
不过今日有个人的表现十分的反常：
那就是卫琛。
他可谓全程没有插入到战局里面，但是在只有他们四人的情况下。
他还是由衷的祝贺道：“恭喜阿离，你今日做的很好。”
姬离俯首应道：“分内之事。”
卫琛的目光落到了远处跟在温绾身后不断道歉的卫衍，不知想起了什么。
他默默的收回目光，叮嘱道：“今日这一仗打的确实漂亮，但是卫衍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人，或许在明德书院内，他不会再对你们发难。但是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苏荛点了点头，心想：
卫衍那小子就喜欢不干人事。
就算没有卫琛的提醒，她也会时刻敲醒警钟。
她点了点头：“我定然会关注卫衍的动向，琛琛请不要担心。”
她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叫出琛琛二字了。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别扭，但是至少面上不会再结巴了。
不过反观燕云舟和姬离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燕云舟若有似无的瞟了苏荛几眼，没有说话。
姬离则垂眸站在苏荛的身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琛却像全然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一样。
他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本来，在明德书院的时候，我还想着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地方，但是现在一看，似乎是我多想了，他们将荛荛照顾的很好，我很开心。”
苏荛听着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