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荛在一旁调侃道：“你若是早早的挨了那么几下不就没有后面的事了，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要太自私。”
“你又比我好到了哪里，这些还不都是你的手笔。”他冷哼了一声，“若是这好人是那么好当的，刚刚你怎么不去帮她挡上一挡？”
她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贼喊捉贼。
本来想着让他能弥补一下刚才的过错，在温绾的心中刷一波好感度，结果他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懒得理他决定直接进入主题：“那既然卫公子迟迟不说，我们就默认卫家没有任何难处。”
她的手指敲了敲：“喏，把这个东西签了吧。”
说着一道灵契出现在了桌子上。
“就为了几块玄铁石，至于把灵契也招出来吗？”他觉得有些好笑。
“那当然了，为了防止卫家再次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同时也为了骊州的将来考虑，我也只好出此下策。”她摊了摊手，“还希望卫公子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姬离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姐姐，他为何不愿签灵契。”
她耐心的解释道：“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种契约，由甲方乙方两人组成，甲方提出要求，乙方负责履行，而灵契则是一种凌驾于云水十二州之上的强大力量。”
见姬离听的起劲，她话音一转故意加大了音量：“若是乙方无法履行灵契上的内容，或者故意毁约的话，轻则失去灵根，重则肉身消陨不得往生。”
“恶毒至极。”卫衍在一旁咬牙切齿道。
她耸了耸肩：“当然了，这些仅仅是对于失信人的一种约束，如果正常完成的话就完全不用害怕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姬离也在一旁插嘴道：“姐姐，他如此害怕的原因，不会就是铁了心的要赖账吧？”
她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谁知道呢，其实我也很期待最后的结果。”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还是不希望卫衍就这么挂掉，毕竟有系统的全员HE任务卡着。
不然她真想直接明牌算了。
“真是可惜了。”姬离也配合着叹了一口气。
而卫衍只能呕着心口的恶气，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灵契上的内容。
看了一下居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总结来说无非就是为骊州提供玄铁石直到竣工为止。
其中还有一行小字明确的写出了：
甲方愿意以一块中等灵石的价格购得乙方的一块玄铁石，从而达成最终的交易。
他在心中细细的盘算了一番，正常来讲一块中等灵石可以换十块玄铁石。
而像它这种换法，那卫家这次岂不是成了妥妥的人生赢家。
他正要痛快的盖以自己的灵力，但却突然顿在了原地。
以他对苏荛的了解，她这次会这么好心吗？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声响。
“卫公子可是为那十块玄铁石感到不平？”只见燕云舟不知何时登到了台上，翩翩然的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卫衍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否听岔了。
明明是件占够了便宜的美事，怎么这话从他嘴中一说，倒是有种自己蒙受了多大的损失似的。
只见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煞有介事的想了想：“一块中等灵石确实不多，苏家若有诚意不如再加上一块吧。”
说完他竟然眉眼弯弯的看向苏荛明知故问道：“如何？”
她原以为燕云舟会和自己站在一处。
但是眼见他说话越发的没边，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声警告道：“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一块灵石你给他垫上？”
“我原以为嵊幽谷家大业大，却不想因为这小小的一块灵石犯起难来。”他调笑道：“不过既然苏姑娘肯开尊口，那我扶水自然也是跟得起的。”
他这话一出，一时间竟如投入湖底的巨石惊起了千层浪来。
现在不止苏荛等人看不懂他的操作，就连下面看台处的百姓也猛地炸开了锅。
“什么？卫家也太黑心了吧？一块中等灵石不满足还想着再讹诈一块？”路人甲啧啧道
“真是穷掉底了，什么钱都要赚！”路人乙表示没眼看。
苏荛分神听完大家的议论后，有些理解他的做法了，但是心中不免对他今日的言论有些担心。
若是舆论一股脑的再压向燕家，那她今日摆的这个局岂不是要祸水东引、伤及无辜了嘛？
她赶紧低声对燕云舟说道：“我说，你差不多得了。”
他挑了挑眉并未答话，但是显然对于她的制止染上了几丝喜色。。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他却像是猜出了她的内心想法一般，嘴唇无声的动了动：“放心。”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去理会他。
卫衍见自己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些自暴自弃的挣扎道：“我们卫家此次不要任何的酬劳，愿意免费为骊州提供所有的玄铁石。”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嘈杂的环境中。
他也在说完之后有些后起悔刚才的鲁莽，但见大家都没注意到他刚才的发言，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在了椅子上。
作为卫家的长子不能为宗门赢得赞誉，还这样甘愿自降身价，只怕他的剑修生涯也快走到了尽头。
但是好巧不巧的，看台附近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声：“卫公子刚才所言可是真心？”
他见有人居然跳出来指认，一时间更加懊恼。
心中却依旧抱着侥幸的想法嘴硬道：“一块中等灵石即可，我们卫家不会再多拿一分一毫。”
“你骗人，你刚刚明明说了免费为骊州提供玄铁石，现在又翻脸不肯承认？”那个女子再次发声。
原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那个女子竟将一个洗影石扔到了空中。
下一秒，一张巨大的画幕在半空中展开。
画中赫然放映着卫衍刚才允诺免费的事实。
原以为一遍之后影像就会消失，但是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段影像就像卡带了一样翻来覆去的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