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拿着殷天傲给她的东西直接走了出去。
助理正在档案室里整理着资料，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看到苏软出现，她立即笑着招呼道：“苏秘书，你回来了。”
如果是之前，苏软一定会觉得很亲切，可是现在，她却感觉浑身发冷冷到了骨子里，质问的声音直接从嘴里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软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一时间觉得很可怕。
在这个公司，除了袁媛，就只有她对自己没有疏离感。
平日里也只有她敢在自己面前开玩笑，甚至还调侃自己。
以前相处的画面在苏软眼前一一闪过，她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女孩子，就是在背后搞出一连串事情的人。
“苏秘书，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不懂？”助理皱着眉，见苏软不理她，她追过去拉着苏软的袖子：“苏秘书，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
苏软把U盘插入主机，动了几下鼠标，点开了U盘里的音频文件。
随后一段音频内容放了出来。
——“听说你的技术可以让人看不出真假。”
——“我收费很贵的。”
——“知道你专门帮有钱人处理事情，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号了，这是你的任务。”
——“这不就是殷氏集团刚刚爆出来的殷家少奶奶吗？你——是他的地下情人？”
——“你不要管，总之我明天过来拿。”
——“你真会挑照片，这几个女人的身材真好。”
音频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苏软刚才并不是在冤枉人，这个声音，他们都认得，就是眼前的助理。
助理眨了眨红了一圈的眼睛，慢慢地升起一丝怨恨：“是，这件事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众人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
苏软扫了这些人一圈，讨论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来。
助理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感谢苏软，反而更让她想起这些年来不公平的对待。
“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就告诉你。是你逼我的。”助理咬着牙说道，豆大的眼泪在她眼眶滚出，可她一脸恨意。
苏软对此也很难过，只是她越是难过，脸上的神情就越冰冷。
让人觉得全身都散发着惊悚的寒气。
“我怎么逼你的？”
“大家眼里就只看到你，不管好的坏的，她们的注意力永远在你身上，我们明明同个时期进来的，可是，可是你现在是殷总秘书，是殷家少奶奶，而我——你问问她们，知道我的名字吗？
底下的人听完助理的控诉，还真的认真的想助理的名字，可是，谁都下想不起来助理的名字叫什么。
他们平时就只是叫陈助理。
助理戳着自己的胸口，恨恨道：“我比你努力，学历比你高，在学校我是学生会会长，我年年奖学金，我做的哪点不比你好！为什么他们只看到你，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看我一眼呢？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显得有些脱力了，她压抑自己太长时间了。
“秀梅。”苏软忽然道。
助理听到苏软喊她的名字，神情定格了几秒，仿佛静止了一样。
“陈秀梅，跟我同一时期进的公司，生日二月九号，一周里面，起码有三四天会加班完成没有完成的工作。”苏软仿佛把这一段背的滚瓜烂熟，张口就来。
助理咬了咬唇，脸色发白：“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给谁看。”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的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
助理打断苏软道：“你放屁，如果真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为什么我还是你的助理，我还要被你骑在脑袋上！”
“因为你能力不行。”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插入。
苏软没有去看，也知道是谁。
但是助理却转身向身后看去。
殷天傲神情冷峻地站在人群之中，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员工脚底发虚，上班时间被老板抓到在这里看戏，都想要散了，可是现在散了又觉得很刻意。
他们也如坐针毡的继续在原地站着。
“殷总，你说我能力不行是什么意思？”
殷天傲走到苏软旁边，低头看了眼，这个女人果然一眼没看住就被人欺负。
他单手抄兜，目光冷冽如冰，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我之所以提拔苏软，是因为省事。”
苏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为什么选自己，省事是怎么鬼？她忍不住抬头去看殷天傲，恰好殷天傲也看过来，眼里闪着不明的意味。
“什么叫省事？”苏软不满道。
“三四个秘书才能完成的工作，你半天就能完成，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在短时间准备好，这么好的人才，上哪里找去。”
苏软眯了眯眼睛，觉得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话，殷天傲会说出更加露骨的话。
殷天傲大方接受了她的眼神警告，可是嘴角勾起了一丝少见的笑意。
他们的互动引来了底下窃窃私语。
——“喂。我怎么觉得，这一幕好甜啊——”
——“对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殷总。”
——“嫉妒死我了，这难道就是真爱吗？”
助理指着自己道：“就算，就算我比不过她，那我做了这么久，还是一个助理？”
“如果不是因为苏秘书坚持要用你，你早就滚蛋了。”说话的是秘书长。
只见一个身穿浅蓝色西装的矮胖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道：“你报表多处做错，会议记录好几次也登记错了销售数据，你知不知道，你的会议报告，需要两个同事给你去校对。”
一直帮忙校对的两名员工默默地点头。
助理摇头：“你们在冤枉我，苏软她为什么要帮我？你们根本就是在胡说！”
“因为我们同一天面试的，你可能忘记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记得，那天下雨，你给了我一把伞。”苏软道。
所以当知道这些事情是陈秀梅做的时候，苏软是痛心大于震惊。
她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做错了，强行留她下来，却让她过的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