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的憋在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放,所有人都发现了,自己的王阴沉着脸心情很不好。
热闹的晋城突然开始沉默起来,杨再兴一边令人编著宣传岳飞的功绩,一边宣传朝廷的昏庸和黑暗。
同时勒令王志限期清除境内的探子。
“不管那边探子,一月之内必须清查彻底,不是探子心向南边的驱逐出境。”
王志不敢不说,低着头前去执行。
杨再兴感觉还不够,召来韩世忠。
“拿下池州,警告朝廷手不要伸得太长。”
说着把岳飞收到的信件密函和印玺丢给他看。
“王爷,这样我们和朝廷彻底翻脸了?和之前的谋划不吻合啊!”
韩世忠想让杨再兴冷静冷静。
“只需要告诉本王,能不能做到?”
杨再兴的一意孤行,韩世忠没办法拒绝。
“可以,但是臣……”
韩世忠犹豫了,让自己北上西去打其他国家都可以,但是打朝廷的事却很不乐意。
“牛皋,你可愿意?”
杨再兴直接跳过韩世忠询问牛皋,相比韩世忠。牛皋却是山匪出身,对于朝廷的归属感不强。
“臣愿前往,请给臣三万兵马,臣可拿下临安。”
牛皋红着眼,说的斩钉截铁。
“新军接手防线,令牛皋将军领兵三万拿下池州,炮兵全力配合。拿下池州之后池州不做居民城池,作为我军前前哨基地。”
杨再兴要插一颗钉子,钉死朝廷。池州离临安很近,一旦拿下池州。那么南宋朝廷将坐卧不安。
“令卢阳带一万人陈兵两边随时支援。”
韩世忠低着头,知道自己不该犹豫。但是事已至此,他已无法改变。
“令境内所有人员,在岳帅头七午时整全体默哀一刻钟。任何人不得吵闹嘻嘻玩耍以示尊敬,违者男女老少全部去修路七天。”
杨再兴一连串的命令传了出去,天下哗然一片。
有人觉得应该如此,有人觉得小题大做。
备战的消息传到南方。
赵构正在欣赏自己的书法,听闻皇城司的密报。握着的美玉掉在了地上,被砸的粉碎。
突然双目通红,一把撕烂写好的书法作品。
“乱臣贼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周围候着的太监宫女吓得瑟瑟发抖。
疯狂的高宗皇帝赵构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剑,胡乱的一顿劈砍。直到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都变成一堆模糊的血肉之后,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宫门外候着的一群大臣从正午等到要日落才被宣旨觐见。
消息传到临安,整个临安一阵鸡飞狗跳。
所有人都知道镇北王打来了,前两年的炮击虽然被朝廷封锁了,但是很多有心人都知道。
镇北王手握天雷,在北方打的金兵溃不成兵。如今打到南边朝廷肯定抵挡不住。
有钱有势的都开始悄悄的收拾细软准备继续跑路。苦哈哈的贫民老百姓则是望眼欲穿的希望镇北王早点打过来。
谁当皇帝他们无所谓,但是镇北王给穷苦的老百姓分发土地却是他们最渴望的。
临安虽然是朝廷都城,可是附近的土地都是王公大臣的,老百姓的土地不是被朝廷收回变成别苑猎场,就是被赐给拍皇帝马屁的豪门世家。
头七正午,杨再兴抱着小石头带着英红在演武院门口随同千名学子一同默哀。
调皮的小石头被严肃的气氛感染,规规矩矩的站在身旁一声不吭。
午时两刻,随着三声炮响,岳飞出殡。杨再兴站在远处眺望。
城内的居民都不由自主的随着灵柩走出城门。
抑郁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愿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北国烽烟过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
再生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投身军伍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
杨再兴想到后世开国元帅的诗,略做修改之后,令人快马加鞭的送往岳飞坟前焚烧。
看看晴朗的天空。
“大鹏下凡,然而国无药可救。为之奈何!”
站在一起的张宗昌还在心中品鉴诗句,忽闻此言大惊失色。
“大鹏?”
“是啊,岳鹏举,你以为字是随便乱起的!”
杨再兴感叹一声。
“本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奈何心中羁绊太多,时也名也!”
“难道天上真的有仙吗?”
张宗昌的自语注定得不到回答。
杨再兴也疑惑,自己的系统到底从何而来。能把千年后的自己拉到这里。
如果有灵魂,那是不是有仙有妖有鬼?
本该几年前死的岳飞因为自己改变了命运,现在才是。那是不是自己要承担命运的因果?
如果此生灭了南宋,那么宋朝提前结束又会怎么样?
杨再兴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不吃不喝的独坐了一整夜。
牛皋送走岳飞之后快马加鞭的来到前线,这里早已储备的有粮食。只是炮兵的炮弹每次打仗都要临时调遣。
杨再兴对于青铜炮的保密工作中,炮弹保密程度最高。
生产每一颗炮弹都有编号,出库的每一颗炮弹都有记录,打出去的每一颗炮弹也都登记在册。即便是哑弹也必须回收之后由专人带回来。
这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这玩意的威力,如果落在别人手中。总有一天自己的人也将面临炮弹的攻击。
青铜炮的铸造技术不高,但是开花弹的技术要求比较高了。
牛皋到的时候,黑衣人不良人炮兵早已送来了一千枚炮弹。
杨再兴的命令就是,炮弹必须充足,人员伤亡尽量降到最低。
四月二十八清晨,也是四月的最后一天。随着牛皋一声令下。
大大小小的三千余渡船载着士兵开始过河。
前方的三百艘船连成一片,小号的青铜炮打头阵。
为了防止火烧赤壁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卢阳带领一万人监视着长江上游十余里。封锁江面,不允许水中有任何人或者船只。
陈兵南岸的王俊正准备半渡而击之,突然的轰鸣声令他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