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幼沅和千诗涵逛了一下午商场,刚走到停车场,在拐角处被人箍住了腰,那人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接着,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少年声音:“小耳朵。”
是傅巳酒,阮幼沅有些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挣扎地摆脱开傅巳酒,冷冷淡淡的喊着:“傅巳酒,松手。”
少年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重,带着一股莫名的委屈。
“小耳朵,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
少女本该甜腻娇软的嗓音现在只剩下清冷了,还带着浓浓的不耐烦,让傅巳酒听了内心失落,一点点松开禁锢着女孩腰的手。
得了自由的阮幼沅披着小衫,踩着高跟鞋,接着往前走去,走到车门前时,一直跟在后面的傅巳酒再次出声:“小耳朵,你别生气,但是…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少年清澈的嗓音染上了乞求,生怕眼前的女孩因此生气不理他了。
他一直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
阮幼沅心里烦得很,没有回应,拉开车门坐进了主驾驶,在电梯里的时候,司机就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说一会赵叔过来接她的。
阮幼沅看着小少年落寞的眼神,想起她刚刚对他的冷言冷语,内心有一丝愧疚,平心而论,傅巳酒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她不该朝他发泄所有的坏情绪。
谈恋爱的时候,傅巳酒这种小奶狗,黏糊黏糊的,不要劲的。
傅巳酒眼角有些微红,阮幼沅以前可喜欢了看他这个表情了。
“叮叮叮……”
阮幼沅电话一直在响着,她就逼着自己狠心接了电话,没有去看那带有一些小可怜的眼神。
好马不吃喂的草。
何况是阮大小姐勒,她也是蛮烦躁的,和她前几任的,都是和平分手,只有傅巳酒这一个,死缠烂打的,而且原本在 A 城的,不知道怎么顺着风声来京都的。
“喂。”
“回头。”祝御宴看到他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没有说话。
祝御宴大步往前走上来,把他的大衣罩在她肩头,阮幼沅有些抗拒,却听见司岍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刚刚卢女士给阮阮发信息,一直没有回,卢女士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抓住了的阮幼沅的命门。
她思忖这命运为什么会这么离奇,一下子,她气势都扁了。
到底是他克她?
还是注定了这一生,他俩必定难舍难分?
“阮阮,介绍一下,这个难舍难分的是你……”
难舍难分。
这个词让阮幼沅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
阮幼沅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介绍,前男友吗。
“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傅巳酒被她沉默且毫无波澜的神情弄得有些恼意,“我是她男朋友。”
“哦。”
祝御宴转了转右手指的尾戒,“我竟然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有男朋友。”
未婚妻。
傅巳酒听到以后,失魂落魄,眼角比刚刚更加红的艳丽。
“未婚妻,真的吗,小耳朵,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阮幼沅看着傅巳酒,认真的开口,“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很认真,到现在,我也没有很认真。”
答非所问,但是很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傅巳酒,她阮幼沅不会吃回头草的。
傅巳酒就看着顶着一个未婚夫的头衔的祝御宴,揽着阮大小姐,离开了。
祝御宴带着阮幼沅走到车子那里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阮阮。”
阮幼沅知道祝御宴想问什么,但是她自己也很烦躁,碰到傅巳酒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如你所见。”
“算初恋。”
祝御宴猛地顿住步伐,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真正击中祝御宴的,不是阮幼沅说她有男朋友了,而是她补充的最后两个字眼。
初恋。
那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男生竟然是她的初恋。
她就连曾经喜欢过他这件事,都不愿承认。
一句“初恋”,就把他和她的过往,撇得一干二净。
祝御宴心里烦得很,没有回应,拉开车门坐进了主驾驶。
他现在心里堵得厉害,想出去飙车发泄一下。
发动车子离开,透过后视镜她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车,应该是傅巳酒的,看到人坐好以后,车子速度很快,驶出市区,驶入郊区。
车子驶上半山腰的小道,祝御宴把油门踩到了底,呼啸的寒风把阮幼沅柔软的发丝吹得纷飞,伶仃的锁骨被吹得通红,在停车场披着的外套,早就被阮幼沅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车速越来越快,副驾驶上雪肤红唇的绝色少女忍不住开口“你有病吧,祝御宴,你慢点,你发什么疯。”她的手紧紧的抓在车子安全椅上面,十根手指都用力。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辆浅灰色的超跑,刚开始和他们的距离不过十米,现在已经被祝御宴甩出去老远的。
一路飙到山顶,眼看着快撞上悬崖边的护栏,祝御宴才快速地打方向盘,踩住刹车,身体不受控制由于惯性的不断往前倾,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怕是会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阮幼沅吓得双腿发软,刚刚只差一点,他们就会冲破栅栏,和车子一起坠入悬崖。
疯子,疯子,她现在终于理解司忱稷说的话了,坘斯柯达血脉的人,都是有病的。
劫后余生让她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双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眼前还有一点空白。
但是刚刚那一下,真的是惊心动魄,似乎格外的令人有点奇妙。
“祝……御宴……”
阮幼沅沙哑着嗓音,他真的是疯子……疯子啊。
“砰…砰砰——”
车窗被大树的叶子猛烈刮到的声音让祝御宴渐渐回过了神,他隔着位置,像疯了一样把她抱出去,双眼通红地来回打量着她的全身。
解开安全带,再确保她没有受伤以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入怀中,像一只受伤的大狗狗一样,哽咽地说道:“阮阮,你还喜欢他吗,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我…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