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工作间内。
秦川刚一进来，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肃寂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地下室，扭曲的空气让他看到所有之物都有些扭曲失真了。
再加上空中沉闷的热气，整个地下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感受着这一幕，秦川这才有些恍然。
——自己这个老爹虽然看上去有些没谱，但其人可是新天庭正儿八经的中高层干部。
如今地下室这个情况，秦川可不敢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他尝试开口喊了一声。
“爸？”
霎时间，地下室的氛围骤然一顿，紧接着就消失无踪。
紧接着，秦渊的声音这才传来。
“是小川啊，回来了？”
秦川顺着声音寻去，就看到坐在深处盘核桃的秦渊。
其一身短衫，像是与往日没什么变化。
秦川此刻可不敢撩拨自己这位老父亲，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秦渊这才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焰火，但很快又再次消弭，似只是错觉。
他上下打量了秦川几眼，道：“没缺胳膊少腿就好。”
秦川：“那不至于。”
——这老爹对自己是多没信心啊。
秦渊摆手：“怎么不至于，你跟那上古之修对战时不轻松吧？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呢。”
秦川：emmmm......
没错了，是亲爹。
管你在外是多么牛逼，回家他都能叼你一通。
然而秦渊这后一句话，却是让秦川有些想不太明白。
秦川狐疑：“巴不得我死？我得罪什么人了，还是老爹你的敌人？”
“放你娘的屁！”秦渊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感觉不对，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头顶书房的方向，这才低头看向秦川。
“老子是那种将麻烦带给儿子的人？你爹我在诸天人缘是出奇的好......至少是不好的人”
是是是，不好的都人间蒸发是吧。
秦川心中吐槽一句。
随之秦渊就是一皱眉——秦川在他面前可没刻意掩饰自身念头。
心里话跟当面说没什么区别。
秦渊眉头一皱，表情逐渐不善起来。
秦川见此，立马转移话题，询问道。
“那是为什么？”
秦渊瞥了自己的傻大儿一眼，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而是意味深长道：“你不会认为，如今这世道无人识得那三家的手段吧？啧、道之本源的手段——”
秦川立马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被人认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表示理解了。
——在跟云中对战之时，他就想过这个可能，但却感觉没什么大问题。
现世之人虽然并未忘却那三尊神，但却更像是一种符号，深究之人并不多。
但现在看秦渊的意思：貌似并不是如此？
随后，在他的追问下，秦渊给他略微解释了这个概念。
——三尊神是一种符号没有，但却并未有人遗忘他们。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位格争夺的时代，越是顶尖之存在，就越不会忽略他们。
而秦川与云中的对战，双方的师门个人色彩都太浓厚了一些，自然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
秦渊：“也就是大天尊在盯着，不然你现在有麻烦了。”
至于是什么麻烦他没说，但秦川想也能想到。
哪怕是没有狂妄之辈瞄准了那三尊位格，但他们的弟子呢？弟子的弟子呢？传承呢？
作为上个纪元的道之源头，徒子徒孙遍天下这点，可并不是说说而已。
快跟我念：感谢大天尊！
明悟了这一点后，秦川也就沉默了。
他思忖这段时日自己搞出来的动静，貌似是有点高调。
不过他却不准备改正了。
——再怎么说，至少也要等到凝聚三花后再说。
连三花都跨不过去，谈什么成仙！
而在大天尊的关注下，这方面只需要注意一下即可，倒也不用顾此失彼。
此事了，秦川顺口也就问及下一件事。
天庭的行动！
对于这个问题，秦渊叹气摇了摇头。
秦川：“失败了？不对吧，玄黄界不是收入囊中了吗？”
秦渊此刻依旧在教育着儿子：“看事情要看到本质，不要被表面所迷惑——你觉得动员整个仙道途径的力量，只是取得一处界域，算是胜了吗？”
秦川很想回答一句‘算’，但看秦渊的模样，似乎其中还隐藏着什么。
“难道不算吗？”
秦渊点头：“自然不算。”
他紧接着说道：“玄黄一界，哪怕是力量强横，八部之一皆可轻易横扫——何须动用整个仙道途径全体之力，大天尊亲自出手，就为了大炮打蚊子？”
秦川闻此，疑惑更甚：“那是......”
秦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及另外一个问题。
“你死过吗？”
“啊？”
秦川立马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秦渊见此接着道：“应该死上一次的......不过没出事更好，轮回罗盘可知晓？”
秦川立即将想到了那可以让地球玩家复活的东西，但却不知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秦渊神色傲然：“那罗盘的铸造的，你爹我也是参与进去的！”
变着法夸自己是吧？
虽然这么想，但秦川还是由衷道：“您真厉害。”
不过秦渊的傲然也就持续了那么一瞬，紧接着却是叹气。
“你可曾想过，此等伟力若不仅局限于一地，而是嵌入整个地球OL系统，是何等光景？”
“嘶......”
秦川忽然明白过来这新天庭要做什么了。
但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紧接着，却见秦渊一摆手。
“然，这类涉及轮回之事最为麻烦，地府之规制依旧残缺的，本以为此次能填补其上......罢了，你知晓即可。”
说着，秦渊像是没了什么谈话的兴趣，秦川虽然依旧有些心痒痒，但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虽然看秦渊的模样，明显是想给秦川普及一下如今的局势，但话却不说尽。
很好，很有谜语人的潜质。
吐槽一句后，秦川又是陪他胡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不过相较于他进来之前，秦渊的心情明显变好了不少，也算是秦川的插科打诨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