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药已经调好了,给她涂抹上就好,至于内伤,待会我给她疗。”说话间,鹤鸣已经调好了药,正打算给萧语歌涂抹上。
“本王来!”岂料千霆轩却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碗。
“大夫眼中无男女,我......”鹤鸣一抬眸,被千霆轩一个眼神就给堵了回来,他连忙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好吧好吧,你来给她抹,要涂抹均匀,不然会留疤的。”
“你先出去!”千霆轩定定地看着他。
“好好好,我出去!”鹤鸣一脸无奈地转身朝院子里走去,心里还挺郁闷的:“什么嘛,重色轻友的家伙!她也是我的小师妹,醋劲真大!小心酸掉牙!”想想就生气,都多少年的朋友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还直接把他给赶出来了。
“鹤神医!”这时,明扬笑嘻嘻地凑了过来,那眼神里多了一抹戏谑:“您也被爷赶出来了?”
“滚啊!本神医现在心情欠佳。”鹤鸣白了他一眼,撇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鹤神医,您这是算轻的了,我这几个月都被爷扣掉好多鸡腿了,我都快忘了鸡腿是什么味了。”明扬一想到这个,心情顿时不美丽了。
“明扬,你倒是给我说说,王爷和我那小师妹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我离开的这一阵子,到底发了什么?”
明扬想了想:“您离开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听卑职慢慢给您道来......”
千霆轩给萧语歌上好药之后,亦耗费了不少内力为她疗伤,看到她依旧昏迷不醒,眸中满是担忧:“小歌儿,快醒来吧,你可不能出事......”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什么身子不清楚吗?居然耗费那么多内力去为她疗伤,与其担心她,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一旁的鹤鸣也是眉头紧锁,他还是头一回见千霆轩这般不顾性命地去护着一个女子,看来小师妹是逃不掉了。
“鹤鸣,你和本王说实话,如果没有解药,本王最多还能活多久?”千霆轩看起来很平静,连声调都出奇的平稳。
“不会超过三年......”鹤鸣愧疚地低下头,心中又何尝好过,他被人世人称为神医,可是,却偏偏解不了他身上的盅毒。
千霆轩闭上眼,暗自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眸中已淡然一片,生死他早已看淡了,不是么?
“鹤鸣,本王有没有跟你说过,本王一直在等一个小女孩长大......”
“知道,不就是我这小师妹嘛,你都说过很多回了。”
“是啊,好不容易盼着她长大了,及笄了,也来到了本王的身边......”千霆轩坐到床榻边上,轻握着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她,眸中温柔缱绻,却也寂寞如无边夜色:“可命运却跟本王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本王从不信命,只要是本王想要的,本王就一定要得到!她也一样!本王想娶她,想一辈子护她安好,可当本王在刑部大牢,见到满身是血的她,那一刻,却忽然害怕,若有一天,本王真的不在了,谁来护她安好......”
“你......”见他这样,鹤鸣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千霆轩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知道吗?她的眼里总有一些本王看不透的恨意和孤独,本王宠她,爱她,想抹去她过去的种种,让她成为那个笑得眉眼弯弯跟本王撒娇的小姑娘。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亲人,本王想做她唯一的亲人,可若有一天,连本王都不在了,那她会变成什么样,本王不敢去想像......”
鹤鸣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大抵是她连心底最后的一丝温暖都没有了,她会被仇恨和孤独吞噬,然后成为世上最冰冷最锋利的刀!
“千霆轩......”
这时,昏迷中的萧语歌喃喃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有些含糊不清,仿佛添上了百转的柔肠。
“我在......”温柔的嗓音,饱含着深情,没有多余的言语,他轻轻拥她入怀,将满心的不甘和忧伤融入这夜色之中:她如此依赖他,他如此心悦她,天道为何不成全他们?天道若不公,他便要毁了这天道!
鹤鸣望着他们,暗自摇摇头悄悄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一个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一个是自己的小师妹,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能幸福,奈何老天就是不成全呢?
被千霆轩拥在怀中的萧语歌,却无声地落泪,她刚才早醒了,也听到了千霆轩和师兄的谈话,或许曾经她也怀疑过千霆轩对她的感情,可刚才他的那一番话,却如光一般温暖了她那颗冰封的心。
她没想到,这一世,居然还有人如此真心待她,原来有人守着枕边月圆,是如此踏实的存在,那颗原本装满仇恨的心,似乎开始慢慢地在给他腾出空隙,让他一点一滴地渗入......
水牢里。
“王爷,就算我们犯了律法,您也无权如此惩治我们!我们要面见圣上!”满身血污,痛得连脚趾头都在抽搐的樊篱,看到斜躺在椅子上半撑着脸的千霆轩,几乎是崩溃地大吼着。
“对!我们要面见圣上!”其他三位大人也忍痛出声附和。
这几天,他们被各种刑罚折磨了个遍,若是平常,他们有十条命也早就死了,只是,千霆轩给他们安排了一下全城最好的大夫守在一旁,他们一受了刑罚,便马上医治,而且,那些行刑之人,都小心地避开了要害处,他们想死也死不了,当然,也不敢死,因为,千霆轩早下令,只要他们敢死,他们全族都会跟着陪葬。
“想见皇上?那本王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千霆轩也不跟他们废话,该给小歌儿出的气,已经出了,剩下的就交给皇兄了,就是渎职这一项罪名,也够他们受的了。
皇上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趟皇陵,居然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哈克扎被人行刺,断了一只手臂;萧语歌被抓入刑部大牢,差点去了半条命;四位大臣也差点被千霆轩折磨去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