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明天就是您及笄的日子了,老爷本来是宴请了很多人,可是,因为郡主的事情,老爷把所有宾客都辞了......”
“都辞了?”萧语歌倒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若是没有宾客,那她明天安排好的戏给谁看呢?
清洛想了想,道:“也不是都辞了,老爷平时的一些至交好友都还是会来,就像宁王......”
“宁王也会来吗?”萧语歌打断了她的话。
清洛点点头:“嗯。我听福伯说的。”
“只要没有全辞掉客人就好。”萧语歌舒了一口气,若真的取消了及笄宴,那她准备了这么久的戏,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开演呢。
想到这里,她跟清洛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出了门,岂料出门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千思尘的马车,情急之下赶紧躲闪到了一旁,暗自拍拍胸口,看样子千思尘是去相府,心想,刚才若是再晚一点出门的话,估计今天就要被他给缠上了,还是赶紧溜吧。
“太子殿下,卑职刚才好像看到萧二小姐了。”凌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晃眼了,总之看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有点像。
“什么?她在哪?”千思尘迅速拉开车帘,四下张望,却并没有看到萧语歌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
“可能是卑职看错了吧。”凌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觉得萧二小姐又没武功,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身法呢,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这个时候还早,估计她还在府上。”千思尘也想着萧语歌应该没那么早出门,再者,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出门。
“天齐!”这时,正好看到楚天齐出门。
“太子殿下!”楚天齐连忙上前行礼,但言语之间,似乎有些生疏了。
“天齐,你的腿还没好全,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千思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好得差不多了,太子殿下来得正好,臣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这......我是来找歌儿的。”千思尘朝里面看了看。
“歌儿一大早就已经出去了,她不在府里。”
“歌儿出去了?”千思尘大失所望,想到刚才凌天所言,心想,那就有可能是歌儿了。
“既然歌儿不在,那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千思尘重新跳上了马车。
楚天齐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一同上了马车。
“天齐,我们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出来走走了,打算去哪里?”千思尘没有想到楚天齐会带他出了城。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万安寺?”千思尘没想到楚天齐会带他来万安寺,一脸不解:“天齐,你没事吧?好端端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身上的平安符可还戴着?”楚天齐不答反问道。
“戴着呢,这可是芙儿求来的,我每天都戴着。”千思尘跟着想到了什么,指了指眼前的万安寺:“听芙儿说,她好像就是在这里求的平安符。”
“拿出来。”楚天齐朝他伸了手。
“天齐,你这个样子有点吓人,你干嘛呀?好端端的你要我的平安符做甚?”千思尘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将随身戴着的平安符取了下来递给了楚天齐。
“走吧。”楚天齐接过平安符,然后径直走上台阶。
万安寺在半山腰上,从山上往到山腰至少也有几百个台阶,每上一层,楚天齐的心都痛到滴血,他只是走着都觉得腿累,何况要从下面一直跪上来,还三跪九叩,那得有多痛。
想到那小小的身躯,居然有这般的毅力,他无法释怀,或许,他来此,一是想亲身体验一下,二是潜意识里希望心目中的那个芙儿没有那么坏,或许一切只是歌儿的一面之辞,这是他最后的意念挣扎。
当他们拿着那个紫色的平安符找到了缘大师,了缘大师一看到那两个紫色的平安符,顿时双掌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所为何来?”
“大师,您可还记得,来求此平安符的姑娘叫什么名字?”楚天齐急切地问道。
了缘大师拿过他们的平安符仔细察看了一番之后,似已明了:“阿弥陀佛,这是一个名叫萧语歌的小姑娘所求,按我寺规定,求这种紫色的平安符,须得从山下一步步叩拜上山才能求到,老衲记得很清楚,那个小姑娘,是去年九月九这天来求的,这上面的符文,还是老衲亲自写上去的。”
“什么?是歌儿求的?不是芙儿吗?”千思尘震惊不已。
楚天齐从身上掏出两张画像:“大师,您可认得她是画上的哪位姑娘?”
了缘大师手指向萧语歌的画像:“正是这位小姑娘,小小年纪,却毅力非凡,她如此艰辛求得平安符赠予两位,想必两位是她最重要之人,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有亲如此,实属三生有幸!”
从万安寺出来之后,楚天齐就一直紧抿着唇不说话,他猛地捶打着一旁的石头,他觉得自己就该死,昨晚歌儿说了之后,他居然还持怀疑,还要到这里来求证,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以前自己的心到底有偏。
“天齐,你到底怎么了?”千思尘是一头雾水,一把抓住楚天齐的手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会带我来这里,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平安符不是芙儿求来的,一直为我们求平安符的人是歌儿,对不对?”
“是!我昨天才知道,一直为我做护膝的人是歌儿,一直为我们求平安符的人也是歌儿,可我还是不相信,那个从小看起来就那么柔弱善良的芙儿会一直欺骗我们,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原来,那个一直默默在背后为我们付出的人是歌儿,是歌儿!从小到大,我们的心都偏向着芙儿,歌儿的心该有多痛......”
“可歌儿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千思尘也是很震惊。
“我们给过她机会了吗?从小到大,我们的眼中只有芙儿,她每一次都那么狼狈地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但凡给她一次机会,或许都不会这样,是我们对不起她......”
小时候的一幕幕在眼前飞快地划过,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