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楼的人如潮水般匆匆退去,一切又平静下来,飞升石不知所踪,他们也没必要再打生打死。
覆灭戒律只是一个借口,毕竟这个组织根基还算深厚,又有尊阶坐镇,想要连根拔起同样会付出代价。
地面只剩一片狼藉,战场中央还残留着一些猩红之力,低阶术士靠近便会化为脓水。
杨长志仰躺在深坑内,气息若有若无,他的躯干重新生长回来,乌黑的发丝和赤裸的全身。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肌肉线条中多出了一抹猩红,体内的术能混乱不堪,残存着另一股气息。
杨长志也不知自己此刻是否还活着,他的视线一片漆黑,精神游离,全身动弹不得且剧痛,宛如被钉在十字架上。
“你们去检查下那小子还活着吗?若是还有几分气息就斩了,尸体也给我烧了!”黑袍术士见没了动静,吩咐着身旁的属下。
那片深坑还残留着猩红之力,见识过暗裔的恐怖之后,他自然不敢贸然向前。
这群术士虽然万分不愿,可毕竟命令如山,只好缓步向前。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传来躁动。
“管男!你把事情全部都搞砸了!”
“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弄出大动静,把人引来了,我们就损失了很多宝贝!”一位头戴牛仔帽,身穿夹克衫的男子微微低头道。
此人正是吉潇,他此刻的实力竟达到了九阶的层次。
在他身旁自然就是格胡子了,格胡子收起了自己的双管枪,嘴里却依旧叼着雪茄。
“你说什么呢牌男?没有我轰开那堵该死墙壁,我俩进都别想进去!”
“你就只会邀功和耍你那杂牌!”格胡子满脸不服的怼道。
“大块头,你说谁是杂牌?”
“戴高帽子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怼着,不知不觉就跟随人群来到空地。
就在一天前,也就是彪楼宣战的那一日,吉潇两人伪装成彪楼的成员,踏进裂缝一同进入了戒律。
在戒律,他们一路偷盗抢劫,每座城市的每一户人家,几乎都遭受他们袭卷。
戒律的高阶力量忙于战乱和据守黑盒子,也就分散不出多余的术士来对付他们。
两人九阶的实力,横扫一些低阶术士自然不在话下。
可在偷盗最后一户时,竟直接来到了戒律的老巢,牛古瑞的家门口。
结果便是一路被追杀,宛如丧家之犬一般被碾了一路,好在飞升石被夺走,这群术士才放弃追捕,转头对付杨长志去了。
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是收获满满,有价值的物品都被装进了储物戒,就连一些样式美观的桌椅板凳也没放过。
“等会!管男你看那里,躺着的那家伙是不是有点眼熟?好像是…杨兄?”
跟随人群,吉潇也发现了躺在坑内的杨长志。
“就是那臭小子,老子屁股上的伤口就是那家伙留下的!”
吉潇眯着眼睛,他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看这形势,这群人的目标应该就是他了,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我们应该帮帮他。”
格胡子却不乐意了:“慢着慢着,你可别忘了,那家伙上次还抢过我们,记住!是抢我们!”
“可他也救了我们的命。”吉潇反驳道。
“那好吧…”格胡子吐出一口烟圈,摆出随意的表情。
“只是顺手为之,我想他会感谢我们的!”
吉潇轻笑一声,朝着杨长志的方向甩出一张蓝牌。
“今日是你的幸运日!”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人人纷纷转头将目光投来。
只见蓝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避开人群,精准无误的落在了杨长的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这群术士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异变发生,本能的退后着。
“你们这群蠢货别后退,只是一张纸牌而已!”
黑袍术士洪亮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起,这群术士反应过来,再次冲向杨长志。
可却为时已晚,蓝牌“噗”的一声冒出烟雾,杨长志便凭空消失在原地,只剩一张蓝牌缓缓掉落。
“这是怎么回事?!”黑袍术士眼睛瞪大,随即他缓过神来,将矛头指向吉潇两人:“就是他们在装神弄鬼,抓住他们!”
这群术士愣了一秒,刚抬起脚步,吉潇两人也随着蓝牌掉落消失在原地。
“哟吼,哥们走咯!”
空中,还回荡着吉潇的嘲讽声。
......
“吉潇?”
杨长志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蓝牌带来的感受非常熟悉,他也隐约猜到是对方帮了自己。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意识模糊,逐渐沉睡了下去。
没过多久,蓝光一闪,杨长志的身体突然出现,掉落在一片荒原之上的杂草丛中。
他不知自己被传到了何处,身体也不知何时才能动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不要遇到劫掠者。
“嘿嘿!杀杀杀!”
忽然,一阵阵厮杀声和惨叫声传入耳中。
远处,两支万人组成的军队摆开阵势,正在交战。
战场呈一黑一红两种颜色,分别对应两军铠甲服饰。
其中一名士卒肉身强大,举着漆黑的军旗,带领军队冲向最前方。
他的实力堪堪达到高阶术士,却是这场战争中的顶尖实力。
此人轻轻一跃,便是数丈的距离,将冲在最前方身披铠甲的精锐士卒,撕成碎片。
他在人群之中游龙,如若无人之境,血气和煞气浓郁,吼声震天。
而对方,同样是派出一名五阶术士来制约,双方皆是气血浓厚,煞气震天之人。
这里的术士,与班比特其余地方有所不同,他们术能虽不太够看,可气血之力都浓郁至极。
气血之力若是用的好,可与术能相辅相成,达到更大的效果。
黑色大军的那一方举着黑蛟军旗,其上三条蛟龙盘旋,中间旗帜上刻着“张”字。
红色大军身穿赤甲,旗帜上则是一个“牧”字。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直到快要天黑,这场大战才停歇。
双方伤亡都不小,没有实际的胜者。
夜幕降临时,黑色大军收队,其中一行人经过杨长志所处的杂草丛中。
“呀!快看!这里还有个人,他没穿衣服!”一位女性失声喊叫道,面色羞红。
她望见了躺在杂草中全身赤裸的杨长志。
“看这模样应该不是牧家的人,带走吧!”身旁的黑甲士卒吩咐道。
说完,走来两位士卒将他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