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刀疤脸的尸体落地,杨长志眼疾手快,将他的储物戒捞在手中。
他迅速退到一旁,和银发女人拉开一段距离后,盘膝而坐压制着心底暴怒的气息。
杨长志的双目血红,意识混乱无比,强行斩杀对方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再一次激发暗裔剑的被动,副作用也大了不少,杨长志能够感觉越来越压制不了这柄剑了。
若是突破不了天士,而又第三次激发暗裔剑,那么剑内的那个生命,绝对会占据自己的身体。
到时候自己还是不是自己,那就难说了。
银发女人看了一眼刀疤脸的尸体,又朝杨长志望去,她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
她没有走上去,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为杨长志护法。
没过多久,杨长志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眼眸明亮了不少。
他长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银发女人此刻也走了上来,直接了当的问出来:“为什么帮我?”
“你不应该先感谢我吗?”杨长志反问。
“先回答我,为什么帮我?”银发女人眼睛微眯,丝毫不让。
“我和你说过的,那两个小孩让我救你。”
杨长志也懒得废话,说完直接转头走人,对方的态度强硬,他更没有理会的必要。
“等会!”
银发女人叫了一声,见杨长志不为所动,身形一动追上前去。
她的绿色长剑往右一横,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你真当我好惹?”
银发女人还想说些什么,杨长志突然发难,暗裔剑嗡鸣,毫不客气的一剑斩下。
猩红的光亮聚成一团猩红色的血球,随后爆发开来,震的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也就在此刻,影子早已出现在她身后,黑雾中一柄黑剑袭来,快如闪电。
银发女人脸色一变,两面夹击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放弃防守,转身退后十余米。
杨长志没有停顿,操控着暗裔剑再次斩击,一点也没留情面。
“等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那两小孩!”银发女人得到喘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开口。
杨长志手里的动作一顿,半空中的暗裔剑也渐渐暗淡下来,结束了蓄力。
被血色覆盖的双目,清晰明朗起来。
杨长志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单手捂着脑袋,表情极为痛苦。
暗裔剑的渗透越来越深,不知怎么的,他又差点失去了意识。
暴怒占据了他的大脑,刚刚的出手,显然是往死里去的。
银发女人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也不敢上前。
“杨队!杨队!我在这儿,你怎么了?”
忽然,段许在灰尘的笼罩中跑了进来,站在一片废墟之上。
他的身旁,站着两名流鼻涕眼泪的小孩。
“多子,雷子!”
银发女人见到小孩,连忙收起手中的剑,朝着段许的方向跑来。
段许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迅速躲到杨长志的身旁。
“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饿了没有?”银发女人不停抚摸着两小孩的脸庞,为他们擦去泪痕。
她口中的多子和雷子,分别是小女孩和小男孩。
“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相信!”多子扑到她的怀里,又哭了出来。
“是那位大哥哥救了姐姐,他很厉害的喔!他可是会飞的喔!”
雷子擦了一把鼻涕,用手指着坐在一旁的杨长志。
“她还好意思说,你看她把杨队害成什么样了!他好心救你!”段许义愤填膺的望着银发女人。
银发女人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她就是这种性格,并不想激怒对方。
等到杨长志缓过来,她走上前去说道:“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他们...”
“无事,我没控制好自己。”杨长志摇了摇头,没有计较。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银发女人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明显有着犹豫和一丝窘迫。
她珍而重之的取出一枚丹药:“这是九阶疗伤丹,我没有更好的东西了,丹药也只有这一枚。”
“多谢你照顾多子雷子!”
杨长志随意一瞟,便知道丹药是银发女人全身最珍贵的东西。
望着如此穷酸的天士,他不禁有些感叹,终于有一个比自己穷的。
望着对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自己储物戒还有大把的疗伤丹,杨长志摆了摆手:“想活命,你就自己拿去用吧。”
“还有,谢我的话就免了,我只不过是对那天阶的巨斧感兴趣,帮你也是为了借你之手。”
“你骗人,你最开始就是为了救大姐姐!”雷子嘟着小嘴反驳道。
银发女人露出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
杨长志没理流鼻涕的小孩,问她:“狂连的城中心,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对方大概是戒律的人,应该熟悉这座城市。
没想到银发女人摇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就一直被关在房间。”
“不过我有城镇的地图!”
说着,她从裤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随后摊开便是城镇的具体划分了。
“我也要去城镇中心,要不一起?”
“算...”
“行!”
杨长志打断了段许,直接答应道。
对方是天士,一起赶路既有保证也能套到一点有用的气息。
一共五人齐往中心赶去,杨长志和段许是因为黑盒子。
银发女人则是要送两小孩去一个地方,正好也在城镇中心。
一路上,杨长志也了解到了银发女人的情况。
她名叫尚木文,并不是戒律的人,甚至不居住在班比特。
据她自己所讲,她真正的身份应是诺斯大陆的人,可因为冲撞了高层的人,被流放在了大陆各个角落。
三年之前,她终于来到了班比特,可半路被大天士袭击,最后落在了戒律的手中,被关在这座角斗场,充当观众的娱乐项目。
在此期间,多子和雷子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三年一晃而过,那铁链也束缚了她三年,无数道伤痕在她身上累积了三年。
直到杨长志的到来,她才终于永别了牢笼。
“一位小天士,竟沦落到这种境地!”段许在一旁吧唧嘴,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