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离正热的时候,就是各大品牌之间抢手的对象,如今又有了新的千金身份,自然蜂拥过来,求她能和自家搭上一点边。
谁都想先人一步,赶在对家前面得到被江离垂青的资格,无论之前有没有过节,都要上赶着来献殷勤。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等火了以后,周围全都是好人,没一个坏的。”
静宜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发出感慨,想起之前江离落魄的时候无人问津,再看看现在炙手可热的盛况,总觉得心酸。
踩低捧高,是这个行业的常态,也是现实的人生。
小叶喝一口茶,故作深沉的说:“何止?自从江离姐火了以后,来跟我套近乎的亲戚都多了,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的亲戚。”
这题静宜会答:“我懂了,这就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静宜。”
小叶笑眯眯的摸她的头:“你很快就是一个合格的助理了,再接再厉,奖励你吃个苹果。”
陈姐终于忙完了最后一通电话,听到他们两个的聊天内容,难免生出紧张和警惕:“你们两个最近都要注意,目前离离热度很高,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别让有心之人攀了关系,到时候再说不清楚。”
“陈姐,”静宜忽然说:“之前江离姐的那个母亲没有再来找过吗?”
陈姐和小叶面面相觑。
静宜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
随着江离名声大噪,消息自然传到周宁云的耳朵里。
某天上午,周宁云提着果篮,直接来到盛家别墅登门拜访。
她进门的时候笑眯眯的跟保姆打招呼,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开门见山的介绍自己是江离的养母。
听到是和自家大小姐有关,保姆哪里敢怠慢?连忙礼貌地请她进去,给她倒好热茶,让她先在沙发上稍作等待,这就去书房通知盛朔城。
周宁云在沙发上等着,神色有几分急切,时不时地抬头看阁楼的方向。
等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脸上的笑容都带了谄媚和讨好:“盛董,一大早没通知您一声就过来,实在是多有叨扰。”
盛朔城的气场一如既往的冷肃,即便是在家中也依旧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略一颔首,让保姆先去忙其他的事,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什么喜怒:“是有点叨扰。”
倒是一点面子不给她。
周宁云的脸色难看两分,但还是很快挤出笑容:“这不是没有您的联系方式?您给我留个电话,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就能给您说一声了。”
盛朔城眼神淡淡移开,声音冷淡,“不必,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盛朔城怎么能猜不到周宁云上门来的用意?
之前在喜乐街见过一次,她那市侩的嘴脸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现在江离终于认祖归宗,背靠着盛家这棵大树,她这个名义上的“养母”怎么也要过来攀一层好处。
周宁云见盛朔城半分恭维都没有,更不打算给她台阶下,她那虚假的和善也被戳破,索性不再掩饰,直接张口说:“江离是被我一手养大的,我没少过她一口吃喝,可她却搅黄了我的婚姻,还将我的亲儿子送进监狱,这些盛董总该给个说法?”
盛朔城冷笑一声。
“江离是你养大的,不过还好,她跟你这个养母一点都不像。”
他还记得,当时她伸出援手救了他,他大方慷慨的让她提条件,却被她云淡风轻的说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任何的回报。
高下立见。
周宁云动作一顿,眼神不自然的躲闪,又换了一副柔和姿态:“盛董,您是大老板,如今她能做了您的女儿,是她的好福气;看她以后能过得越来越好,我这个养母自然也觉得欣慰。”
她又叹口气,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如今也年纪上来了,做什么都力不从心。现在我的儿子在监狱里,江离又做了您的女儿,到头来连个赡养我的子女都没有,到外面传出去,该说这姑娘没有感恩之心。”
她旁敲侧击的暗示:“我要的也不多,这二十多年的养育费,换个五百万,对您来说也不过是小钱。收了钱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从此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才是她上门的目的。
盛朔城觉得啼笑皆非,他冷眼看她:“五百万确实不多。”
听到这句,周宁云顿时面露喜色,“那我把银行卡号发您,还是发您助理?”
“我还没说完。”盛朔城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寿杖,“五百万虽然不多,但我也没打算给你。”
周宁云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破裂。
“这十多年的时间,你扪心自问,你给予她的,是一个正常家庭对女儿的待遇吗?”
他讥笑一声:“一个姑娘家,从小没有自己的房间,要去睡沙发;还要给你们一家子做一日三餐,生病了一个人在医院里吊水;当了明星以后,所有的收益拿去替你的丈夫和儿子还赌债,这就是你所谓的养育之恩?”
只要他想,没有什么是盛朔城查不到的。
这些被直接拿出来数落,周宁云觉得难堪极了,讪讪一笑,做着无用的解释:“她自己懂事,非要帮我们还钱,也不是我们逼她还的。”
“嗯,她懂事,她孝顺,她把你们当血浓于水的亲人。”他脸色冷下去:“可你却从来没提过一句,她明明和你们毫无关系。”
“后来你从她身上得不到好处,于是才开始张口闭口说她是没爹妈的野种——当时正巧我在场,我想你应该记得,你说的话实在算不上好听。”
周宁云顿时被噎住。
他瞧了一眼她的脸色,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我的女儿和我失散多年的原因尚未调查到,你便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倒是想问问,当年我的妻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以至于她会信任到托孤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