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你饶了我。”萧砚之几乎觉得匪夷所思:“我给你买一百套房子,还要让你和别的男人一起住?”
“对,不可以吗?”她看出他终于有了反应,决绝地挺著脖子,负气地撅著嘴,执拗的说:“等我和别的男人都腻了,我会考虑要不要轮到你。”
这下他总该放弃了。
果然,她感觉到自己后面的那只手微微松了些,不再和刚才那般紧紧禁锢着她。
下一秒,他应该就要骂她不知廉耻,妖艳贱.货了——
此刻的萧砚之明显做了极大的心理抗争,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希望他们可以快点被你淘汰,然后立刻轮到我。”
他没有再用力的抱着她,只是低声恳求:“离离,看在我们之前认识这么多年,可不可以快一点,我怕等不及。”
江离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宁愿相信自己聋了。
她绝对是聋了,要么就是产生了幻听。
江离怔怔的出声:“你……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该说什么?”萧砚之把她抱在怀里,摸到那件男士风衣,他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你觉得我该说什么才合适?”
“你该骂我拜金,你该说我贪得无厌,你该……”江离眨了眨眼,有泪水掉下来:“你不该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做的不对。”他回答的干脆利落:“我承认我以前是个畜生,说的话都不是人话。”
他很平静的自我检讨:“我说那些话,有一半原因是想着把你赶走;另外一半原因,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
“为什么要赶走我?”江离的泪短时间止住,仰头问他。
“我怕我不能给你想要的,耽误了你。”萧砚之声音沉哑:“在我不确定我的人生能够自己掌控之前,我不能拖着你不放。”
他心里都清楚。
江离因为原生家庭,她受了太多的苦,她想要的是一屋二人三餐四季,要平平淡淡,要幸福快乐。
若是要逆着父母的主意,把江离娶回家也并非毫无可能,只是那些都太过强硬,即便二老会同意,日后也会处处针对江离。
他不忍让她再卷入复杂而矛盾的家庭关系里。
他要她快乐。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她赶得远远的,放她自由,让她有自己的人生,就算恨他一辈子也好。
可他哪里舍得。
理智和情感本身就水火不相容,越是理智的人,感性起来也越让人觉得疯狂震惊。
“你好矛盾。”江离鼻尖透著粉红,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哭的:“你又要我走,又要我留,你不讲道理?”
“你也不讲道理,离离。”萧砚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一直在等你会亲口给我一个答案,你若是愿意留下,我会用尽全力给你幸福;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他乡,找个别的地方过安稳日子。”
“可你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爱或不爱,一直让我陷入在你到底是把我当金主,还是别的什么。”
他怎么会这么说?
江离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哽咽:“爱应该女孩子说出口吗?”
她以为他至少能够感受到的。
“为什么女孩子不可以说出口?”萧砚之反问她:“如果你不说,我会担心我做的是无用功。”
“我从父亲手里拿下萧家,在这个家拥有话语权和绝对领导权以后,你要是拒绝我怎么办?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怎么办?你要是说,你自始至终只把我当恩人对待,我该怎么办?”
“我需要你先给我指令,我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他说的很沉稳:“否则风险太大了,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
“为你,才值得。”
深夜实在是太静谧,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空旷的周围竟然有回音。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方式错了。”江离鼻尖微酸:“感情的事又不是谈生意,哪里还需要什么指令……”
他声音低沉,卑微地低三下四:“是我的错,我以后去学,好不好?”
他抱着她,呼吸间嗅到她头发上的香味,压抑又压抑,他很难控制自己太久,终究还是吻她。
很强烈,又很狂热的吻她。
在吻落下的时候,闭眼,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好像很多习惯,已经深入骨髓,像是一笔一划刻在她骨头上的印记。
她身体发著抖,无法控制的颤栗。
直到两行清泪落下。
她觉得自己又自轻,又自贱,在一无所有的时候,用卑劣的方式靠近他,现在又在被他伤害的遍体鳞伤的时候,身体还不受控制的接纳他。
江离被吻得腿都开始发软,迷濛的睁开眼,她的手不自主的拽住他的手臂,不经意的流露依赖感。
她本能的依赖他。
“我吻你,和他吻你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吗?”他的问题近乎恶劣:“一个晚上,被两个不同的男人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江离眼前已经开始水雾朦胧,她摇头:“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他给你的感觉更好?”他目光很深:“是哪方面不好,还是我吻的不够让你爽?”
“闭嘴!”江离耳朵烫的快烧着了,“你好下流!”
“我在问你呢,离离。”他不紧不慢,很是游刃有余:“我好一点,还是他好一点?”
“别问这种问题。”她呼吸起伏著,已经招架不住:“我和乔医生根本没有亲过,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听到这一句,萧砚之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别样的愉悦。
此刻再看她身上的风衣,更不顺眼了,于是伸手要去给她脱掉。
“我冷。”江离察觉到他的动作,担心他会在楼下做点什么,紧张的立刻拽紧衣领,十分的防备。
“你冷什么?你身上盖著别的男人的衣服,现在又被我抱在怀里,方才还被我吻,你有什么冷的,嗯?”
明明说得很稀疏平常,但还是听起来酸的像是打翻了醋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