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窈红着眼眶，忽然抬起头：“阿砚，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你直接跟我说就好。”
萧砚之眯了眯眼，还是用打火机把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缓缓的吐出烟雾：“别多想，听话。”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但是这一句明显冷淡了。
秦窈窈心里不甘心，倔强地继续纠缠：“我不想和阿砚生间隙，有什么话最好直接说清楚。”
看来是不打算罢休了。
等抽完了一整根烟，萧砚之才略微侧目，幽深的视线一点点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随手将烟头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薄唇抿得很紧，眼底划过几分不耐，转瞬即逝。
“说说看，你想说清楚什么？”
秦窈窈低着头，没察觉到萧砚之的情绪变化，声音瓮声瓮气的：“我只是想更了解你，想和你更亲近一点。”
“你平常都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你从来都不愿意和我说，我时常觉得我和你有着很远的距离。”
见萧砚之没打断她，她越说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低：“就比如那条项链，我虽然很喜欢，但是只要你和我解释清楚原因，我就……”
“秦窈窈。”萧砚之叫了她的名字，周身的气息沉下来：“不要无理取闹。”
“我没有无理取闹。”她撒著娇，声音尤为黏腻：“我想更了解阿砚，想能帮阿砚排忧解难。”
“现在的关系让我内心不安，我总是隐隐的觉得，我们会分手。”
她很会拿捏男人的心，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也委委屈屈的，带着嗔怪：“那条项链你说送就送，说拿走就拿走，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萧砚之用力的抿著唇，闭了闭眼深呼吸。
他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窈窈，我们不会分手。”萧砚之沉着声，缓缓的开口：“只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除了那条项链。”他再度说了一次：“除了项链，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薛安马上去给你买。”
“想吃蛋糕，还是想要玫瑰花？我现在让薛安过来，买完以后让他送你回家。”
是很敷衍的口吻。
萧砚之越是这样，秦窈窈就越是不想罢休。
“可我只想要那条项链。”她急急地开口：“那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说完，她忽然感觉男人的气场都冷冽下去，眼神如浓雾一般捉摸不透。
秦窈窈还没说完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喉咙里。
半晌，她听到萧砚之问了一句：“在你刚来江娱的时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以前的江离？”
秦窈窈如遭雷劈一般，后背逐渐变得僵硬，嘴唇微微发颤：“阿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和一开始的江离的确很像。”萧砚之按了按手指，眉眼云淡风轻，声音尤为散漫：“单纯，干净，听话。”
“但她现在很不乖，所以你代替了她。”
男人面无表情，眼眸阖下，忍耐著情绪，“你是怎么代替她，就会有人怎么代替你。”
“你要成熟一点，别总是惹我生气，嗯？”
秦窈窈的心越来越冷，手心已经攥紧，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从胸口里翻涌出的畏惧。
这个男人，他没有心。
她自以为萧砚之会很在乎她，可充其量来说，对他也不过算是一个乖巧听话的玩偶罢了。
不听话，就会和江离的下场一样，被他一脚踢开。
换下一个新的玩偶。
空气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男人却依旧神色闲散，一副漫不经心的淡漠：“给我答案，秦窈窈。”
继续乖乖当他的玩偶，还是选择骄傲的离开。
大概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秦窈窈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我会听话的，阿砚。”
她做了决定。
男人默不作声的勾唇。
“不错，你很乖。”
——
在花城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关于拿下Vitaly代言的任务期限，眼看着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家从一开始的兴高采烈，逐渐地变为了忧心忡忡。
是了，再过不到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会因为工作能力不足，被召回北城总部。
到时候公司总部那些看热闹的同事又要阴阳怪气，说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不行辞职吧。”小叶杞人忧天：“让我回秦窈窈手底下，还不如杀了我。”
秦窈窈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小叶之前没少受过她软刀子的罪。
那日子，可谓一个苦不堪言。
静宜也在心里犯愁，实习快半年了还没有什么成就，这样下去江娱的人事很有可能在她的转正合同上使绊子。
只有江离神态自若，看了一眼手机，到了规定的话剧团排练时间。
她穿着裙子，身上还披着一件披肩，起身拔腿就走：“我走了，再见。”
静宜和小叶挥挥手：“江离姐，再见。”
今天的排练和往常相比，出了一点小问题。
这一次的话剧，是有关于民国背景的爱恨情仇。
但是女主角年纪小，没有经历过那段时期，也就对民国的概念很朦胧，表演的时候情绪总是不到位，有一种突兀的现代感。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时，江离走过去，对着女主角温声软语：“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小姑娘摊摊手，诚实的回答：“我不了解那个时代的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只能靠想象。”
如果没有真切的体验过，只能通过推测和想像来进行表演，那么就不够真实，也就不会让观众有很高的代入感。
让观众有代入感，才是话剧表演最考验演员的地方。
江离点点头，拉起小姑娘的手：“你跟我来更衣室，我们把戏服换上。”
平常排练的时候，他们是不.穿戏服的，怎么方便排练怎么来。
现在听到江离让自己穿上西服，小姑娘有点意外。
江离微微一笑，语气很温和：“我之前拍过一档有关民国背景的电视剧，算是有一点经验，说不定可以能够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