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坏。”江离闭着眼笑着:“除了忙不过来以外,一切都还算不错。”
这句话是真的。
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至少每天过得舒心自在。
“你倒是心态好。”陈姐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笑了笑:“你就不怕开不起来,萧总为难你?”
“那是他的事。”江离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既然敢放手让我来试错,那他就要承担试错的风险。”
听到这句,陈姐一脸不可思议:“离离,你真是变了。”
以前的江离,是绝对不会在有关于萧砚之的事情上如此冷漠淡然的。
她总是会替萧砚之考虑,大多时候宁愿多委屈自己一点。
就比如当年苏嘉兰住院那段时间,她动手伤人、言语谩骂的时候常有,照顾她的江离愣是一个字都没和其他人提过。
只默默忍受着。
还是陈姐去医院接江离的时候,注意到她手臂上被水果刀划破的伤口才知道的。
当时,陈姐一脸严肃的跟她说:“离离,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应该把这些都告诉萧总。”
江离说:“没必要,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打搅到他。让他们母子之间出了间隙就不好了。”
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一度让陈姐认为,就算是天塌下来,江离都能面色不改地帮萧砚之扛下来。
而现在,她终于开始替自己考虑了。
“我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陈姐感慨了一句,笑容也比刚才舒心了。
江离是陈姐一步步看着她成长起来的,没有人比她更希望江离能过得好。
越来越好才行。
——
北城。
萧砚之和秦窈窈出入音乐会的画面被人拍到,报道写的天花乱坠,内容都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萧总对秦窈窈有求必应,几乎是宠到了极致。
还有人那天在天鹅公馆门口蹲点,拍到了苏嘉兰的车,以及萧砚之的车,由此猜测他们两个已经见了家长,估计已经定下了结婚的事宜。
几个细节联系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多想。
狗仔和媒体写得文章一个比一个精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甜宠言情。
“萧总,需要派人撤掉这些吗?”薛安站在办公室里询问道。
萧砚之的眉头紧锁,觉得有些烦躁,抬手松了松领带:“不用管,让他们随便写。”
薛安点点头,心里一开始预想的也是这个结果。
但是有之前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胡乱揣测萧砚之的想法,只能事事都多问一句,保住自己的工作为先。
薛安刚准备出去,萧砚之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分公司那边进展怎么样?”
薛安:“进行得一切顺利,不过因为资源和渠道的原因,目前还是空闲期。”
说到这一点,薛安心里都忍不住同情那一行人。
虽说打着江娱分公司的名号,但是总公司的红利是一点都吃不到,跟单打独斗没有区别。
萧砚之手里握著一支宝蓝色的钢笔,漫不经心的转了两下:“进度太慢,效率也差劲。Vitaly总部不是在那边?”
薛安心里一颤:“萧总,您的意思是……”
“江娱不养闲人,给分公司那边的人通知一声,一个月内拿下Vitaly新季度的代言,代言人待定。”
他语调懒散,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难事:“能签下来就继续干,不能就让他们马上滚回来。”
见薛安震惊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眉心略微拧起:“你有什么问题?”
薛安哪儿敢有异议,立刻垂眸应下:“……是,我这就去通知。”
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薛安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内心忍不住开始同情。
Vitaly可是全球中式古著服饰品牌,在国际上有很广的知名度,属于高奢行列之一。
上来就让江离他们赤手空拳地去拿下这个新季度的代言,无异于是直接拉到了地狱模式。
提这么一个难为人的要求,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放弃呢。
——
临近下午六点,公司的员工都陆陆续续的下班。
就在这时,江娱来了位不速之客。
绍叔推著苏嘉兰出现在江娱,一路畅通无阻。
有不少还没有离开公司的员工也注意到了,视线好奇的打量著。
看得出来,这位就是萧总的母亲,萧家的正主夫人。
苏嘉兰今天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棉质长袍,手腕上是一串佛珠,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不掩富贵雍容的气质。
很有富家太太的范。
就在绍叔推着她朝着总裁办公室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刚从休息室里出来,等著和萧砚之一起下班回家的秦窈窈。
“伯母,您怎么来了?”
秦窈窈看见苏嘉兰,眼神顿时一亮,她注意到有同事正偷偷观察这边,顿时眼睛笑成了月牙,一脸的热情:“下次您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门口接您。”
她本想故意在江娱的员工面前表现自己,不料苏嘉兰并不领她的情,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公司,我来之前还要跟你汇报一声?”
秦窈窈的笑容一瞬间僵硬。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嘉兰竟然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直接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顿时胸口堵的厉害。
“伯母,我只是好心想迎接您,您误会我的意思了。”秦窈窈抿了抿唇,一脸的卑微和讨好:“您毕竟腿脚不方便,我怕您……”
“放肆!”一直在苏嘉兰身后推轮椅的绍叔忽然低呵一声,声音很有力气:“谁给你的本事,敢这么冒犯萧老夫人?”
秦窈窈心里一惊,看到苏嘉兰脸上越发难看的神色,知道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她慌乱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脸色也极为不自然的苍白,手心已经出了冷汗。
感觉到越来越压抑的氛围,秦窈窈慌到不敢抬头,只祈祷萧砚之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过来帮她解围。
冷不丁的,苏嘉兰忽然来了一句:“阿砚送你的项链呢,怎么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