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好久不见。”
周围的人都齐齐看向了这人,脸上都带着好奇。
看着面前的熟人,江离抬起眼眸,对着他颔首微笑:“好久不见,张助理。”
张毅:“刚才盛总看了您的话剧,想打算邀请您移步找个地方喝茶,不知您可否有时间?”
他的态度很恭敬,再加上是盛总亲自邀请,处于社交礼仪,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荣幸之至。”
说完,她站起身和周围的其他演员礼貌告了别,大家依依不舍的欢送她离开。
等出了大剧院,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剧院台阶旁。
车里静谧无声。
“江小姐,请。”
江离微微点头,坐进了车里。
车子的另一侧,正坐着闭目养神的盛朔城。
当听到有动静时,他才睁开双眼,眼眸从江离的身上扫过。
“盛总。”
盛朔城颔了颔首,鼻骨高挺,身子骨尤为硬朗,衣着的质感很高级,周身的气质也透著儒雅与华贵。
“听说今天是你第一次演话剧。”盛朔城引了话题,瞥了一眼江离:“很有天分,很能带动观众的情绪。”
江离听出他老人家话中的夸奖,扬唇一笑,语气带着谦逊:“没想到今天您也在场,是我献丑了。”
盛朔城轻描淡写:“不算献丑,作为一个新人,你的表演功底很过关,煽动氛围的能力很强。”
“我平常没什么爱好,偶尔会看话剧打发时间。”盛朔城此刻才真正的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你很优秀,是个演话剧的好苗子。”
江离莞尔,笑容像个小女生一样澄澈:“那我就不推辞了,我很高兴能得到您的夸赞。”
盛朔城笑了一下。
声音很轻。
……
念芷茶楼。
江离瞥了一眼牌匾,心里有了数。
念芷茶楼,是北城最为出名的茶楼,平日鲜少对外开放,商界的老板若是想要在这里谈合作,必须要提前预约。
即便繁琐,为了光鲜亮丽的体面,很多人也趋之若鹜。
茶楼里请的是最好的戏子,一踏进去就能听到戏子绕梁的戏音,还有竹林流水,十分有情调。
这是盛朔城一手承办的茶楼。
之前江离陪萧砚之来这里见过一个客户,对这里也就不算太陌生。
跟在盛朔城的身后,江离进了一个饮茶间。
她清晰的看到门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外客勿进”。
进去以后,里面的布置也很淡雅,是古典木头桌椅的质感,布局上也很为大气,墙上挂著书画大家的真迹。
和其他的饮茶间截然不同,明显这里更为特殊。
江离才明白,这饮茶间是盛朔城的私人区域,难怪外人不得进入。
她心里凝了一下。
盛朔城为人城府极深,光是之前的几次交手,她就已经领略到了,他不是什么好揣测的长辈。
而他今日又带她来自己的私人场所,又是为了什么?
“江小姐,请坐。”
盛朔城手势一抬,江离立刻收回思绪,毕恭毕敬的俯身作揖,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张毅,给江小姐上茶。”他语调很是温吞。
能感觉到,他现在很放松。
张毅走上前,将沏好的茶缓慢倒进江离面前的茶碗里。
看着茶碗里清澈翠绿的茶汤,江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茶香,随后笑到:“这是东南明岗的新芽,盛总真是好品味。”
“你还懂茶?”盛朔城眼眸闪过惊喜。
“稍有涉猎,懂点皮毛罢了,顶多唬唬人,上不了什么台面。”江离摆摆手,脸上讪笑到:“您若是再深问,我可就要露出马脚了。”
懂分寸,知进退。
盛朔城的眼底浮上笑意,“你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精。”
江离笑而不语,全盘接纳。
在盛朔城这种阅人无数的老狐狸面前,比起故作聪明的伪装,不如展露自己的坦诚,更能够让他放下戒备。
尤其是不能表现出自己对他有所戒备。
除了参加活动,江离平常的穿着都比较简单,再加上演完话剧以后她卸了妆,此刻五官很是清丽干净。
亭亭玉立。
“我听说,你很需要钱?”盛朔城抿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目光却很柔和。
“盛总,没有人不需要钱。”江离微微一笑,十分坦诚:“既然我选择当演员,自然也是要吃这碗饭的。”
盛朔城:“你倒是一点不藏着掖着。”
他见过不少人,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贪欲表现出来,尤其是在这样高雅的环境里,他们更愿意聊一些附庸风雅的话。
“不自信的人,才会藏着掖着。”江离整理了下耳侧的碎发,笑容恬淡:“我是光明正大的挣钱,并不丢人。”
她从来不是外强中干,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才会让她看起来高傲。
盛朔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了一句:“萧砚之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和你差太远了,是他眼光不好。”
“她刚入行,年纪也小,资历也浅,还需要成长。”江离的话里也不留把柄:“四年前我刚入行的时候,比她还笨。”
盛朔城位高权重,大抵是不乐意听人说坏话的。
更何况江离也不屑做这种事。
两人聊了几句,盛朔城看了一眼见底的茶碗,刚要喊张毅过来,江离直接将手按在了茶壶上:“我给您倒茶,这是小辈该有的礼貌。”
她动作幅度很小,几乎没有一滴撒出来。
所倒茶水的水位也恰到好处,正好高于茶碗的一半,却又不会溢出来。
酒满茶浅,这是规矩。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盛朔城今天终于第一次笑出了声:“江离,你比张毅要懂如何做个助理。”
江离怔住。
“这么多年,张毅倒茶从来都是毛毛躁躁的。”说著,他还抬眸扫了站在一侧的张毅一眼:“不是给我撒出来,就是倒得很满。”
张毅尴尬的刚要张口道歉,江离倒是直接替他打圆场:“张助理早些年陪您打拼,替您挡酒倒酒,自然是习惯了酒桌上的规矩。”
“您现在又责怪他,他该伤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