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猜到了萧砚之不会真的对她那么好,但是听到他的真实目的,她还是身形颤了下。
“你之前以江娱艺人名义签下来的很多合同都还没到期,这个时间差,你不如继续为江娱卖力。”
萧砚之面无表情的说:“更何况,有江娱分公司让你来练手,你该高兴才是。”
江离沉默了下,没有说话。
等回到包厢里,江离没有再犹豫,干脆利落的签了合同。
反正她也是要以后成立自己的公司,拿江娱练手,她不吃亏。
萧砚之既然敢给她权利,那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一切风险由江娱承担,又不是她江离承担。
她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着合同顺利签下,秦窈窈的脸上的表情最为难看。
她不知道两人出去到底说了什么,回来江离就这么利索的签了合同。
她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了危机。
中途客户出去上了个厕所,秦窈窈也不打算避著江离,直接拽著萧砚之的袖子,有点不开心:“阿砚,江离姐不是都要离开江娱了吗?”
“现在让江离姐管理分公司,等以后她解约了,会不会不太方便呀。”
她说话很巧妙,听上去并没有排挤江离的意思,甚至还有几分替她考虑,对她眨眨眼:“到时候合同纠纷会很麻烦吧?”
见萧砚之不语,秦窈窈又开始自作主张:“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等下陶总回来,我们就跟他说合同先放一放,等我们协商好……”
江离妩媚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毕竟是在圈内受人尊敬的实力派明星,她的气场很有压迫感,淡淡的瞟了秦窈窈一眼。
只是这么一眼,秦窈窈就就被吓得立即垂下眼,不敢直视她。
“论资排辈,这餐桌上没你说话的份儿。”
江离语气冷淡:“更何况是已经白纸黑字,敲定的东西你想改就改?”
秦窈窈顿时脸色发白。
她小手抓着萧砚之的衣袖,莹润的指甲轻轻勾着他的胳膊:“阿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萧砚之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启唇:“就算把公司交给她,她也不见得能管好。”
“更何况,只是让她代理执行而已。”萧砚之脸色冰冷,下颌线绷得很紧:“中途出现任何意外,造成了巨大损失,随时收回执行权。”
听到这句,秦窈窈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她低下头,睫毛一颤一颤的,嗓音委屈巴巴:“阿砚,江离姐刚才说的对。”
“以后这种场合你还是别带我了,我现在咖位小,说不上话;又不如江离姐有眼色会办事,我没有资格跟着你。”
说著说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以后,你还是只带着江离姐吧。”
说完,她就忍不住用手捂住脸,小声啜泣起来。
江离扯了下唇角。
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在看一场戏。
看一场自己是配角的戏。
秦窈窈和萧砚之是公主和王子,自己则是那个多余又碍事的姐姐,时不时的还要从中作梗。
是那个被观众唾弃的坏女人。
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沉闷,从椅子上起身,准备自己打车回酒店。
等她刚拉开房门,萧砚之忽然喊住她,冷声道:“回来,给窈窈道歉。”
道歉?
她有什么好道歉的?
江离脚步只是停顿了两秒,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直接抬脚走了出去,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算了算了,阿砚。”秦窈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本来江离姐就是前辈,她对我严格一点也是应该的。”
“严师出高徒,我没生她的气。”她语气有些委屈,但却没有抱怨:“江离姐也是为了我好。”
“她算什么老师。”萧砚之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漫不经心的嗤声:“自己都没做好,还有脸教育别人。”
等送走了客户,萧砚之带着秦窈窈开车回酒店。
归还车子的时候,酒店的服务生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点东西。
前台:“萧总,车上有一束玫瑰花,还有一个礼物盒,请问需要帮您送进房间吗?”
萧砚之顿了几秒,才幽幽开口。
“扔了。”
“好的,抱歉打扰您了。”
等放下了内线电话,萧砚之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
江离自己打车回了酒店,看了一眼行程安排,知道他们明天下午就回飞回北城,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虽然是第一次来花城,而且时间还很短,但是她却对这里一见如故。
如果日后等分公司建好了,自己长期在这里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分别的情绪就稍微消散了点。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无聊的划着手机屏幕,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给宋榆买的香薰好像还在萧砚之的车上。
江离立刻坐起身,点开了萧砚之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会儿,才发过去信息。
【我的东西落车上了,萧总有见到吗?】
对方回复的很快。
【萧砚之:车子还给酒店了,我不清楚。】
江离想了想,就准备用内线电话给前台联系,询问有没有见到车内的香薰。
结果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江离随手接起。
“嘿嘿,江小姐,还记得我吗?”
余广平的声音阴森森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那种诡异的语气,让人冷汗直冒:“听说你最近去花城度假了?”
江离听到是他,差点手机没拿稳。
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平稳:“来这边办点事儿。”
“我说呢,这几天守着你的小区都没见到人,怪想你的。”
余广平笑的很放肆,声音忽然带了点意味深长:“不过倒是看见那个小律师了,这几天进进出出的,好像很忙的样子。”
“你监视我?”江离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也变得发白。
余广平:“这怎么能算是监视呢?只能是对美人儿的一种关心。”
“答应我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