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驱车前往酒楼的路上,萧砚之脸色都是冷的。
秦窈窈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看着他紧蹙著的眉心,心里对江离的嫉妒如野草一样疯长。
虽然现在萧砚之宠的是她,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第一反应需要的还是江离的帮助。
秦窈窈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等下到了老盛总那里,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盛朔城是盛世集团的掌权人,德高望重不必说,他手中所掌握的权利和资本,整个北城都无人能望其项背。
若是萧砚之想要在北城坐得稳,那必然需要得到盛朔城的支持。
等两人赶到酒楼的包厢门口时,盛朔城的助理已经在房间的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到二人前来,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萧总来的倒是准时。”
说话的男人是盛绍城的助理,张毅。
这么多年,张毅一直跟在盛朔城左右。
因为办事利落,很受盛朔城的器重。
即便他只是一个助理,各大老板也都得给他一份薄面。
“只是这人……是不是带错了?”
说著,张毅幽幽的眼神落在一旁的秦窈窈身上,刚才还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冽。
秦窈窈的脸也霎时一白。
……
萧砚之吃了闭门羹,连房间的门都没能进去。
他脸色冷沉着,带着秦窈窈出了酒楼,回到了车上。
“阿砚,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秦窈窈坐在车上,眼睛红红的,一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听着她的哭声,萧砚之有些不耐烦,漫不经心的哄了一句。
他的手臂撑在方向盘上,脑海里还停留着刚才张毅的那句话——
“抱歉萧总,盛总吩咐过,如果江小姐没一起来的话,这顿饭也没有吃的必要了,您请回吧。”
思绪收回,萧砚之不耐地捏了捏手指,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窈窈看得出萧砚之脸色冷淡,同样心里也烦躁的不行。
路上她想了无数种酒桌应酬的完美应对策略,可她偏偏没想到,盛朔城会因为江离没来,而直接将他们两人拒之门外。
她的心里浮出不甘心。
秦窈窈垂着眼睛,好似自责一般,小声道:“本来以为我可以像江离姐一样替阿砚分忧解难,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差劲了,我没有她那样的人脉,什么都做不好……”
萧砚之本就心烦,听到这句,更是陡然眯起了眼睛,眉心一点点拧起。
盛世集团是风投公司,早些年重心一直在投资和金融上,这两年才有计划对影视企业进行注资入股。
这对萧砚之来说,是个机会。
可就算江离是行业内的翘楚,但也仅限于影视业罢了,根本不可能和盛朔城这样的风投老板有所联系。
可今晚张毅的态度却很明显了。
要是萧砚之想要拉拢盛朔城,江离才是关键的一笔。
……
等开车把秦窈窈送回了家,萧砚之坐在车里,重新掏出了手机,又打给了江离。
这次,直接是已关机。
萧砚之的眼眸深邃漆黑,深不见底,绷紧的面部线条已经明显暴露出了他现在隐忍的怒意。
江离,你真是好样的!
他烦躁的压了压眉心,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直接将车子掉了头,踩下了油门。
直奔瑞苑。
到了房门口,萧砚之心情烦躁,输了好几次密码,才把门打开。
踏进公寓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就薄冷的盯着紧关着的卧室房门:“江离,给我出来。”
没人回应。
故意装睡?
他眼神中的情绪愈发冰冷,直接快步走过去,直接走到了卧室门口,听到里面没动静,他打开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上的被子微微凸起一大块,是一个蜷缩著的人形。
萧砚之寡冷的视线落在上面,毫不犹豫的过去想要把被子掀开。
他修长的手指在碰到被子边缘的瞬间,微微一顿。
她在发抖。
“江离?”他试着喊了一声,可被窝里的人却没有给他一声回应。
他脸色变得难看,立刻掀开被子——
江离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和被子,头发也湿漉漉的,杂乱地黏在额头和脸颊上。
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双眸死死的紧闭着,嘴唇也无比苍白。
看起来虚弱,且无助。
“冷……”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发出一个音节都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萧砚之脸色变得铁青,他立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怀里的她依然抖个不停,呼吸格外的沉重。
江离的体温很高,抱着都觉得烫手。
有那么一瞬间,萧砚之怀疑她快挺不下去了。
“江离,醒一醒。”他直接抱着她上了车,把她按在副驾驶上,不忘替她扣好了安全带。
全程江离都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没有一点生气。
萧砚之心慌到难以自制,依旧努力让自己维持着冷静,“我带你去医院,你别给我睡!”
“我冷……萧砚之……”
江离费劲的掀起眼皮,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嗓音变得沙哑难听,有气无力的:“我好冷……”
“冷也是你活该。”萧砚之声音冷漠,却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替她掖好容易漏风的地方。
发动车子时,直接把暖风开到了最大。
江离脑袋昏沉,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觉得外套很暖和,她不由自主的想蜷进去。
最后,将脑袋也埋在了属于他的西装里。
萧砚之带着江离火速赶到医院,挂了急诊,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乱七八糟的药,这才又开车把她送回了瑞苑。
一番折腾,江离总算是退烧了。
她因为痛苦而皱在一起的脸终于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那滚烫的体温也终于降了下去。
甚至还说了梦话。
声音太小,萧砚之只能凑近了耳朵去听。
“我疼。”他听见她含糊的吐出了两个字。
萧砚之神色一紧:“哪里疼?”
江离:“打针打的屁股疼。”
萧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