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女朋友”，秦窈窈心跳忽然加速，没来由的去看萧砚之，想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萧砚之端著的酒杯刚举到半空中，忽然顿了片刻，抬眸盯着刚才说那句话的人。
被他这么一盯着，那人有点不太自在，讪讪地挠了挠头：“阿砚，是不是我说错了？”
沉默了片刻，萧砚之把酒杯端到了嘴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声音冷淡：“我以前有过女朋友？”
那人立刻会意，笑着赔罪：“对对对，是我粗心了，不是换，是带。”
圈里人都知道，以前萧砚之各种场合带着的都是江离，虽然没有明面的表示过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但是很多人也已经默认。
如今萧砚之这个态度，众人顿时明白了。
合著他以前跟江离，不过只是玩玩。
对于刚才说秦窈窈是他女朋友的事，萧砚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往往这样的态度，在众人眼里就等同于默认。
一旁的秦窈窈心情顿时无比雀跃，挽著萧砚之的手臂紧了紧，几乎整个身体都要贴到他的怀里。
“怎么了？”萧砚之察觉到异样，垂眸温声问她。
秦窈窈摇头，一双眼睛里亮晶晶的，充满崇拜：“没有，只是忽然觉得，阿砚你真好。”
萧砚之顿了下。
他真好？
他垂眸，眼底慢慢变得深邃，在包厢的灯光下，很难看清他的真实情绪。
后面场子开始慢慢热起来了，秦窈窈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局促，时不时的还能够跟这些人搭上话。
中间她去了趟洗手间，给江离发了信息。
秦窈窈：【江离姐，在吗？】
很快，江离回复：【什么事？】
秦窈窈：【今天是段少的生日，阿砚带我来给他庆生，但是这里的人我都不太熟，不太会和他们相处，想请问江离姐有没有什么建议。】
她发出去以后，还配了个可爱吐舌的表情。
没过几秒，江离很快回复：【有萧砚之陪着你，他会帮你解围。】
不咸不淡的一行字，没什么情绪起伏，和她本人没什么差别。
秦窈窈咬了咬唇，看着那行字，心里有点烦闷，直接删除了聊天记录，才出了洗手间，回到了包厢里。
……
回完秦窈窈的简讯以后，江离本来是打算睡觉的，结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反倒是越来越清醒。
最后她从床上坐起来，给许言森打了个电话，约他去老地方喝酒。
——
“这是来跟你耀武扬威了啊，这你能忍？”许言森看了聊天记录，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惊得旁边有人往这边看。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江离不得不拉了拉帽子，瞪了许言森一眼：“你别闹动静。”
只是单纯出来放松，江离还没有想被人认出来的打算。
许言森很不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端起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结果辣得他呲牙咧嘴，还不忘骂：“还真是绿茶配狗，天长地久。”
江离约许言森出来是想喝酒，不想和他一起跟个八婆一样背地里说人坏话，跟怨妇似的。
她眉心微微皱起，示意他情绪不要那么激烈。
“我说好端端的，你不陪你的金主，还有空陪我出来喝酒，原来是金主陪绿茶去了。”
他又点了杯酒，声音里已经开始有点飘飘然：“你还打算受这委屈气多久啊，忍者江离？”
许言森一如既往的嘴损，江离都已经习惯了。
她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语气清淡随意：“准备要把金主踹掉了，就当时提前庆祝一下。”
此话一出，许言森眼神一亮：“恋爱脑终于开窍了？舍得从那狗男人身边离开了？”
江离：“……”
她算什么恋爱脑，充其量就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鬼罢了。
许言森振振有词，舌头已经开始捋不直：“要我说……早该这样了！那萧砚之除了有点臭钱，你看上他哪点了？”
“要温柔不温柔，要体贴不体贴的，非得找个祖宗。”许言森挑起眼皮看她：“真决定了要走？”
“嗯，决定了。”江离嗯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
她平静的目光和许言森对视。
那双妩媚漂亮的眼睛里，一点一滴的拖泥带水都没有，决绝而干脆。
许言森：“通知你老板了？”
江离：“通知了，他没答应。”
“那你还……”许言森一顿，还没把话说完，江离无所谓的耸肩：“他爱答应不答应。”
她的眼睛此刻闪烁著亮光，像是夜空里耀眼的星星。
“够豪气！”许言森大手拍了江离的肩膀，“既然如此，我那段宝贵的录音，以后也不能用来威胁你了，真可惜……”
江离笑着刚要让他删掉，结果她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秦窈窈。
现在是晚上十点，依照之前萧砚之那帮人的喜好，现在聚会应该猜刚刚开始，玩的正热闹，这个时候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江离微微拧眉，犹豫着要不要接。
“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接个电话？”许言森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键，还开了免提。
江离：……
电话刚一接通，秦窈窈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语气方寸大乱，好像已经急哭了：“江离姐，你赶紧过来，阿砚出事了！”
……
和许言森的酒局才进行到一半，江离就匆匆离场，说是有急事，下回再约。
许言森看着对面空着的酒杯大眼瞪小眼，一直等江离的身影消失在酒吧的门口，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两句。
“看来，那录音还得留着，以后有用。”
——
江离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打车赶往萧砚之他们所在的位置，一路上还一直催促司机开快点。
车刚停下，江离拉开车门就冲进会所的大门，直奔秦窈窈简讯发来的包厢。
结果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江离顿了顿，第一反应是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您。”
等站稳身子，看到对方的脸，她的瞳孔一瞬间紧缩，下意识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