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
没想到萧砚之还没有睡着，江离蓦地一顿，抬眼撞进了他的墨色的眼眸。
江离见他没睡，心里有了主意。
“萧砚之，我……”
萧砚之听到她机械的口吻就心烦，不耐的捏了捏眉心：“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她的风情万种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像限时出售的限/量品。
“嗯，必须现在说。”江离正色到，“我计划和陈姐开一家经纪公司，之后就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新公司上。”
她明明说得很温和，可是当她把话说完的一瞬间，刚才还充满著暧昧氛围房间里，好像一下子温度降了下去。
萧砚之笑了一声，跟听到了笑话似的：“你开经纪公司，是想当老板？”
江离的神色十分的平静，跟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似的：“江娱下一步应该是要给秦窈窈镀金，让她成为业界内的顶流女星，我说的对吗？”
萧砚之嘴角徐徐的向上勾起，冷笑道：“你还算是聪明。”
“没有，只是相对来说比较熟悉。”
江离微微一笑，可那笑里却没掺杂太多的真情实感：“当年萧总也是这么培养我的，自然清楚。”
萧砚之脸色沉的更黑，他压着火气，冷声道：“你这是在跟我耍脾气？”
“我怎么敢。”江离静静的注视着他：“我只是觉得，我再在江娱待下去，不利于秦窈窈日后的发展。”
谁都能看得出来，江离只要在江娱一天，秦窈窈就没办法安稳一天。
无视萧砚之愈发冷冽的脸色，江离继续道：“我算了一笔账，如果这个经纪公司开起来，我就能够尽快的还上钱了。”
“早一点还清债款，我就可以早一点离开江娱。”江离声音平平无波：“这不同样也是萧总想要看到的吗？”
她说一个字，男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萧砚之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隐隐显现着他呼之欲出的情绪。
他慵懒地眯着眼，看了她几秒钟，忽然冷笑了一声。
“怪不得刚才那么配合，原来你是有所图。”
现在，就算是江离再傻，也能感受到男人现在的怒气。
“你是不是介意我对秦窈窈太好了？”
萧砚之舌尖抵著牙，声音冷冷：“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手段争宠，我看不上这样的把戏。”
“是你想多了。”江离淡声：“如果非说我有什么目的，那就是刚才我说的开公司的事。”
这是唯一一件江离需要萧砚之帮她的。
氛围冷到了极点，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明明刚刚才温存过，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十分的僵硬。
萧砚之生硬的咬住她的唇，强硬而又侵略性的霸占，唇齿交缠之间，江离舔到了血丝的味道。
“疼。”她忍不住哼出声，眼尾也泛了红。
这是第一次萧砚之如此粗鲁的对她，不同于以往的细致温柔，只剩下了霸占，带着浓烈的惩罚意味。
他的大手掐着她的腰，疼的她想抽气，可男人却堵住了她的唇。
江离气息大乱，险些窒息过去，脸也因为缺氧而通红，可男人却不见心软，直到最后才松开她。
获得自由的一瞬间，江离拚命的咳嗽，眼角咳出了泪。
“翅膀硬了，想自立门户？”
萧砚之眯了眯眼，压低了嗓音，语气冰冷：“江离，既然你这么缺钱，不如按陪睡次数算钱。”
“一次五万，干不干？”萧砚之似笑非笑，言辞里是不需掩饰的讥讽：“在我对你还没腻之前，靠这个生意你还能赚不少。”
江离沉默了片刻。
萧砚之以为她肯定会被这句话惹怒。
可看样子江离似乎只是想了一阵，就仰起了头，衣冠不整的对着他灿烂一笑：“好，那麻烦萧总把刚才的费用结一下。”
自尊？
萧砚之上次不都说了吗，她还要什么自尊。
……
萧砚之摔门离去的时候，江离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五万元的到账提醒。
她盯着屏幕上的光，扯唇笑出了声，声音有点凄凉。
好像现在的人生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破碎，屈辱，见不得光。
还有萧砚之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
“廉价。”
——
隔天，照常进组拍戏。
化妆师给江离上妆的时候，细致的注意到了她肿胀著的嘴唇。
“过敏了？”化妆师关心了一句。
江离含糊的点头：“嗯，最近有点上火，可能是嘴唇发炎。”
小助理很有眼色的马上把水杯递了过来。
江离张口道谢，喝水的空隙瞥了一眼日程，发现今天是段家大少段逸博的生日。
之前江离和萧砚之经常出入聚会，对段逸博也有过几面之缘，两人也聊过几次天。
段逸博因为家庭原因，性格向来比较骄纵，除了说话比较直白以外，为人还是很不错。
之前某次聚会时，段逸博就特意提前邀请了她，让她到时候记得来给自己庆生。
江离看了一眼时间，想着拍完戏以后应该还能赶得上。
“小叶，等会儿抽空帮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送段家少爷的。”
给人庆祝生日，总得带礼物。
小助理点头，拍著胸脯道：“江离姐，您放心拍戏，我等下就去商场选合适的礼物。”
江离点头，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去给段少庆生这事儿，要不要通知一下萧砚之？
算了，等拍完戏再说。
……
酒吧的大号包厢里。
房间里男男女女坐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段逸博坐在被人包围的正中央，头上还带着一个怪异的生日帽，看起来有些滑稽。
另一侧的沙发上，坐着神色冷淡的萧砚之，跟在他身旁的小姑娘含羞带怯的，紧紧地挽着他的臂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有了上一回的经历，众人都心知肚明，萧砚之这回带的这个姑娘，是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没人敢去插科打诨。
可偏偏段逸博不怕。
他有点醉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端著酒杯走到萧砚之的身旁，弯下腰去看女人的脸。
小姑娘白白净净，看样子还很青涩，一双眼睛跟兔子似的，看着十分招人喜欢。
但，不是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