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几位都是内务府派过来的嬷嬷。”
宁稚用过早膳,白玉领着几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嬷嬷走进昭阳殿。
宁稚放下早上内务府送过来的账簿,“你们都起来吧。”
“谢娘娘!”几个嬷嬷起身谢恩。
“本宫进宫的时间不久,对宫里的大事小事都不熟悉,今后还要麻烦各位嬷嬷提醒帮忙。”宁稚眼神观察着几人,说。
“奴婢们怎敢当,辅佐娘娘是我等的份内之事。”
几人对视一眼,惶惶不安的说。
宸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头尖,她们哪敢不尽心。来之前井公公可是再三警告过了。
宁稚望着她们的样子心里满意,不错,看来都是不敢欺瞒的人。
“你们先给本宫介绍介绍你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宁稚继续翻看送来的账本,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对她来说和天书一样,虽然她以前也看过账本可和这些根本不一样,她眼睛都要看花了。
“娘娘,老奴姓李,负责后宫娘娘们的衣物制作。”左边第一个首先开口。
“老奴姓秦,负责娘娘们的饮食。”
“老奴姓赵,负责礼仪起居和歌舞演出。”
宁稚了然,拿起桌上的账本,“那这些是?”
“启禀娘娘,这些都是各个部门每年所需的银钱,到时候会上报会计司,进行核对。”李嬷嬷开口为宁稚解惑。
“娘娘,太后身边的李姑姑来了。”春和进来,打断宁稚和几位嬷嬷的谈话。
“请进来吧。”宁稚整理整理凌乱的衣摆,严肃的端坐好。
“奴婢给宸妃娘娘请安!”李姑姑领着个太监走进来,行礼。
“姑姑免礼,姑姑怎的有空来我这儿?”宁稚不解,刚刚接触宫里事务的她还不知道下达任何命令都要印章。
“奴婢奉太后娘娘的命令,给宸妃娘娘送印鉴。”李姑姑望向小太监手里捧着的托盘说。
“有劳姑姑。”宁稚客气的说道。
“娘娘客气,太后娘娘特意让奴婢转告娘娘,既然管了三司,那便要勤勉仔细不可有任何差错。”
李姑姑转身,望着低着头的几位嬷嬷,“你们也是,要好好辅佐宸妃娘娘,万不可马虎大意。”
“是,谨遵太后懿旨!”几位嬷嬷躬身道。
“本宫知道了,以后定会仔细勤奋,不会辜负太后娘娘的期望。”宁稚说。
“那奴婢就回寿康宫复命。”李姑姑朝宁稚行礼告退。
走出昭阳殿,李姑姑冷哼一声,皇上还真是心急,印鉴都没送来呢就急着找人辅佐。
李姑姑走后,宁稚挺直的腰板放松下来,叫春和把印鉴收好。
“各位嬷嬷要是无事便都退下吧。”
赵嬷嬷和李嬷嬷闻言依次向宁稚行礼告别,唯独秦嬷嬷留了下来,好似有事和宁稚禀报。
“秦嬷嬷,你有事?”宁稚看着站在原地的秦嬷嬷,说。
“禀娘娘,过几天就是腊八节,老奴想问,节日当天各宫的腊八粥如何分配?”
“按往年的分配吧。”宁稚想了想,道。
“是,还有董采女,是按照位份分配还是依照往年?”
毕竟是太后的侄女,秦嬷嬷拿不定主意。
董念慈?宁稚想到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摇摇头,“按制度分,不用考虑其他。”
一颗废棋,太后不会多管的。
“是。”秦嬷嬷得到答案,退出昭阳殿。
她走后,宁稚没骨头的半躺在椅子上,眼神落在小山堆一样的账本上,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
“娘娘,说了半天,喝口茶润润嗓子吧。”春和端着一杯茶走进来,说。
“放下吧,我没心情。”宁稚拨弄着花瓶里盛开的梅花,说。
“娘娘不要灰心,这些账簿看着多其实很快就会看完的。”春和将茶放到宁稚面前,开解道。
白玉在一旁抽了抽嘴角,你确定?
宁稚默不作声的暼她一眼,你看我信吗?她就是不眠不休,以她的速度都要看上一天一夜。
春和抿了抿唇,被宁稚看的心虚,“娘娘,奴婢去看看您的燕窝炖好了没。”
她还是赶紧跑吧!
宁稚静静望着春和逃跑的背影,良久,深深叹了口气,“白玉,帮我把这些搬到内室。”
逃不开躲不掉,那她就选个最舒服的姿势看账本吧。
“是。”白玉走上去,搬上账本往内室走。
宁稚拖着缓慢的步伐跟在后面,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
........
晚上,李琰忙完回到昭阳殿,一进门并没有看到念了一天的倩影,他皱着眉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往里面走。
“你家娘娘呢?”
春和行礼,恭敬道,“启禀皇上,娘娘自从上午便一直待在内室没有出来过,午膳也是在内室用的。”
李琰听罢,大步往里走,后面的井德明连忙拉住想要跟上的春和,人小两口一天没见了,他们去当什么电灯泡。
屋内,火盆里的炭火烧的极旺,那个李琰念了一天的小人正没心没肺,衣衫不整的躺着床上呼呼大睡,小脸因熟睡而变得嫣红,旁边还摆着一堆没看完的账本。
李琰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慢慢拿开宁稚压在身下的账本,望着宁稚轻笑着摇头,两只手指捏住宁稚的鼻子,“小懒猪,起床了。”
“唔,别闹。我再睡会儿。”宁稚挣扎了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琰看着空空的手,笑声溢出喉咙,“阿稚,快起来,不然.....我可就动手了。”
李琰手伸到宁稚腰间,等了许久见宁稚没有反应,大手开始动了起来。
“痒....别,别挠了,我,我起来了。”宁稚忍不住睁开眼睛,腰间的手还在动作,她边笑边往后躲,好痒啊。
“嗯?还睡不睡?”李琰手没停,威胁道。
“不,不睡了,琰郎快住手...啊....”宁稚在床上滚动,可是腰间的大手怎么都摆脱不了。
李琰听到宁稚的求饶,知道的确要住手了,不然阿稚就要笑的肚子疼了。
他收回手,为宁稚整理了下散开的衣领,“阿稚睡了多久了?晚上还要不要睡?”
宁稚鼓了鼓腮帮子,委屈的瘪着嘴,她也不想啊,可是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比催眠曲还管用。
见宁稚委屈的表情,李琰冷硬的嗓音立刻变得温柔,“阿稚别哭,我不是凶你,只是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阿稚今天很乖,还看账本了对不对。”李琰摸着宁稚的头,夸奖道。
宁稚吸吸鼻子,忍住落泪的冲动,“我也不想睡的,可是我一看账本就犯困。”
啧,小哭包!
李琰听着委屈巴巴的声音,把人带到怀里,赶紧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