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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药煎好了。”
井德明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宁稚已经躺在李琰怀里昏昏欲睡。
假寐的李琰听到井德明的声音率先清醒,“放那吧。”
“喏!”井德明将药放到一边,朝李琰行了一礼后,悄悄离开。
他走后,李琰又等了会儿,想着药不那么热了才唤醒宁稚。
“阿稚,醒醒。来,把药喝了。”李琰将药递到宁稚嘴边,轻声诱哄。
“唔~”
宁稚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一眼,随后张嘴,“啊,好痛!”
才咽下一口,嘴里的伤再次被刺激泛起疼痛,宁稚把药碗推远,可怜兮兮的望着李琰。
“琰郎,我疼~”
“哪里疼,张嘴我看看。”李琰把药放到一边,神情焦急。
“啊,舌头。”宁稚张着嘴,口吐不清的说。
果然,舌尖上红肿的伤口经过刚刚的刺激,又溢出了点点血丝。
李琰心疼不已,可是不喝药宁稚今晚肯定会睡不好的,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阿稚,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李琰揉揉宁稚的脑袋,说。
而他则是出去找太医,问问有没有什么止疼的法子。本来可以直接召见太医到昭阳殿,可是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宁稚已经很累了,还是他辛苦些好了。
“参见皇上!”正在配药的太医看到李琰,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行礼。
“起来吧,朕问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止疼。”李琰背着手,神情严肃。
太医诧异,不是已经把药膏留在昭阳殿了吗?按理说,涂上之后就不会疼了。
“启禀皇上,可以止疼的药膏有很多,不过这具体的还要看是什么地方的伤口,要是一个不当,也是会要人命的。”
尽管诧异,太医还是老老实实的禀告。
李琰略一思索,道,“如果是舌头上的伤口,该如何止疼?”
舌头?这可难坏太医了,这舌头可是每天都要用的东西,伤了可不肯好,更何况娘娘还要喝药,这止疼可就更难了。
太医心里叹了口气,见李琰目光渐渐不善,连忙道,“皇上,伤在舌头上微臣也实在没法子,这人每天用膳吃东西都要用到舌头,就算微臣开些止痛的,娘娘吃东西时还是免不了疼痛的。”
是的,能让皇上深夜来此的恐怕也就只有今天晚上受惊的那位了。
李琰听到他也没办法,不悦的看着他,“那你就不能把开的药都制成药丸吗?”
非要熬成药汁,让他的阿稚多疼一会儿吗?
太医哆哆嗦嗦的道,“这.....微臣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明天我要见到药丸,而且不可以太苦,制不成的话你这太医也就别当了。”李琰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太医院。
“恭送皇上!”
跪在地上的太医,愁眉苦眼的起身,唉,明天?时间也太短了。
“师傅,你有法子了吗?”旁边的小药童搀扶着太医,担忧的说。
把干干巴巴的药材制成药丸本就不易,还要甜的,皇上不是难为人么!
“让为师想想。”太医被扶着坐到椅子上,冥思苦想。
另一边,
李琰回到昭阳殿时,宁稚正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眉心拧成一团,眼睛紧闭一看就是陷入梦魇。
李琰快步走到床边,“阿稚,阿稚醒醒!”
宁稚骤然睁开双目,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想到梦里的一切她仍心有余悸。
“琰郎,你去哪了?”宁稚抱上李琰的腰,急剧跳动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做噩梦了?”
“别怕,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让阿稚受伤了。”李琰轻拍着宁稚的后背,温柔安抚。
“嗯,我刚刚又梦见那群人奸笑邪恶的嘴脸。”宁稚趴在李琰怀里,声音还带着未散去惊恐。
“阿稚,看着我。未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在经历今日所经历的事。”李琰掰过宁稚的头,使宁稚可以平视他的眼睛。
宁稚眼里闪烁着泪花,用力的点头,“信任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李琰重新把宁稚紧紧拥进怀里,“舌尖还疼不疼?我叫太医把药制成药丸,以后阿稚吃起来就不会那么疼了。”
“不疼了,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吃东西,不碰到伤口,宁稚是感觉不到疼得。
“那就好,今晚我们先不吃药,等明天制成药丸再说。”
“再睡一会儿,这次我陪着你。”李琰轻吻了下宁稚的发顶,声音极尽温柔。
“好。”
宁稚打了个哈欠,这次在李琰怀里她睡得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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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该起了!”临近卯时,井德明即使知道李琰可能刚睡没多久,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唤李琰起床。
床上,李琰拥着宁稚刚进入梦乡,就被井德明叫醒,饶是没有起床气的他这次心中也不由得生了气,不过再生气他也没有资格赖床,昨天休沐今儿肯定又堆了一箩筐的事情等着处理。
他坐起身后,先是察看宁稚有没有被吵醒,看她睡得熟没有醒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更衣上朝。
“昨天有没有审问出什么?”去太和殿的路上,李琰坐在龙辇里问道。
走在龙辇边上的井德明知道李琰问的是绑架宸妃娘娘的幕后黑手,可是,这从昨夜到现在暗牢里可没传出任何消息,他一时之间犯了难,只好冲龙辇的弯腰,请罪道,“皇上恕罪,目前牢里还没传来任何消息,不过想来那边审问的结果也快出了,到时候奴才肯定第一时间禀告您 。”
“一群废物!人保护不好,审问的也慢,告诉齐临,早朝之后要是不把幕后之人的名字摆到朕的面前,他这暗卫营的首领也别当了,直接回去种地。”李琰嗓音凉凉,冷如冬水。
“是!”井德明战战兢兢的领了命,转身下去告知齐临。
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唉,齐首领你自求多福吧。
暗牢里,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冷峻男子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
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我劝你还是老实说出来,不然....爷爷的这些器具可是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牢里的小兵用鞭子抵在昨天领头那人的下巴上,恶狠狠的威胁。
“呸,老子又不是吓大的。”领头的那人朝小兵吐了口血,说。
“你!”小兵抡起鞭子便要再抽他,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叫停。
带着面具的不禁不慢的站起身,走到领头的面前,“你知道我最喜欢怎么审问犯人吗?”
“将人打的皮开肉绽后,往伤口处涂抹上蜂蜜,然后放出无数只蚂蚁到人身上,让人既死不了,又不想活。”
“你说,你能坚持到几时,我经手的人中,坚持最长的是半个时辰。”
寒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传入领头的耳朵里。
领头的惊恐的望着他,仿佛看到地狱的使者,不就脆弱的心里防线立刻崩塌,“我说,我说,求你在我说完给我个痛快。”
银色面具人冲小兵使了个眼色,继续坐回椅子上。
等李琰下朝,证词已经把在御书房的桌上。
“宁愿?怎会是她。”李琰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张纸,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