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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你看这簪子好漂亮,多适合你。”
春和拿着一只青色的簪子在白玉头上比划。
多亏娘娘仁慈,让她们今天跟着出宫可以自己逛,只要在宫门落锁前回去就行。
说来,她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民间的灯会了。
“嗯。”
白玉清冷的面色不变,回答也没显出多大热情。
哎,春和叹口气,把青色的簪子放回原位,揽上白玉的胳膊,“白玉你能不能表现得稍微有那么一点激动或高兴?”
以前明明都是景明叽叽喳喳的围在自己身边的,现在和白玉在一起角色完全反过来了。
春和表示自己心好累。
白玉抿唇,瞅着春和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说,“我现在很开心,只是习惯了如此。”
确实,轻松的和朋友逛街白玉心里是很愉悦的,只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习惯了情绪不外露。
“我知道,只是白玉你有时候可不可以话多一些,表现得对那些女儿家的东西热衷一些。”
春和深吸一口气,相处了这么久,白玉是难过还是开心她当然可以感受到,就是看她对什么都一副淡淡的样子心里有些憋闷罢了。
感觉自己的分享欲得不到满足。
“我,尽量。”
白玉答的很牵强,毕竟对她来说能吃饱就行,对身外之物真的没多大兴趣。
“算了算了,我们去前面逛逛吧。”
说完,春和见到一个卖香囊的摊子兴冲冲的跑过去,白玉被落在后面。
摇摇头,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抬步准备跟上去,不想头上一重,她敏锐的转身,诧异,“章公子?”
“是啊,真巧不是,竟在这遇到姑娘。”
章远今天本来是被妹妹央求的来街上,他自己对这种节日倒没多少感觉,主要章桉那个小丫头喜欢热闹。
他在她们两个买簪子时就注意到了,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跟过来,把两位姑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手往头上摸去,发现章远给插在她头上的正是春和刚刚比划的那只碧玉簪。
“章公子,簪子还你。我还有事,再会!”
白玉从来不喜欢收人家的礼物,因为要还礼太麻烦。
她将簪子塞回章远手中,扭身要去找春和。
“欸,白玉姑娘留步!”
章远抓住白玉的肩膀,阻止她抬步的动作。
白玉反射性的转身出拳,攻击。
章远错愕,但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很快反应过来,躲开白玉的攻击。
白玉想到他不是敌人,羞愧的收回手,白瓷般的脸上染上一抹红霞,扭捏道“对,对不起,我习惯了。”
章远惊奇的望着白玉的表情,然听完她的话,心里不由得染上一抹心疼,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女孩有如此强的防备心。
“无碍,是我先冒犯姑娘的。”
“至于这簪子就当是赔礼好了。”
章远为让白玉接受这支簪子选了个好理由,随后把它交到白玉手中,“我还要去找章桉那个丫头,就不多叨扰了,白玉姑娘再见!”
章远向白玉挥了挥手,根本不给她再次送还的机会。
白玉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簪子,心里疑惑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赔礼,明明她已经也攻击他了???
算了,以白玉从小到大经历的也想不明白,索幸春和已经在叫她了,她收起簪子追上春和的脚步。
另一边,章远回到章桉身边,章桉看着突然消失不见又突然出现的哥哥,好奇道,“咦,哥哥刚刚去做什么了?”怎么就走了。
这可不行她这个自小稳重的哥哥会做的事。
“没什么,遇上一个熟人,闲聊几句。”
章远也看懂了妹妹的眼神,可是他也不知为什么一遇到她就感觉像变了个人。
“哦。”
章桉鼓了鼓腮帮子,虽然她们才回京没多久可是小时候的玩伴还是在的,也没起什么疑心,只认为章远肯定是遇到发小了。
章远呼出一口气,总算蒙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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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稚写的什么?”
孔明灯摊子前,宁稚见李琰凑过来感觉把自己写的捂住,“不能看,看来就不灵了。”
“啧,好吧。”
李琰可惜的收回视线,咬着宁稚的耳垂,“阿稚告诉我,我帮阿稚实现怎么样?”
宁稚气鼓鼓的瞪他一眼,“那也不行,这是给天上的神仙看得,给你看了他们会不高兴的。”
李琰只好放弃看她愿望这个想法,把自己写的拿过来,“呐,我就不担心他们会生气,阿稚尽管看。”
“因为不管怎么样,我和阿稚都会幸福美满一生,谁都无法将阿稚从我身边夺走,生死也不行。”
宁稚偷偷瞅了一眼李琰写的,脸颊马上变红,“登徒子,不要脸!”
“嗯?我这怎么算是登徒子了,这明明是我对阿稚爱的象征。”
李琰凑到宁稚眼前,盯着宁稚泛红的脸调侃道。
“哼,不管你了。赶紧点火,把灯放飞。”
宁稚抱着自己的孔明灯催促道。
“遵命,我的夫人。”
李琰低头,笑着说。
宁稚鼓了鼓腮帮子,不管他。
吃了羊肉,看了烟花,放了孔明灯,时间已经慢慢过去,尽管宁稚很不乐意他们也必须要回去了。
“好了,乖。等下次中秋我在带阿稚出来,到时候我们在外面住一晚。”
中秋过后,李琰是有一天假期的。
窝在李琰怀里的宁稚眼睛发亮,“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难追!”
“阿稚不用追我就已经是阿稚的囊中之物了。”
李琰敲了敲宁稚的额头,垂眸低声说道。
宁稚听着李琰的甜言蜜语,心中开心,手臂慢慢搂紧李琰劲瘦的腰。
李琰抱紧宁稚闭上眼睛,享受宁稚全身心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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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宁稚洗漱完,把头上的钗环全部卸下,坐在梳妆台前等李琰过来。
李琰背着手从外间进来,走到宁稚眼前,双手托着木盒摆到宁稚眼前,“猜猜,里面是什么?”
宁稚卸完妆,盯着眼前平平无奇的木盒,左思右想也猜不到,苦恼道,“不知道,琰郎告诉我好不好?”
李琰慢慢打开,一只被雕刻成凤凰图样的羊脂玉佩躺在里面,中间还刻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字刻的有些粗糙,不难看出是谁刻的。
“琰郎,这....”
宁稚吃惊,这是只有皇后才能拥有的凤形玉佩。
“这是我亲手刻的,阿稚可不要嫌弃。”
李琰把宁稚带进怀里,说。
“当然不会,只要是琰郎送的,我都会好好收着的。”
说着,宁稚把木盒扣上,就要把它放进梳妆盒底部。
“我要阿稚贴身带着!”
李琰阻止宁稚的动作,摇头道。
宁稚拧眉,普通妃嫔带凤佩于礼不合,不过...宁稚眼睛滴溜溜一转,“好吧。”
到时候她放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就行了,她可真聪明。
李琰观察着她放松下来的表情,岂能不知她的想法,但迟早有一天他要让阿稚光明正大的带上这枚玉佩,这世间能与他比肩的人只有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