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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宁稚揉着酸痛的腰起来,心里暗暗唾骂李琰,但还是准时去御书房找他。
唉,后宫妃子少她们不用请安明明可以睡懒觉,可恶的某人还要奴役他。
宁稚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谁让她是个遵守诺言的好孩子呢。
“娘娘今天起的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春和进来见到宁稚醒了,关心道。昨天她们在外面守夜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殿里的声音直到快丑时才停,咱们这位陛下可真不会心疼人。
春和看着宁稚圆润肩膀上的青紫一脸心疼,“白玉,取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了!”
春和把软枕放在床头扶着宁稚靠在上面,让宁稚舒服些,“娘娘,待会擦些药吧。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
宁稚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点头,“好,但要快点我待会还要去御书房。”
皇上还真是的,怎的不让娘娘多休息会儿。春和在心里默默腹诽。
“奴婢省的了,娘娘用过早膳再去还是?”
宁稚想了想,“在昭阳殿用早膳吧。”
照这个样子她去御书房肯定会过来早膳的时辰,她还是用过再去吧。
“是,奴婢待会就吩咐下去,让小厨房快些准备早膳。”
“嗯,上药的时候轻点,我先眯一会儿。”
宁稚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前,不忘叮嘱春和。
“春和!药膏来了。”
“嘘!”
春和冲刚进来的白玉打手势,示意她安静。白玉望了一眼宁稚点头。
“待会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声,早膳早些准备,不要太晚了。”
春和靠近白玉耳边嘱咐,然后拿起药膏打开。
药膏的清香瞬间飘散在空气中,不愧是御用的药膏。
昭阳殿的一切用物都是按皇帝的规格安排的,这药膏更是李琰特意吩咐太医院为宁稚配的,就是怕他一个不小心伤了她。
宁稚用过早膳,放弃轿辇慢慢悠悠的往御书房走,顺便消消食。
“小主,您别哭了。不然,奴婢去找太后或皇上让她们给你做主。”
“不用了芸翠,就算找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向着她。”
路过御花园,宁稚刚要抬步便听到一阵哭诉声和宫女的安慰声。
她往前一步,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抹眼泪,而她旁边应该是伺候她的宫女。
宁稚瞅了春和一眼,春和点头,“什么人在那?竟然敢惊扰宸妃娘娘?”
淡蓝色衣裙的女人赶紧抹抹眼泪,转过身,行礼,“臣妾参见宸妃娘娘!”
宁稚抬手,“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娘娘!”
温颜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宁稚。
宁稚拧眉,“你是哪个宫的?为什么在这里哭诉?”
温颜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这宫里本来就是透明一样的人物,当初也是地方上贡,太后又逼迫皇上,让还身为太子皇上不得已纳入东宫的。
如果说了,让那个女人知道恐怕....
宁稚站在原地等着她回话,见她出神想要提醒,温颜旁边的宫女按耐不住出声,“宸妃娘娘,求你为我家小主做主啊。”
“我家小主和庄妃娘娘一起居住在惜柔宫,可是庄妃娘娘仗着自己是董家人一直对我家小主非打即骂,心情稍有不顺便拿我家小主出气。”
芸翠知道眼前的宸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宠,掌心爱,她只希望宸妃娘娘能帮温颜在皇上面前提几句,让她家小主离开惜柔宫便好。
宁稚望了眼春和,眼神询问是否属实。
春和点头,那庄妃虽说只是个庶女确实首辅最宠爱的小妾所生,仗着太后和首辅在宫里嚣张拨扈,平时宫里人都不敢随意招惹。
宁稚垂眸,发现温颜脸上好像有些红印,“把头抬起来!”
宁稚厉声道,温颜慌乱的抬起头,刚刚芸翠出声时她心里便恐慌,唯恐惹怒这位宠妃。
这宫里站在高位的人谁心里没有点算计,怎么可能帮她。
白瓷般的小脸上左侧高高肿起,但不难看出也是个美人胚子。
庄妃竟如此恶毒,若是毁了脸那她后半生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宁稚心疼,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她能看得出这是一位温柔娴静,与世无争的女子。
“起来吧,你带你家小主回去,先把脸上点药,本宫待会还要去御书房,会尽力帮你与皇上说说的。但,至于结果如何,本宫也只能说尽力。”
温颜眼中诧异,宸妃娘娘竟愿意为她说话。
“多谢娘娘!”
旁边的芸翠已经激动的磕头谢恩,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她家小主能脱离惜柔宫。
小主对她亲如姐妹,她终于也可以帮小主一回了。
温颜被芸翠的声音喊回神,她颔首感激的望向宁稚,“那就麻烦娘娘了。”
“嗯。”
宁稚说完,带着春和匆匆离开,已经这么晚了待会到了御书房那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小主,我们回去吧。既然宸妃娘娘愿意帮忙就说明咱们有希望离开惜柔宫。”
芸翠在宁稚走后,搀扶着温颜起来,吸吸鼻子说。
“嗯,芸翠下次不可莽撞。刚刚宸妃娘娘若是不愿意帮忙反而为了拉拢庄妃告上我一状,那我们处境便更艰难了。”
温颜站起身,淡淡收回视线,提醒芸翠。
她只是一个小官之女,进宫亦是无奈之举,她只想在这吃人的宫里好好的活下去。
“是,小主。”
芸翠低头表示知错了,然后主仆二人一起离开御花园。
“哎呦,我的小主您终于来了。”
井德明看救星终于来了,都快要喜极而泣了。
“井公公,皇上现在心情怎么样?”
宁稚往里瞅了瞅,小声问。
井德明停顿一下,这要怎么回答,“娘娘,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说着让开身子,请宁稚进去。
宁稚心里打鼓 ,深吸一口气大步迈进御书房,与要上刑场的犯人没什么两样。
“公公,皇上会不会惩罚娘娘?”
春和担忧的望着宁稚的背影,拉着井德明问。
井德明摇摇头,示意春和别妄图揣测圣意。
宁稚一进内殿就感觉一道幽怨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宁稚身子一僵,抬头,打着哈哈,“呵呵,琰郎我来陪你了。”
李琰眼神漆黑如墨,幽幽的嗓音传进宁稚耳朵,“阿稚来了,昭阳殿离御书房的距离可还远?累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