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起了。”
春和凑到床边,拉开帷幔。里面的美人依旧睡的香甜,并没有理会她。
春和正要上前,已经下朝的李琰穿着明黄色的朝服走进来,对春和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春和很有眼力见的退出昭阳殿。
李琰走到床边坐下,漆黑的瞳孔柔情的凝视着被子里的娇人。看来,昨天真是累坏了,这个时辰还不醒。
将露出的半截藕臂塞回被子,李琰俯身亲吻睡梦中的小人。从额头,鼻尖最后含住娇嫩红润的耳垂。
闭着眼睛的宁稚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很不舒服,睁开眼想看个究竟。
朦胧的打开眼帘,没睡醒的杏眼水汽弥漫,抬头,发现李琰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稚打个哈欠,眼尾溢出水,小模样让李琰的心软成一滩水。
“刚来,小懒猪快起床用膳,不然一会儿该胃疼。”
李琰说的理直气壮,但宁稚擦擦眼角的水滴,疑惑的望向他。皇上怎么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有大婚那夜,她好像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宁稚心中充满疑问。
“笨蛋,从你进宫时,你所有的事情就都放到朕的御书房了。”
李琰猜到她所想,笑着弹了弹她白皙的额头。这些当然是前世相处过程中,她告诉他的,不过李琰当然不能如此说。
“疼!”
宁稚娇嗔的看着李琰,大眼睛水光莹莹的。
经过昨天的相处,宁稚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惧怕的浑身颤抖,小心翼翼。
“好了,快更衣。我去外间等你。”
说着李琰往外面走,顺便招来侍候的宫人,伺候宁稚穿衣洗漱。
......
高大的身影坐在窗边,一身龙袍显得威严不可侵犯,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阅。
宁稚没有见过这样的李琰,一时有点不敢上前,总觉得任何人靠近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还不过来?”
李琰挑了挑眉,他早就发现宁稚出来,看她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自己,也不动作,终于忍不住出声。
“呃,是。”
宁稚摸了摸鼻尖,小步走近,对李琰行了个万福礼。
李琰拧眉,一把将人搂进怀中,亲昵的蹭蹭宁稚滑嫩的脸蛋,“不是说了你不用行礼的吗?”
宁稚任由李琰亲吻,小声嗫嚅,“可是,规矩...”
“阿稚,你是不同的,可以不用管那些条条框框。”
李琰掰过宁稚的脸,直视她的眼睛,不让她闪躲。
“皇上...”
宁稚吃惊的望着她,绕是她早就关闭心门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动,她真的是那个例外吗?她可以相信高高在上的帝王吗?
“唤我琰郎。”
李琰不满,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如此客气的称呼,哪怕所有人都这样叫他。
“可...”
宁稚想反驳,但看到李琰眼中的认真,拒绝的话堵在嗓子里,“琰郎!”
“真乖!”
虽然声音很小,但不妨碍李琰内心的欣喜若狂,忍不住噙住她的唇瓣。
“唔...”
宁稚猝不及防的被吻住,一下失去呼吸。
“陛下,娘娘,膳食准备好了。”
不知多久,井德明走进来禀告,打扰了李琰的好事。
宁稚听到声音,推搡开李琰,喘息。李琰不满的看着底下的井德明。
“知道了,退下吧。”
说完,抱去宁稚向饭厅走。宁稚挣扎但没有挣脱,只得把头埋进他怀里。
......
“对了,给你调个宫女。”
“白玉。”
李琰放下筷子,拍拍手。随即进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宫女,清冷的气质不是谁都可以比拟的。
宁稚盯着面前的宫女,不知怎的很喜欢她。
“白玉?真好听,你以后就和春和,景明一起在我身边伺候吧。”
说完,宁稚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白玉身上,李琰心中醋意满天,“阿稚,看我。她有什么好看的,我比她漂亮。”
幼稚的话语,宁稚额头掉下三根黑线。
“皇上!”
李琰瞪她,对称呼不满意。
宁稚见李琰不开心,不知为何。攸地想到刚刚在内室他说的,脸一红。
“琰郎!我们用膳吧,我饿了。”
李琰欣慰的看着她,小兔子终于聪明一回。
白玉见帝妃二人开始用膳,悄无声息的退出饭厅。
饭后,春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进来,“娘娘,药煎好了。”
坐在榻上的宁稚苦大仇深的看着她手中的药碗,一脸不情愿。
李琰从春和手中接过药碗,挥手让她出去。
“怎么,怕苦。”
刚刚李琰在昭阳殿换下朝服,此时一身白色锦袍,上面绣着金色龙纹,腰间坠着龙纹祥云佩,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宁稚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敢直视李琰的眼睛,怕自己溺毙在他的温柔里。
李琰没有逼她,仰头将温热药汁喝下,宁稚震惊的他,下一秒,炙热的唇堵住宁稚因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
顷刻,苦涩的药汁进入宁稚口中,被她悉数咽下。火热的大舌扫过宁稚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苦味带走。
“娘娘...”
景明进来叫宁稚去寿康宫请安,却不想见到羞人的一幕,急忙转身。
“皇上,都怪你!”
宁稚推开李琰,似娇似媚的嗔怪,惹得李琰心一紧,手中用力。
“嗯?阿稚唤我什么?”
李琰不让宁稚如愿,紧紧抱着她,宁稚挣扎不开,“琰郎,快放开我,要去给太后请安了。”
李琰心满意足,“井德明!”
“去告诉太后,宸妃身体有恙,今儿不去请安。”
“喳。”
......
一连几天,李琰一有空就来昭阳殿,和宁稚朝夕相处。
今天,宁稚正和春和景明等一起逛御花园,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冲撞她。
白玉快速反应,反手将小太监制服,抬头看宁稚。
小太监低头一个劲的请罪,宁稚心善。
“白玉,松手。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
“诺。”
白玉松手,小太监谢恩后,意味深长瞥了宁稚一眼离开。
经过这事,宁稚也没了赏花的心思,回到昭阳殿。
昭阳殿,
宁稚让众人退下,然后伸出右手,一张纸条出现在白嫩的掌心,她的好父亲终于忍不住了,呵。
一整天,宁稚坐在昭阳殿,静静的思考以后该怎么走。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宁稚知道皇上绝不是一个会任人摆布的君王,尚书府不可能如愿。
看来,只能如此了。宁稚轻叹一口气,握紧手心,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