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黎的目光真正地第一次好好审视着朱萌萌。
从上到下。
相同的发型,高高束起的马尾,乌黑的颜色没有任何后天的折腾,相同的穿衣风格,类似的身形和打扮。
朱萌萌不化妆,她化妆后更像朱萌萌...
尹黎意识到的时候,从骨子产生一股子抗拒,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不,不,不会的,怎么会,我不会是替身,不可能的!”
她怎么会是朱萌萌的替身。
当年她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公认的美女,要不然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记住自己。
自己不像任何人,不像!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不知道贺梓席是故意还是有意,明明看出来她的抗拒,却还是用言语狠狠刺激着她的神经,用最锋利的部分扎着她最柔软的心窝。
抿唇一笑,“现在才看出来,是不是太晚了。”
他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是冰冷轻蔑的,看向朱萌萌的是那样的充满柔情。
“尹黎,那年你能接受资助,是因为你那点姿色,还是因为你那点不入流的小心机,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觉得你有什么胜算?”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那样我愿意捐助是因为萌萌在你的学校,这钱能让我见她一面,所以我甘愿。”
“而你,只不过在某一个瞬间让我觉得像她,所以被资助的人才是你。”
“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吗?
懂了吗?
吗...
她懂了,全都懂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因为有一瞬间的像她,所以...”
“哈哈哈...”
“怪不得这么多年我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你过夜。”
“不管我怎么勾引你,你都无动于衷。”
“我还傻傻的,傻傻的以为你要给我一个以后,一个仪式感,原来,你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这就是你从来不碰我的理由!”
她崩溃到一会大哭一会大笑,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人厌恶。
下一秒便扑到了贺梓席和朱萌萌的面前,“她哪里好!哪里好!就是因为她有钱是不是,门当户对是不是!”
上学的时候她虽然漂亮但是远没有朱萌萌受欢迎,不就是因为她有两个臭钱。
现在还是这样,肯定是的!
贺梓席抱着朱萌萌,把她隔绝的自己怀里,怕那个疯女人碰到她。
一起退了出去。
现在的他已经给了她最致命的打击。
她的后半辈子也不会有什么自由可言。
“尹黎,装疯卖傻没有用,警察局,这里,还有精神病院,你选一个。”
尹黎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在那咿咿呀呀蹦蹦跳跳的,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贺梓席眯起眼睛观察着,“呵,装吧,我替你选,就这里好了。”
出了这个门还有可能被救。
在这里就只能等死。
“墨深,你看呢?”
顾墨深看着她疯癫的样子,黑眸里的狠意更深,眼底划过的阴鸷和狠毒异常明显,冰冷刺骨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他的狠毒,“就让她在这,安排人,每天都来好好伺候她。”
这口气,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
“好的爷。”
吩咐好,四个人一行从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走了出来,看见阳光的那一刻,他们还有些不适应。
“好大的太阳。”白堇禾惊呼着,下意识用手遮挡着。
罕见的,身边男人没有伸手替她挡着,而是把她拽上了车。
算好别人的账,接下来就要好好算算她的账了。
白堇禾一脸懵,被他拉着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有些辛苦,抱怨道,“顾墨深,你干什么啊,我跟不上了,我还是个孕妇呢!”
对!孕妇!
他差点忘了。
都怪她,被她气昏了头。
站住脚,眼里的怒气更盛,瞪着她半天,最后认命似的把人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
到家也是一样。
白堇禾的脚根本就没有落地的机会,能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在床上了。
只见顾墨深一脸冷酷凶狠的站在她的面前,怒视着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吼了一声,“白堇禾!”
“干嘛啊!”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莫名其妙地发什么脾气。
顾墨深没心思和她插科打诨,“白堇禾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她伸腿想要绊倒你,你就故意上当,用自己安全开玩笑?!”
她一怔,他怎么...
“不用惊讶,我告诉过你很多遍,我的耳朵非常好用,对声音非常敏感,我都听见了。”
完了,白堇禾有些后悔,在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讪笑着,“那个,嘿嘿嘿,那个...”
“那个什么,我,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嘛...”
“编,继续编,我看你怎么骗我!”
顾墨深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被她这种小小的谎话骗到。
强制自己压住愈演愈烈的怒火,最后一丝理智在和她说话,“神医妙手,闻得出来那杯咖啡有问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你真当我傻?”
白堇禾的心凉半截。
此刻后悔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不是后悔骗他,而是后悔不该早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该忘记他耳朵好这件事。
可当时的情况她确实也在赌。
堵自己的身体好,堵自己能找到合适的角度摔倒,堵自己的孩子没事。
可...
出现了一点点意外而已。
“我...我也是那时候刚知道的,我已经很注意了,又没出什么大事...”
这句话让顾墨深所有的自制力理智荡然无存。
“什么叫大事,你躺在那里不能动,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来就走了,流产伤害你的身体才是大事对不对!”
“我...”
男人的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瞪着她,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却也不忍心动她一下,甚至连骂一句都不舍得,一句重话都没有。
只能带着满腹的怒气摔门出去。
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就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甚至到了晚上她主动想做点坏事,他也直接把人推开,从此住进了书房。
又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夜晚。
白堇禾气得把枕头都扔了出去,“顾墨深,我就不信你真能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