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虎冷笑一声:“老二,你要玩,谁管你!可老六这一嘴角丫子的血,是怎么回事啊?老爷子有大事要交老六办,一直在等他身子好些,他还在养病,你竟敢打得他吐血?”
二棒槌左掌一举,不忿的叫道:“老子正玩得开心,这小子竟然敢叫老子停下,还说老子要不放过那小子,他就用烙铁烫自己的脸,踹他一脚是为了救他,老子还把手都烫伤了呢!”
黑心虎闻言看志远一眼,好小子,自身不保,还顾别人!笨死了!但也真他妈的有情有义,胆儿够肥,有种!不佩服都不行!至于二棒槌,烫到了活该,把志远收在屋里,还逼着志远看他演活春宫,打的什么坏主意,傻子都知道!
妈的,老爷子已经撂下过狠话,二棒槌还他妈的淫心不死,也真是他妈的欠揍!烫得好!
黑心虎站了起来:“老二,你刚才说的不错,师弟帮师兄做事,天经地义,我来,就是这个月的帐还要结,老六心算强,就是一活算盘,今晚,我要用他!”
黑心虎说着,向志远一招手,志远早就巴不得,赶紧靠在黑心虎身边。
二棒槌无话可说,只狠狠剜了志远一眼。
黑心虎牵起志远的手要走,志远却求他:“大哥,这个哥哥,”志远指指那个“蚕”,“刚才救我一命,求大哥给二哥说个人情,放过他吧。”
黑心虎眯了那个“蚕”一眼,道:“他就一‘蚕’,贱命一条……”
“大哥……求求你了……”志远轻摇着黑心虎的胳膊,一脸真诚的哀求,还顺势贴着黑心虎的腿就是一跪:“再贱也是一条命……留他在这里……求大哥,让二……让二哥放了他吧……”
那“蚕”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志远,明明是志远救了自己一命,志远却为了救自己,把自己倒说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黑心虎再次瞄那“蚕”一眼,他拍开窗子那一瞬,看到两个孩子大战二棒槌,那情景还是蛮好玩的,加上志远说那“蚕”救他一命,那还真得谢他,不然志远出事,他可不好向古蝎子交待。
更何况这只“蚕”,被二棒槌把屁股捅开了花,却不惊不乱,还能和老六一唱一和,齐心共斗二棒槌,这孩子也不简单呢。黑心虎起了爱才之心,有心救他一救,不然,这只“蚕”今晚肯定会被二棒槌虐死。
“你叫什么名字?”黑心虎问。
“关四。”那个“蚕”答道。
黑心虎斜了二棒槌一眼:“老二,手伤了今晚就先好好歇着吧。这个关四,送回蚕房先关好了,这人我有用,你别折腾他了。”
黑心虎把志远带回自己的屋子,志远被打得吐了血,还在找合他吃的药,志远已经恭恭敬敬给他跪下了。
“谢谢大哥,谢大哥的救命之恩。”
黑心虎瞄志远一眼,一边继续在药柜里找着药,一边道:“别谢我,要谢,谢你五姐去,要不是她,你今天真死定了。”
黑心虎倒不居功。
是韩萱发现了二棒槌把志远从蚕房搞到他屋里去了,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说都知道,她只是师妹,武功又不如二棒槌,料定二棒槌不会卖她面子,便去找黑心虎,求黑心虎以叫志远帮忙算帐为由,把志远捞出来。
两天后,古蝎子回到了圣丰银楼,第一件事就是招黑心虎到他的上房商量要事,到听完黑心虎说了前晚的事,古蝎子若有所思:“好一场热闹,老大,你看老六,有没功底?”
黑心虎想了想:“老爷子怎么问这个?这个,我是看不透。”
“哦?看不透?为什么?”古蝎子饶有兴趣的看黑心虎一眼,不是有,也不是没有,竟然也和自己一样,是“看不透。”
“老六只要用个一招半式,我们都能看出来,可他没用过,但老爷子,你抱过他,是不是感觉他的身子特别软?这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练出来的柔韧。”
古蝎子点头,黑心虎说到点子上了,志远练没练过,武艺上都有限,对他没有威胁,他关心的是,志远和他说海山从小并没有教他功夫,这话是真是假,就要用他干大事了,他要知道,那只小狐狸,是真的已经屈服了,还是仍在和他玩花样。
“把老二叫来,今晚就让老二以烫伤不能碰水为由,让老六伺候他洗澡去。”古蝎子阴笑道:“如果把他逼到墙角,生死关头,换了谁,都得露真章啊!”
黑心虎一听就明白古蝎子要做什么,心里颇有点不屑古蝎子的下流,但表面上却谄媚的恭维道:“妙啊!老六最怕老二那色中饿鬼,只要老二把他的衣服一扒,再聪明的小狐狸,也要露出尾巴!”
二棒槌听得给他的“好差事”,兴奋得两眼都放光了。
古蝎子看他那样就来气,骂道:“你能不能端着点!没出息的东西!还有,分寸给我拿捏好了,可以扣可以摸,但你裤裆里那根玩意儿,给我夹紧了,如果老六没讲假话,那他还是你小师弟,敢破他身子,可不是阉了你这么简单,老子非塞你一嘴的红毛丹不可!”
二棒槌惊惧的变了脸色,连说不敢,红毛丹实在太阴毒可怕。
“老爷子,如果真的试出来他练过功夫,”黑心虎问古蝎子:“那怎么处置?”
“哼!”古蝎子冷笑:“那他就是个养不熟的反骨,那就赏他一颗红毛丹,下场就是他起誓时说的,全身烂臭而死!”
晚饭开在古蝎子的上房里,徒弟们全都在,就在炕前的八仙桌上吃,志远被从蚕房放了出来,到了上房,拜见过了古蝎子,志远便乖巧站在古蝎子身后,斟酒布菜,小心的伺候着。
古蝎子一言不发,别人便也不敢作声,更别说志远,只小心翼翼的斟酒布菜,服侍到古蝎子和师兄师姐们吃好了,才在撤桌前,就着残羹剩饭赶紧的扒一碗饭,准备快点吃完,好去伺候坐在炕头上的古蝎子抽旱烟。
快扒完碗里的饭时,边上韩萱在收碗,见一个菜碟里还有些剩菜,就扒进志远的碗里,让他也吃了别浪费,还从口袋里拿了一小盒东洋的抹脸油给他。
古蝎子在炕头上坐着抽烟,炕桌上摆了茶具,几个徒弟或上炕或在靠墙的椅子里坐着喝茶,等着饭桌子撤掉后老爷子吩咐事情。
韩萱的动作,无人起疑,无人注意,因为老爷子说过的,志远的脸不能皴了,得漂亮才便于做好“大事”,要韩萱拿东洋的抹脸油给志远用。
但志远扒着饭,眉毛却是一挑。幸亏是背着古蝎子的。
韩萱给他抹脸油时,手心里有字!别人没看到,志远看到了。
韩萱手心里写着两个字——“功底”!
但这两个字上,打着一个红叉,这个红叉,不知是用胭脂还是口红画出来的。志远想不到,韩萱竟然还识字,他认识的女人中,少有识字的。
“谢谢姐!”志远拿过抹脸油,别有意味的向韩萱道谢。表示他已经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这两字加一红叉,是叫他别露出功底?
韩萱几次暗中帮自己了,是可以信任的,她这时冒险,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警告是什么意思,志远还没想透砌。
胡乱扒完饭,志远就急忙赶到炕边,伺候古蝎子抽旱烟。
古蝎子抽着烟,佯装不满的瞟了志远一眼:“老六!听说老子不在这两天,你和你二哥唱了一出三岔口啊,摸着黑打架,好玩不?呵呵,能耐了啊,才进门,就把师兄的手给烫了。”
“师傅,徒弟哪敢伤师兄半分,”志远站在炕前,低头垂手:“我只敢烫自己,师兄过来纠缠,他是自己烫到的!”
“而为什么要烫自己,”志远瞟二棒槌一眼,一脸忿然:“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因为二哥总想在我身上,硬行那禽兽之事!要不然,我好好的也不会想着烫自己的脸!”
志远这两天在蚕房养伤,想到古蝎子回来必然追究,思忖过后,决定不服软,咬死二棒槌,希望能借此在古蝎子面前和二棒槌明翻脸,把二棒槌的企图明说出来,如果古蝎子能管管二棒槌,那是最好,就算不管,那下回二棒槌再叫自己上他的屋子,可就有借口硬推了。
二棒槌立即跳了起来:“哟嗬,好利的一张嘴,你敢拦老子兴头你怎么不说?啧、啧、啧,老子对你做啥啦?你是为了逞英雄救关四才要自伤的好不?老子手上这伤,就是为了夺下你手上的烙铁,是为了救你!”
“哼,在我面前做那禽兽之事,干嘛做给我看,还不是想做完了关四,就来做我吗?”志远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要怎么说都想了两天了,自然特别的顺溜。
“好了,狗咬狗,两嘴毛!都不是东西!”古蝎子阴险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立时两人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