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水军总共有两支,分别归蔡瑁和黄祖掌管。相对于比较独立的黄祖,蔡瑁掌管的这支水军才是刘表的嫡系。
蔡瑁率领三万士卒去增援江陵,因为有水军同行,蔡瑁就没有选择走陆路,而是乘船走汉水绕道夏口,再走夏水前往江陵城。
因为要筹备粮草辎重,蔡瑁足足准备了三天,才率领水军的一千五六百艘战船踏上征途。
船队行至半途,遇到黄祖派去襄阳报信之人。从信使口中,蔡瑁得知了赵凡兵至夏口的确切消息。
蔡瑁立刻督促船队加快行军速度,想要尽快赶到夏口,配合黄祖将赵凡的水军主力全部歼灭。
…
这天中午,蔡瑁率领船队行至竟陵附近,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在此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的族弟蔡中领着一员浑身血污的青年武将前来见他。
蔡瑁见那员武将还有点面熟,他仔细一想,才认出对方正是早年盘居在襄阳一带的贼首张虎。
“张虎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蔡瑁的询问,张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道:“完了,全完蛋了。”
蔡瑁愕然道:“什么全完了?莫非黄府君战败了?”
“何止是战败,黄府君父子二人全部战死,其余诸将,不是投降,就是被杀,夏口城也被敌将赵凡给占领了。”
蔡瑁听到这话,只觉眼前金星直冒,他身体一歪,差点就栽倒下去。
站在他身后的蔡和急忙伸手扶住他道:“兄长稍安勿躁,敌人新占夏口,想必还没有收复人心,咱们率领大军尽快赶过去,或许还可以将夏口夺回来。”
蔡瑁也没理他这个族弟,而是向张虎问道:“张将军,你快说说,黄府君是如何战败的?”
张虎立即将黄祖领兵出城去偷袭敌人的大营,结果反中了赵凡的埋伏,以至兵败被杀的过程简单地叙说了一遍。
最后,张虎向蔡瑁提醒道:“蔡军师,敌人的五牙战船太难对付,船上那十几根拍杆就是崔命符,就连艨艟战船都架不住它的沉重一击。这还不算,敌人的战船上还有一种巨弩,连咱们战船上的女墙都无法阻挡那种巨箭。”
蔡瑁闻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如果张虎说的都是实话,他此行也肯定是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蔡瑁的副将刘虎、吕介和韩郗也赶了过来。刘虎是刘表的亲侄子,他是被刘表安插进来制约蔡瑁三兄弟的。
刘虎听完张虎的介绍后,满不在乎地道:“敌人既然只有两艘五牙战船,咱们又何必惧怕他们。再说,江东水军成立时间不长,他们即便战船犀利,可士卒终归还是新卒。真打起来,咱们未必就不能取胜。”
吕介则在一旁劝道:“蔡军师,敌将赵凡以善战闻名,加上他的水军还有军械上的优势,以末将愚见,咱们不如弃船登陆,走山道赶奔江陵去。”
刘虎急道:“士卒们可以走山道,这水军的战船怎么办?”
吕介:“可让水军战船原路返回,回襄阳驻防。”
刘虎怒道:“没有水军,这仗还打个屁啊,难道咱们就躲在江陵城中被动挨打不成?”
吕介双手一摊,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黄府君没有兵败,两家水军合在一起,或许还可以击败江东水军。”
刘虎气乎乎地冲蔡瑁道:“军师,你不会也赞成吕介的想法吧?”
蔡瑁冲韩郗问道:“韩将军,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韩郗冲蔡瑁抱拳道:“军师,吕将军的建议不可取,如果咱们在此分兵,赵凡就可以长驱直入,率领水军进逼襄阳,皆时,襄阳城告急,咱们还回不回去增援?”
蔡瑁又问:“韩将军,依你之见,本军师该如何应对?”
韩郗:“江东水军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们的实力必定有所折损,咱们何不尽快赶去夏口,与之进行决战。”
刘虎闻言兴奋地道:“韩将军说的对,咱们就该同敌人进行决战。”
吕介强烈地反对道:“军师,同敌人决战太过冒险,万一有所闪失,咱们荆州就危矣。”
刘虎伸手拔出腰刀,刀尖指着吕介喝问道:“吕介,你一再出言祸乱军心,究竟是何意?莫非你想要勾结赵凡叛乱不成。”
吕介怒道:“我吕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意,少将军如果对吕某见疑,那就一刀杀了末将吧。”
蔡瑁冲刘虎斥责道:“少将军,大敌当前,你还想要窝里斗吗?”
刘虎讪讪地还刀入鞘,他正要辩解几句,却见一名小校飞快地跑进来,冲蔡瑁急道:“启禀军师,据斥候探知,从夏口方向驶来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向我军驶来。”
蔡瑁急忙追问道:“可知敌人派来多少艘战船?”
“具体的数量还未查知,不过,据斥候所说,敌人的战船至少也有五六百艘。”
蔡瑁一挥手道:“我知道了,让斥候再去打探,务必要弄清楚敌船的数量。”
“诺。”
小校应诺之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那名小校走后,蔡瑁冲众人笑道:“大家都不必再争了,现在敌人已经追过来了,值此危急关头,唯有全力一战,方有胜机。”
众人齐声道:“请军师下令。”
蔡瑁扫了众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道:“吕介听令。”
“末将在。”
“吕介,我命你率领船上不善水战的士卒登岸,进入竟陵城防守,等待我军与敌人分出胜负。万一我军战败,你就率领军队赶往江陵,听从张允将军指挥。”
吕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他又点头道:“末将尊命。”
蔡瑁又道:“刘虎、韩郗,蔡中听令。”
“末将在。”
“刘虎、韩郗、蔡中,敌人船队中的两艘五牙战船对我军威胁最大,你们多备火船,在交战的时候,务必要想尽办法将敌人的五牙战船烧毁。如此,我军方有胜机。”
“末将尊命。”
最后,蔡瑁手按剑柄,表情严厉地道:“这场水战的胜负将关系到我们荆州的安危,大家回去之后,要告诉全军将士,此战只可向前,不许后退,如有畏敌怯战者,杀无赦!”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