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接到陈宫的报信后,便督促麾下的船队快速向下邳急赶,想要在曹军破城之前赶到下邳城外。
船队驶抵到下邳附近时,赵凡再次收到陈宫的报信,说刘备率部弃城而逃,曹军已经破城了。
赵凡听完斥候的禀报,冲孙乾苦笑道:“孙先生,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孙乾跺脚长叹:“主公糊涂,为何就不能多守几日呢?”
赵凡心道:“刘备真不愧叫刘跑跑,一看不对,立马就跑路。”
孙乾感叹了一句,又冲赵凡拱手道:“我家主公既然弃城而走,想必是出东城逃往琅琊国。还请将军派船向东查探,看看有没有我家主公的消息。”
“孙先生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派人去查探刘使君的下落。”
赵凡说完,让人传令,命陈宫绕开下邳城,率领船队向东行驶。
同时,赵凡又下令麾下的船队加快速度,前去支援陈宫他们。
…
再说陈宫和成廉率领部曲乘着五十多艘走舸战船向东急驶,沿途遇到许多曹军士卒乘着小船和木排也在向东边行驶。
陈宫当即下令,对曹军的船队展开攻击。
这些曹军士卒是于禁的部曲,他们是奉曹操之命,前去增援追赶刘备等人的许褚。
掘堤之前,许褚奉命率领五千士卒进攻东城。结果大水一来,刘备就果断地从东城门出逃,杀了许褚一个猝手不及。
眼见刘备率部突围而走,许褚一边派人向曹操报信,一边领兵尾随杀过去。
曹操担心许褚的安全,就派于禁率领五千士卒乘着木伐前去增援许褚,追杀刘备。
陈宫率领的船队突然杀出,将于禁给吓了一跳。他急忙下令船队调头迎战杀过来的敌人。
可曹军大多乘的是木伐,哪里是江东军的对手。那些江东军士卒仗着战船坚固,在曹军的木伐中横冲直闯,将曹军的木伐撞得四分五裂。
于禁见状大急,他连忙下令让麾下的士卒尽量躲开敌船,以弓箭射杀敌人。同时,于禁又下令让船队向最近的岸边靠拢,准备先让士卒登岸,再同敌人撕杀。
陈宫这时也发现了敌人的企图,他让成廉率二十艘战船绕道曹军木伐的前面进行拦截,阻止敌人的小船和木伐靠岸。
成廉率领二十多艘快船驶到曹军木伐的前面,他一手持盾,一手举刀,冲对面的曹军大声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吧。免得最后被撞落水里,喂了鱼虾,”
于禁的副将曹济站在船头,手持弓箭,瞄准成廉的咽喉射了一箭。
只可惜雨天湿气太重,箭矢只飞到半途,就掉入水中。
曹济扔掉强弓,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声喊道:“敌人兵少,大家随我一起冲上去,歼灭这伙贼人。”
成廉鄙夷地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大家随我一起上,活捉敌将者,赏百金。”
江东军士卒闻言大喜,他们纷纷催促船上的棹手赶紧划船。很快,二十多艘小型战船一起向曹济乘坐的小船围拢过去。
曹济则指挥手下的小船和木伐迎上去,想要依靠人多势众,击溃对面的这伙敌人。
双方很快碰撞在一起,展开一场激烈的撕杀。曹军虽然人多,可他们毕竟不擅长水战。大多数曹军士卒只能站在木伐中央,举着手里的刀枪防御。
他们脚下的木伐只要被敌人的战船碰上,三晃两转之下,他们就晕了。
那些木伐被撞散了的,上面的士卒一落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曹济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的时候,从西南方向突然响起一阵叫喊声,无数的小船和木伐从曹军背后驶过来。
曹济回头一看,原来是于禁担心他有失,率领大批的小船和木伐赶过来支援他们。
曹济见状,立刻大声喊道:“我们的援军到啦!大家都跟我向前冲,杀光这帮逆贼。”
曹济喊了几嗓子,见没有人响应他,顿时就泄了气。
成廉的副将看到对面出现无数的小船和木伐,他立刻冲成廉劝道:“将军,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还是先撤退吧。”
“撤什么撤,敌人再多又有何用,他们就是一群旱鸭子,如此立功的机会,咱们岂能放过。”
成廉说完,下令船队迎上去,同敌人撕杀在一起。
果然不出成廉所料,于禁率领的这支曹军虽然也有不少小船,可船上的士卒也不善长水战。
成廉率领麾下的二十多艘战船横冲直闯,在曹军的船队中来去自如,直杀得敌船上面曹军士卒像下饺子一样,不断地落入水中。
就在这时,陈宫也率领船队突破了曹军的拦截,从后面追上来。面对江东军的两面夹击,曹军的小船和木筏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在水面乱撞。
“快下水,下水往岸上跑。”于禁看到有士卒跌下水后,竟然在水里站起身来,他立刻带头跳入水中,向身边的士卒大声叫喊。
于禁的喊声引起了成廉的注意,他抬手用刀尖指着于禁所处的方向,大声喊道:“那人是敌人的主将,给我围上去,抓住他。”
随着成廉一声令下,十多只小船一起向于禁这边包抄过来。一艘艘走舸战船如鱼得水地穿梭在曹军的小船和木排之间,船上的江东军士卒挥舞着钢刀砍向那些从木排和小船上跳下水的曹军士卒。
曹军士卒跳下水后,一心只想着尽快往岸上跑,也没人组织他们就地进行反击。
其实,这里的水位也只有大半个身位深,就算是踩在水里,只要他们能沉着应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抵抗地被敌人砍死。
所幸他们也没有白死,在他们的迟滞下,于禁和曹济终于招集了一千多士卒,结阵向岸上跑去。
陈宫指挥船上的弓箭手集中向于禁这边射击,乱箭齐射下,水面瞬间就被鲜血给染红了。
于禁和曹济在亲卫们拼死保护下,终于跑上岸,二人停下来一清点人数,出发时的五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不足五百人。
曹济惊魂未定地向于禁问道:“于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去增援许褚将军。”
于禁摇头道:“咱们只剩下这点士卒,去了也没用。”
“那咱们去哪儿?”
“下邳城肯定是回不去了,郭军师率领五千士卒在城北大营看守粮草辎重。咱们先去他那里暂避。”
“那咱们赶紧走吧。”
“别急,我先派人去给许褚将军送信,以免他被敌人围住。”
于禁说完,挑选了一名亲卫,命其往东去追赶许褚,通知许褚敌人追兵将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