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做出夺船的决定后,就让陆逊代替他指挥船队作战,他和焦已带领百十名亲卫直奔五牙战船的底层船舷处,做好跳帮作战的准备。
待到两艘战船靠近的时候,徐琨的斗舰全速朝向对面的五牙战船撞击过来。
尽管五牙战船已经全力躲避,可两艘战船依然是擦着船帮触碰在一起,碰撞使得船身产生了剧烈的摇晃,船舷旁边那些等待跳帮的士卒大都站立不稳,一个个接二连三地摔倒在船板上。
赵凡眼急手快,他一把抓住船舷的横杆,这才没有摔倒。
他稳住身形,破口大骂道:“这个徐琨,就是个疯子,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焦已从地板上狼狈地爬起来,他手扶着船舷,冲船尾望去。
突然,赵凡听到焦已放声大笑道:“将军快看,敌船被咱们的五牙战船撞翻了,这下倒是省事了,咱们不用再去跳帮登船作战了。”
赵凡听到焦已的话,赶紧回头向身后看去。敌人的斗舰确实是侧翻在江面上。敌船上的士卒有许多人掉入水中,正在水里挣扎着呼救。
赵凡忙冲焦已吩咐道:“快去传令,命鲍隆带领士卒过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焦已不满地道:“救他们干嘛,他们既然选择撞船,就是不想活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胡说,那些都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何况,下令撞船的必然是敌将徐琨,与他们何干。”
焦已被赵凡训斥了一顿,只得跑去找人通知鲍隆。
徐琨的坐船被直接撞翻,这个消息令得那些还在咬牙坚持的敌人军心大乱,有一部分战船开始调转船头,想要趁乱逃跑。
剩下的的一部分战船,在赵凡这艘五牙战船的攻击下,很快就溃逃而去。
击败敌人的主力船队后,赵凡留下鲍隆在此指挥打扫战场,他自己带领几十艘战船赶去增援陈横和吕蒙他们。
…
这边,孙辅正指挥着麾下的船队对陈横和吕蒙他们发起猛攻。眼见战场的形式对他越来越有利。
可就在这时,赵凡率领的船队冲他的侧翼杀过来,一下就将他的船队从中间分割开来。
孙辅对上陈横和吕蒙他们虽然也能稍占优势,可他们毕竟撕杀了一个多时辰,士卒们早已是疲惫不堪。
如今再对上突然杀出来的这支船队,孙辅立刻就陷入了绝境。
孙辅乘坐的也是一艘斗舰,这艘斗舰在战斗中多次遭到火船的偷袭,虽然没有被烧毁,却也是千疮百孔,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这要是再被敌人的五牙战船撞上,不沉没才怪。
孙辅在发现赵凡杀进战场的一刹那,便知道徐琨那边肯定是败了。他立刻传令麾下的战船全部向他靠拢,集中起来向南方突围。
敌我两方的船队在江上你追我逃,时不时地发生一阵短促的战斗。
靠着五牙战船的强大攻击力,赵凡这边不断地歼灭掉敌人留下来担任阻拦的战船。
孙辅见无法摆脱赵凡的追赶,他只得丢弃自己的坐船,换乘一艘走舸战船夺路而逃。
走舸战船的船身狭小,速度特别快,不容易被追上。
等孙辅他们逃至当利口,身后的追兵知道抓不到他们,也就放弃了追赶,全部撤了回去。
这时,孙辅让人清点了一遍跟随他逃出来的战船和士卒,发现只剩下十几艘小型战船,逃回来的士卒也只有数十人。
孙辅回到当利口大营,发现周峰已经先他一步逃了回来。从周峰口中,孙辅得知了徐琨以自己的坐船同敌人的五牙战船相撞,结果战船侧翻,徐琨也生死不明。
孙辅听得一阵唏嘘,之后,他又同周岭、周峰俩人商议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周岭建议前往牛渚营,同吕范一起守护这处眼地。
周峰则提出前往历阳城,因为历阳那边兵力空虚,而众将和主公的家眷都在阜城陵内,一旦历阳被赵凡攻破,那可就全完了。
孙辅最终采纳了周峰的建议,决定前往历阳城,协助他的兄长孙贲守住历阳。
做出决定后,孙辅先是派人前往牛渚营向吕范通报水军战败的消息,又告之吕范,他们要放弃水军营寨,前往历阳驻守。
接着,孙辅又派人赶往横江津,通知驻守在横江津的几百士卒也撤往历阳城,与他们汇合。
安排好这些事后,孙辅和周岭、周峰带领营寨里的几百名士卒,上岸向西边撤退。
临行前,孙辅又让人点火烧了水军营寨和剩下的所有战船,那些带不走的粮草淄重也一起烧了。
…
这边,在战事平息之后,赵凡立刻下令救助打捞那些落水的士卒,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要全力地搜救。
这一仗虽然说取得了一场大胜,可己方的损失也很大。从几员将领报上来的统计数字,赵凡获知自家的战船损失超过了三分之一,士卒也死伤了数百人。
好在他们这边的损失虽大,可缴获也不少,敌人在逃跑的时候,丟下了两三百艘战船。各式各样的武器更是多不甚数。
赵凡看完账册,向陆逊问道:“陆逊,敌方的主将徐琨有没有抓住?”
陆逊摇头道:“没有,那个徐琨在鲍隆将军带人前去救援时,他宁死不降,与战船一同沉入江中。”
赵凡合上手里的竹简,感慨地道:“此人到是一条好汉,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陆逊:“将军,接下咱们怎么办?”
赵凡:“先去收复当利口,再看看牛渚营那边情况如何?如果无机可乘,我就带领一部分亲卫,前去帮助马忠他们夺取历阳城。这水军的船队,就由你代替我指挥。”
陆逊连连摇头道:“属下可不行,将军还是从鲍、陈二位将军中挑选一人留下来指挥吧。”
赵凡苦笑道:“他们都一心求战,我若是不带上他们,只怕他们会给我捅出个大漏子。”
陆逊:“要不就让吕蒙留下来指挥,属下可以从旁协助他。”
赵凡点头道:“我可以让吕蒙留下,不过,他只是个部曲督,不足以服众,就让他协助你好了。”
陆逊闻言默默地点点头,如果赵凡留下陈横和鲍隆中的任何一人,他都无法指挥他们。吕蒙则不同,虽然他也比自己年长,可吕蒙为人非常的稳重,对自己也比较尊重,肯定会服从他的指挥。
等士卒们清理完战场,已经是下午申时左右,赵凡随即率领船队出发,驶往当利口,去夺取敌人的水军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