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自己,笮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道:“诸位不必听信贼人的胡言乱语。此人想必是孙策派来的刺客,杀人之后还想要栽脏给笮某。笮某在此对天发誓,改日抓住孙策后,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谢薛府君的在天之灵。”
那位邓司马举刀指着笮融,恨恨地道:“焦挺刚才都已经说了,行刺薛府君,背后的主使者就是你。”
笮融眼睛微微一咪,他阴测测地瞅着邓司马威胁道:“邓当,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信口胡言,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邓当:“笮融,你早就想要谋夺丹阳太守的位置,此事人所共知。杀害薛府君的幕后主使者,除了你,还能是何人。”
“放肆!”
笮融将手里的酒盅往地板上一砸,随即扭头朝身旁的大将于兹吩咐道:“邓当藐视上官,口出不逊。于将军,将其擒下,按律治罪。”
“末将尊命。”
于兹大叫一声,抬手从背后取下双戟,直奔邓当杀过去。
邓当也不示弱,举刀相迎,两人当即就在这宴客厅内撕杀起来。
两边的亲卫见状,也各举兵刃,撕杀在一处。
一时间,宴客厅内案几横飞,碗碟乱滚,地板上倒处都是菜肴和流得满地的油渍。
于兹和邓当为了防备踩上地板上的油脂,两人你追我赶杀出宴客厅,就在外面的庭院中撕杀起来。
于兹不愧是笮融麾下的第一猛将,两根短戟气大力沉,直杀得邓当盔歪甲斜,满头冒汗。
宴客厅中的几员武将看见邓当快要败下阵来,他们也纷纷拔刀在手,冲出去帮着邓当一起围攻于兹。
大厅里的几十名文官和士绅全都被吓坏了,他们龟缩在墙角,担惊受怕地四处张望,深怕有士卒突然冲进来屠戮他们。
赵凡眼见厅中满地的油污,都快要无处下脚,他便也带着几十名亲卫走出宴客厅。
正在打斗的两边士卒都不敢招惹他们,这使得他们在现场成了唯一安全的所在。那些官员和士绅见状,也跟着躲到他们的后面。
宴客厅这边的撕杀很快就惊动了赵凡和笮融两人在府门外的近千名亲卫,他们不约而同地拿起武器杀入郡守府中,同薛礼的亲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撕杀。
薛礼的亲卫虽然也是精挑细选的丹阳精兵,可他们之中大部分士卒都从未参加过战斗,面对那两家如狼似虎的精锐老卒,他们很快就被杀得四处溃逃。
外面打得热闹,里面更是战斗激烈,邓当这边的士卒较多,再加上还有几员武将在一旁助战,他们很快就占据了优势,将笮融身边的亲卫杀死了大半。
邓当的部曲一心想要杀了笮融为薛礼报仇,笮融见势不妙,便带领剩下的十多名亲卫,跑向赵凡这边躲避。
笮融跑到赵凡面前,急切地喊道:“赵将军,可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你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
赵凡闻言点头笑道:“笮府君,你说的不错,我是该出手了。”
话音刚落,赵凡伸手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上前一步,挥刀捅向笮融的小腹。
笮融万万没有想到赵凡会突然对他下手,他连躲都没躲,就被赵凡一刀刺中了腹部。
笮融双手捂着自己小腹处流血的伤口,一脸惊骇地望着赵凡,嘴唇颤抖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我最恨被人算计。”
赵凡说完,手腕一用力,刀尖直接透体而过。
随着赵凡抽回钢刀,一缕鲜血飞溅在空中,笮融惨叫一声,死尸栽倒在地。
笮融那十余名亲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起举刀扑向赵凡,想要杀掉他替笮融报仇。
马忠连忙带领亲卫们迎上去,围住那些亲卫一阵乱砍。片刻之后,笮融的贴身亲卫全部被砍翻在地,无一幸存。
就在这时,徐盛带领几百名亲卫率先冲进了宴客厅这边的庭院内,将众人团团地包围起来。
紧接着,笮融的亲卫也跟着冲进宴客厅。
这么多士卒一起拥入院内,顿时将原本宽敞的庭院挤得满满当当,
赵凡伸手从一名亲卫手中接过霸王枪,他手提长枪上前一步,对笮融的亲卫大声喊道:“笮融谋刺薛府君,已被我诛杀,你们只要放下武器,我可以既往不纠,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于兹看到笮融被杀,他一戟逼退了邓当,快步冲到赵凡面前,右手举戟指着赵凡,愤怒地道:“赵凡,你这个卑鄙小人,笮府君如此厚待于你,你怎能恩将仇报,谋害于他。”
赵凡霸气十足地道:“我要杀人,何需理由。何况笮融几次三番地算计于我,他早就该死。”
“我要杀了你!”
于兹怪叫一声,快步向前疾冲,右手举戟冲着赵凡分心便刺。
赵凡举枪上挑,同于兹战在一起。
于兹是笮融手下的第一猛将,气大力沉,力量同赵凡相比,也不输多少。
两人这一打斗,自然是更加的激烈,于兹虽然力大,可武艺上却比赵凡要逊色不少。
于兹好几次都被赵凡制住了空门,可赵凡爱惜他的武艺,也就没有趁机下手,而是放任他施展出全部的实力。
有些胆小的士卒怕留在院中会被伤到,便想要偷偷地逃出庭院。
不过,徐盛早就带人在外面守着,逃出来的士卒全都被缴了武器,等候发落。
于兹打了一阵,觉得穿着铠甲束手束脚的不过瘾,他便跳出战场,把身上的铠甲一脱,光着膀子冲赵凡叫道:“赵凡,今天我要同你大战三百回合。”
赵凡笑道:“你想打多久,我都可以奉陪。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你今天输给我,以后就跟着我,如何?”
于兹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我同你打了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笮府君了。我武艺不如你,不能为他报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赵凡心想,“这于兹虽然是个直肠子,可人却不傻,他同自己撕杀这么久,估计一来是对死去的笮融有个交待,二来也是想要让自己看清他的武艺,日后好重用他。”
赵凡想清楚之后,便同于兹选了一处宽敞的所在,又开始打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