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当跟随那名亲卫走后,蒋钦和周泰满心疑惑地回到军营。
没过多久,韩当派人来将两人请过去议事。
军帐内,韩当请二人坐下之后,向他们解释道:“主公有令,命咱们明日一早率领一千精兵前往燕子矶渡口附近埋伏。”
蒋钦惊讶地道:“将军,主公是断定敌人会从燕子矶那边登陆?”
韩当:“不错,想那樊能既有水军战船,他们如果要来秣陵解围,从江上过来可能性最大。”
蒋钦担忧地道:“将军,敌人有数千人马,咱们却只带一千士卒前去迎敌,是否太少了一点?”
韩当调侃地道:“公奕,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啊,莫非你怕了那个赵凡不成?”
蒋钦:“末将怎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只是担心对方有水军之利,我们去的人太少,会不会耽误主公的大事。”
韩当:“这次咱们主要的任务还是查探敌人的动向,如果有机会就去偷袭敌人。既然是偷袭,就必须要挑选一些没有夜盲症的士卒,人多了,咱们上哪里挑人去。你嫌人少,我还在担心这一千人都不一定能凑齐。”
周泰:“将军放心,我的亲卫之中,没有人是夜盲症。”
蒋钦:“末将的亲卫也全都可以在夜里出战。”
韩当:“如此便好,你们回去各挑选三百部曲,剩下的士卒,就由我来负责挑选。”
“诺。”
…
次日天还没亮,赵凡就被马忠唤醒,等他洗漱完毕后,陈应、鲍隆、陆逊等人早已在帐外等候他多时了。
看到赵凡出来,陈应立刻上前施礼道:“启禀将军,全军已经整装完毕,物资也已经搬至船上,就等将军您下令登船。”
赵凡:“那些民夫呢?你将他们遣散了没有?”
陈应:“尚未遣散,末将认为应该等我们登船之后,再放他们自行散去。”
赵凡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那就下令登船吧。”
“诺。”
天色微明之际,由数百艘战船组成的船队缓缓地驶离几处沙洲,进入长江的主航道,顺流而下,直奔秣陵方向驶去。
旭日初升,赵凡站在战船的了望台上,远眺着江面上大大小小的各种战船,心里是万分的激动。
这才是几百艘战船,就有如此壮观的场面。要是有一日他能率领几千艘战船,独霸长江水道,那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由于是顺风顺水,船队前行的格外顺利,赵凡看了一会儿江面的风景,便回头对站在身旁的陆逊问道:“陆逊,你认为孙策的水军现在可能在何处?”
陆逊沉吟了良久才答道:“回禀将军,属下以为他们应该是在四处搜寻我军的下落。不将我们撤底地消灭掉,他们就难以从水上向秣陵运送物资。”
赵凡:“这么说来,咱们此行很可能会与他们遭遇上。”
陆逊:“这种可能性很大,前两天敌人之所以未发现我们,主要还是他们还在整编归顺的水军。一旦他们整编完成,首先要做的事情务就是寻找我军的下落。”
“陆逊,依你之见,如果敌我两军在江上遭遇,我军能打赢吗?”
“将军,如果敌人的战船只有我军的三分之一,我军方有打赢的可能。如果两家兵力相当,则我军必败无疑。”
赵凡吃惊地道:“孙策的水军真有这么强悍吗?”
陆逊认真地点头道:“也许比属下想像的还要强上许多。”
赵凡抬头向南边望去,嘴里自言自语地道:“但愿牛渚营的水军还在整编,无法及时地赶过来。”
赵凡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有一艘报信的快艇向他的斗舰飞驶而来。赵凡一见,心里格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就有敌人来袭吧,难道我竟然成了乌鸦嘴。”
片刻之后,鲍隆脚步匆匆地登上了望台,冲赵凡施礼道:“将军,樊将军派人前来传信,斥候在南边十几里外发现敌人的船队,樊将军让您过去商议军情。”
“果然如此,敌人还真的追过来了。”
赵凡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冲陆逊吩咐道:“陆逊,你随我一起过去参加议事。”
“诺。”
赵凡带着陆逊和马忠很快就来到后面樊能乘坐的斗舰之上,在斗舰的仓室里面,樊能的两员副将于糜和陈横正在争论得不可开交。
看到赵凡进来,樊能连忙冲他招手道:“伯艾,快过来坐。”
赵凡上前冲众人施了一个罗圈礼,然后走到樊能的身边跪坐下来。陆逊因为官职太低,就只能站在赵凡的身侧。
樊能冲是仪吩咐道:“先生,你将大致情况向伯艾介绍一下。”
是仪点头道:“赵将军,据斥候探报,敌人有一支船队正向我们驶来,战船数量大约有五百多艘,斥候并未发现他们还有后续的船队。现在于、陈二位将军有所分歧,他们一个主张与敌人在江上开战。一位主张船队靠岸,依靠陆地进行防御。赵将军,你的意下如何?”
赵凡:“是先生,斥候有没有探知敌人的主将是何人?”
是仪:“斥候探知,敌人主将的旗帜是个徐字,他应该是孙坚的外甥徐琨,此人骁勇善战,是孙策麾下的一员猛将,尤其善长水战。”
赵凡听到敌人领兵的主将不是大名鼎鼎的周瑜,他立刻就安下心来。
他冲樊能抱拳道:“将军,末将以为,靠岸防守,实为下策。敌人的水军刚经过整编,互相之间并没有互信,此乃我军击败他们的大好良机。机会难得,还请将军下令,在此与敌人决死一战。”
于糜是主张防守的,他一听到赵凡反对自己的建议,立刻黑着脸道:“赵将军,你刚击败过朱治,便以为孙策的水军也不难对付。其实不然,孙策的水军都是吴景的旧部,他们常年游弋在长江之上,水战经验极其丰富,非是咱们这支水军可以击败的。”
赵凡笑道:“于将军,你所言不差,可正是因为咱们的水军不如敌人,他们就有可能会轻视我们,这是其一。其二,水战利在机动,如果咱们靠岸防守,那些战船就没有了机动性,加上没有水寨防护,战船就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如果敌人使用火攻,只需放出几十艘火船,就能将咱们的船队烧得一干二净。所以,我才认为绝对不能靠岸防守。”
赵凡的话让于糜无法反驳。陈横则在一旁为赵凡的建议叫好,他是坚定地支持与敌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