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杀得热火朝天,一时难以分出胜负,而朱治这边却已经快要取得一场大胜了。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熬战,朱猛率领三百精兵终于突破了于麋带领亲卫们组织的防线。
于麋所部被击溃后,主将樊能本应该下令加强第二道防线,以强弓硬弩掩护于麋和他的部曲撤回来防守。可他为了挽回颓势,竟然下令让自己的五百亲卫顶上去增援。
结果,樊能新派出去增援的五百士卒和那些败退下来的溃兵挤撞在了一起,导致山坡上一片混乱。
朱治是一员沙场老将,面对这样的天赐良机,他又岂能放过。
他一刻都没有耽搁,立刻亲自统领全部士卒冲出去,向山坡上的守军发起凶狠的进攻。
朱治切入战场的时机恰到好处,他们很顺利地击溃了顶在前面的守军,随后驱赶着溃兵往樊能的中军方向冲过去。
樊能见大好的局势一朝尽丧,心里呕得想要吐血。这时,于麋浑身是血地跑到樊能的马前劝道:“将军,咱们败了,赶紧下令撤吧。”
樊能不甘心地道:“不行,我这边还有一千多士卒,还可以与朱治狗贼决一死战。”
于麋急道:“将军,咱们这边人马虽多,可士卒们战力太弱。如今士气已失,再这么打下去,最后很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樊能:“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放他们过去,要是孙策的大军有了这些粮草,秣陵城就要危矣。”
于麋:“将军,先顾着眼前吧,留下这些士卒,咱们还可以袭扰敌军的粮道,要是咱们全军覆没,那秣陵城才真正的完了。”
樊能心里暗想,于麋说的也对,今天想要烧毁敌人的粮草是不可能了,还不如暂且退兵。
樊能决定之后,正要下令撤兵。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亲卫手指着南边大声喊道:“将军快看,在敌人的背后有狼烟燃起,”
樊能抬头一看,果然看到正南方向有几道浓烟冒上了半空。见此情景,樊能惊喜地叫道:“于将军,莫非是我们的援军来了?”
于麋:“将军,现在除了咱们这支兵马,哪里还有什么援兵?”
樊能:“那这几道狼烟报信,又如何解释?”
于麋苦笑着摇摇头,他一时也想不清楚是哪里来的人马在帮他们。
樊能:“既然有了援兵,咱们就不能轻易撤退了。于将军,你立刻带人顶住敌人的进攻,为友军烧毁敌人的粮草争取时间。”
于麋:“将军,末将就怕这是敌人的阴谋诡计,想要将我们拖在这里全都歼灭掉。”
樊能:“不管是不是敌人的诡计,咱们都不能轻易撤退,为了烧毁敌人的粮草,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咱们一试。”
于麋:“既然如此,末将这就去组织防守,还请将军立刻派斥候前去探明情况。”
“我知道该怎么办,于将军,我将这里兵马全都交付给你来指挥,请你务必要挡住敌人的进攻,为友军烧毁粮草辎重争取时间。”
“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尽力而为。”
于麋说完,带领剩下的一千多士卒,直奔战场杀过去。
由于看到了敌人背后燃起的狼烟,知道自己这边来了援兵,这些士卒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仗着人数众多,又有地势之利,终于顶住了敌人这次疯狂的进攻。
朱治眼见没能及时击溃樊能的军队,心里感觉非常的遗憾。
而就在刚才,他又收到一个令他感到极度震惊的消息,他的副将孙河竟然战死了。
孙河可是孙策的族弟,虽然不是近支嫡系,却也是深得孙策的喜爱,如今孙河在他手下战死,这让他心里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
朱治正在心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跟在他身旁的族侄朱昶向他建议道:“将军,粮草乃是重中之重,不可被贼人所趁,请您拔给我三百精兵,我带领他们前去剿灭敌人,好为孙河将军报仇。”
朱猛在一旁急道:“敌人既然能杀孙河将军,想必敌将的武艺非常的高强,还是让卑职带人去与他们交战。”
朱昶急道:“朱猛,你是说我的武艺不如你吗?”
朱猛神气地道:“你的武艺本就不如我,你要是不服,咱俩先比试比试。”
“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
朱治被二人吵得心烦,他黑着脸怒斥道:“都给我住口,大敌当前,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
朱昶忙道:“末将知错,请将军责罚。”
朱猛也赶紧跟着低头认错。
朱治一摆手道:“后面的敌人虽然不多,可敌将却非常的狡诈,你们谁去我都不放心。这样吧,我带着朱猛领三百亲卫赶回去支援吕范将军。朱昶,你留下负责指挥,替我挡住樊能的兵马,不能让他们突破你的防线。”
朱昶:“将军,为何不让末将带人进攻?敌人军心已乱,末将有信心可以很快就击溃他们。”
朱治:“我带兵一走,你麾下的士卒就以降卒居多,将他们集中起来专心防守,你还可以借助我的丹阳兵弹压住他们。要是你主动发起进攻,万一他们在交战的时候来个临阵倒戈,那咱们可就全完了。”
朱昶:“将军,卑职明白了,我一定安心防守,不冒险出击。”
朱治:“朱昶,此战能否转危为安,你这里是关键,千万不能让敌人突破你的防线,从背后夾击我军。”
朱昶:“请将军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他们一个人也别想从这里过去。”
朱治:“很好!你只要坚持半个时辰,待我击退了后面的敌人,就立刻赶回来增援你。”
“诺。”
朱治带领三百亲卫逃离了战场,赶回运粮车队这边来增援。
可等朱治他们赶到车队这边,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只见道路两旁火光四起,所有的车辆都已经然起了大火,已经是救无可救了。
“难道吕范也败了?”
朱治在心里默默地为吕范担忧,同时,他在马上大声地催促着部曲加快速度,往前面急赶。
众人行不多时,忽见火光中跑过来一队士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在那队士卒的前面,一位身穿银盔银甲的少年将军当道而立,而他胯下骑的那匹战马,可不正是孙河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