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黑漆漆的一片。颜泽窝在椅子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手指还搭在椅背上打着节拍。
“嘭!”“啊!”
“渍”颜泽睁开眼,他有些许的夜盲症,晚上总是他最烦躁的时候。
“又有人犯病了。”
走廊上的白柏然听到室内的动静立马撞开了门,他还记得,这个病房里住的是祁钰,那个当初没比他大多少,却总偷偷塞给他棒棒糖的大姐姐。
“祁钰姐?”
白柏然轻轻喊了一声,向内望了一下,室内空荡荡的,只有窗户旁的帘子在轻轻晃动。
他走了过去,慢慢揭开帘子,没有人。
“柏……柏然?”
右侧传来声音,白柏然循声望去,就看到正抱膝坐在地板上的祁钰。
“嗯,是我。”
他此时的声音温柔极了,他蹲在祁钰面前,用手轻拍了一下对方的手,如同她们儿时经常做过的一般。
白柏然甚至还能感受到祁钰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没事,我来了。”
“柏然……”祁钰的声音已经有些许的哭腔:“真的是你。”
“咚咚咚。”裴泗云仿若无睹眼前温馨的场景,面无表情的敲了敲门:“白先生,即使是视察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另外……”
她突然眯眼歪头笑了笑,显现出如罂粟一般危险的美来。
“即使是视察也要讲规矩的,是吧,白先生。”
虽说白家拥有过红枫的管理权,但那只是以前,白家再怎么厉害在红枫闹事也是不占理的。
白柏然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他也只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裴泗云的话放在心上。
“嗯,我会注意的。”
裴泗云似是没有想到白柏然并不在意这些,噎了一下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好了门。
祁钰看着这个自己当做亲弟弟的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张口,她只沉默的用手捏了捏白柏然的胳膊。
白柏然只当她这是在这里待的久了太过寂寞 。
“祁钰姐,放心……”
话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放心什么呢?疗养院的人士能再次以真正的身份走在阳光之下吗?太难了。
也不知是安抚祁钰还是安抚他自己,白柏然只低低道:“会过去的。”
祁钰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颜泽……在隔壁,要去看看吗?”
白柏然的手顿了一下,念着旧时的情谊他总要去看看的,可……他应当是不愿的吧。
“不……”
“怎么?白先生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一道声音插入室内,两人一同扭头朝门外望去,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颜泽。
“你……”白柏然有些疑惑。
颜泽自顾自的进入室内坐到床上看着两人,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疗养院虽然管的严,串个门还是可以的。”
话落,他笑了笑,好似心情很好。
“原先不是叫我‘阿泽’的吗?几年不见,就这么生疏了。”
白柏然越发觉得奇怪了,自从三年前阿陌死后,颜泽就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但他只是垂下眸子,低低的叫了一声:“阿泽。”
颜泽的心情看起来并没有因为白柏然的称呼好多少。
“白家不是有一堆事吗?怎么会想着回来。”
语气没有太大变化,但明显亲近了不少,还多了几分老友互相聊天的意味
白柏然自然也想与这个旧友缓和一下关系:“最近国内出了一些事,先回来处理一下。”
颜泽只是低笑了一声,颇有些讽刺的意味,随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回来的可真及时。”
他转身慢慢离去:“既然确定你还活着,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叙旧 。”
望着颜泽的背影,白柏然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孤傲清高的天之骄子。
原来都没变啊……
颜泽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刀。
对方把刀向他脖颈处贴近了些许,熟稔的调侃道:“呦~颜泽弟弟,这才几年不见,怎么这么拉了啊?”
十分欠揍的语气,颜泽的垂在身侧打算发动异能的手却抖了一下。
这个语气他十分熟悉,是白陌每次见他时最常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