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言家的原因,整个沈家大家这一年日子宽裕了不少,从过年的烟花炮竹就能看的出来,以往过年买个五千响的鞭炮还要精打细算,今年却直接买了一万响地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过年图个喜庆,沈言还能说什么呢,所以这个年在沈家来说也是格外热闹。
年三十晚上,上完坟,沈言开始挨个打电话拜年,先是谢雨晴,电话接通的时候听见那边传来春晚的声音,过一会就安静了,想必是回自己卧室了,沈言逗她“想我没?”
谢雨晴说道“我才不想你个猪头呢。”
“可是我好想你啊。”
“其实我也不是不像你,就是,就是.....”谢雨晴说的有点吞吞吐吐的,沈言人不好奇地问“就是怎么了?”
那边沉默一会说道“就是我越想越觉得你像是一个小偷,你偷走了我的心,偷走了我的魂儿……”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刻沈言心都快融化了,两人聊了半天沈言听见谢雨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挂完电话。
接着是蒋婉、王立成等等,轮到王佳佳,王佳佳显然对沈言打来电话有些意外,旋即又很是高兴,但电话里传来王佳佳咳嗽的声音让沈言有些担心,仔细询问情况知道是普通感冒已经买药了沈言才放下心来。
当然沈言也接到了不少电话和短信,其中有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就发了“新年好”三个字,看了下备注显示是京城号码,沈言好奇之下问了句“你是?”
过了一会才收到回复“金铃。”沈言恍然大悟,脑海里不禁想起那个端庄而雅致的女人。
初一一大早,起床给爷爷奶奶拜年,姑父姑姑一大家子也回来了,沈言见到陈建依然如去年那般在所有人面前侃侃而谈,不管是懂得,还是不懂的,丝毫没有收敛。
比如说看到沈言又换车了,陈建前后转了一圈,开口就说道“唉,这车还是没设计好,后面一个大溜背有什么用呢?又不好看,又不实用,我要是买车,就不买这样的。”
类似陈建这样的话,沈言前世今生不知道听过多少,反正也说不清是缺心眼还是情商低,只能选择性无视。
但是,就在大年初一的中午,在饭桌上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情。
当时沈言一边喝酒,一边逗着怀里的小堂弟堂弟沈明瑞,因为沈言时不时从兜里拿着巧克力啊什么的,沈言回来没几天功夫这小子就喜欢跟着沈言屁股后面晃了,吃饭都要赖在沈言怀里。
就在这时借着酒兴幺叔就提出要开沈言的车去丈母娘家,幺婶的娘家在均陵的东边,而沈家所在的小河镇在均陵西边,两地隔着一百多接近两百公里。
往年幺叔都是初三以后班车通了再去拜年的,今年幺叔不知道怎么想着要开沈言车去拜年。
大概是想着开着沈言的豪车自己有面子一些。
幺叔想着自己是这一家子最有出息的,沈言又是侄子,自己开口沈言肯定不会拒绝。
没想到话一出口,沈言眉头就皱了皱,见沈言磨蹭着不说话,幺叔还没说话,幺婶立马面色有些不愉快了。
在沈言看来,借车从来都不是个好事,再说了沈言幺叔本身就好一口酒,酒量又大,又不节制,逢年过节从来都是喝的迷糊糊地,这车借给他万一出个事就不好说了。
沈言也不好直接拒绝,如是想了想说道“幺叔,要不你开皮卡车去,那车基本也是新的?年前还特意洗过的。”沈言的意思是开皮卡去万一磕了碰了,也不心疼。这辆皮卡车是去年买了方便拉货、买材料用,沈爸不会开车,基本上车子二叔开着在。
“哟,这就瞧不起我们了?”沈言幺叔还没说话,幺婶已经不阴不阳地接嘴说道。
沈言有些无奈只有继续说到“幺叔,一方面我不喜欢将车借给别人,二一方面,这大过节地走哪都难免喝几杯,酒后驾车违法违规不说,起码不安全,有个磕磕碰碰对车来说是小事,万一伤着人就麻烦了,我初六就要回江州,真要出个什么事什么的,修都没地方修,你也知道,我在江州有生意,没个车也不方便。”
“不借就不借,扯什么皮卡,明锐过来。”幺婶说着就要从沈言怀里接过沈明瑞。
见情况不对,奶奶也帮腔道“小言啊你就把车借给你叔开两天,叫他到时候少喝点酒就是了。”俗话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此话果然不错。
“妈,喝酒确实不能开车。”沈爸刚想替沈言圆场,幺婶就又地说到“什么这回事那回事,不就是挣了点钱吗,整的比县长还忙。”
沈言还想再说话电话响了,一看是陈至刚,他借机站了起来走到外面“你好,陈哥,新年好。”
电话里传来陈秘书的声音“小沈啊,新年好,我在薛县家里,他想问下看你哪天有时间,想请你吃顿便饭。”
“跟薛县说一声谢谢,年前才吃过饭,别这么客气了。”
电话里传来薛长青爽朗的声音“沈言啊,年前是年前,这又是新的一年嘛。”
沈言连忙说道“薛县,新年好。”接着又问道“薛县是在溪山还是江州过年?”
“今年值班走不开,老婆孩子都到西山来了。”
“那我更不能打扰你一家人团聚了。”
沈言连番推辞之下才挂了电话,不管接吃饭是真是假,也许只是为了表明个态度,沈言却不能借杆上爬,这是沈言的分寸。
但琢磨起来陈志刚打来这个电话还是有点意思,按理说薛长青陈志刚都是不可能主动给沈言打电话拜年的,那就是薛长青点拨陈志刚要搞好和沈言的关系。
正琢磨着,沈爸随口问道“谁啊?”
“薛县以前的秘书,就是上次来家的那个,现在是咱镇上的镇长,说是受薛县委托,要约我吃饭,我给推了。”
沈言说完,发现一桌子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都看着我干嘛?”
“小言,是哪个薛县?”幺叔问道。
“我们县没有第二个县长姓薛了吧?”
“真是那个薛县?哎呀,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拒绝了。”幺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觉得沈言错过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沈言点了点头。
“哎呀,小言,叔叔刚才想岔了,我想了想,春节走哪都要喝酒,确实不适合开车,就你婶整天想一出是一出。”
“你”幺婶刚想说话被幺叔一眼给瞪了回去。
看着幺叔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表情,沈言也不想解释。
心里暗想幺叔这一家也真是的,就在隔壁镇上班,但凡回来的的勤一点,上次自己回来发生的事情他也应该知道个大概,此刻这副表情,显然是啥都还没听说过,那就说明这个家他是真的回来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