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里正听说是沈家出了事,二话没说,就跟着沈老七往田里跑。
另一边,赵彩凤也通知了村里人,大家一听有银子,也跟着来了。
沈悦冷着脸,站在田埂上,拿着一株禾苗给沈里正看。
“里正叔,这事儿您可得我们家做主。”
沈里正也阴沉着脸,没想到村里竟然出了这种坏东西。
他扭头,扫向一旁的王翠花和林铁柱,“你们干的?”
整个村里,就林家和沈家有仇,沈家出了事,让人很难不怀疑是林家做的。
“哎哎哎!你可别诬陷人。”王翠花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别啥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
她倒是想干,但是她怕啊。
那小恶女一言不合就要拆她家,她是真怕了。
赵彩凤瞪着王翠花,“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她挽了挽袖子,作势就要朝王翠花扑去。
沈家其他几兄弟也把林铁柱围住,一个个眼睛瞪得像是铜陵一般。
吓得林铁柱直接尿了裤子,“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沈悦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翠花和林铁柱,见她们不像是说谎,开口道:“行了,不是她们干的!”
“各位伯伯哥哥,婶婶嫂嫂们,谁能提供有价值的消息,这一两银子就归谁了。”
说着,她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在空中抛来抛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还就不信了,找不着拔她们家禾苗的小杂碎。
“当真给钱?”李二狗眼珠子一转,抢先问道。
沈悦点了点头,“自然!”
等她找到那狗杂碎,非得把这一两银子要回来不可。
李二狗还是不信沈悦的话,他犹豫再三,“那大家伙给我做个见证,要是小恶女不给钱,我就……我就……”
他挠了挠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个能把小恶女咋办。
钱在她手里,她说不给就不给,他能有什么办法。
“里正叔,这银子您拿着,要是谁提供了有价值的消息,您就把这钱给他。”沈悦明白大家的顾虑,谁让她在村里的风评并不好呢?
沈里正嘴角抽了抽,这小恶女现在还真是财大气粗。
沈老大也不哭了,红肿着双眼,愣愣地看着沈悦,内心十分复杂。
那可是一两银子啊,多少人家一年都赚到那么钱,小恶女怎么能说给就给?
“好了,你可以说了吧?”
沈悦看向李二狗,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来任何语气。
李二狗咽了咽唾沫,“我昨晚起夜,瞅着刘大嘴大半夜偷偷摸摸往家里跑,身上还全是泥。
当时也没多想,今天听说小恶女家里的禾苗被拔,我琢磨着跟她有关。”
“你看清楚了?”沈悦皱了皱眉。
这个刘大嘴她有点印象,那日把她拦在村口,要来她家打工的妇人里,就有刘大嘴。
她不但嘴碎,而且爱偷鸡摸狗,在村里跟她一样,没人待见。
“看清了!刘大嘴那膀大腰圆的,全村再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
李二狗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沈里正手里的钱。
沈悦把目光转向沈里正,“里正叔,您怎么看?”
沈里正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不见刘大嘴,大手一挥,“走,去她家问问!”
一群人在沈里正的带领下,赶到刘大嘴家大门口。
她家大门紧闭,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砰——”
沈悦简单粗暴,一脚踹开她家大门。
“刘大嘴,给我出来!”
叶旭、萧安和沈老三,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他们小瞧这丫头了。
陆屿和沈家其他人早就习惯了,他们或两眼放光,一脸膜拜,或云淡风轻,心里暗自夸赞:还得是小恶女!
“谁呀?”刘大嘴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
当看到自家门板碎成几半,她眼睛瞬间一亮,想也没想,就说道:“赔钱!”
她知道沈家最近赚了不少,不好好讹一顿,哪对得起她刘大嘴的称呼。
“我问你,我家田里的禾苗,是不是你拔的?”
沈悦用菜刀指着刘大嘴,眼里是浓浓的杀意。
“我没有!你别胡说!”刘大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那样子不是心虚是什么?
“行!不承认是吧?五哥,绑着她去官府。”
要不是杀人犯法,沈悦真想一刀劈了这狗杂碎。
“哎!”
沈老五应了一声,上来就扭着刘大嘴的胳膊,准备把人往官府里送。
“非礼啦,沈老五非礼我啦……”
刘大嘴满嘴喷粪,气得沈老五满脸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五哥,让开!”沈悦被气笑了。
刘大嘴这个糟老婆子,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就敢污蔑她五哥。
沈悦将菜刀递给一旁的沈老七,上去直接卸了刘大嘴的胳膊。
那动作,干脆利落中还带着几分潇洒。
“啊——”
刹那间,刘大嘴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叶旭张了张嘴,偏头看向萧安,见他嘴角微勾,满眼欣赏,嘴巴又张大了一些。
“大嫂,二嫂,你两来押着这狗杂碎,咱们去县里找县令老爷。”
有了刚才的事情,沈悦不敢在让自家几个哥哥靠近刘大嘴。
李秀英和赵彩凤走到刘大嘴跟前,妯娌两一人搀着她一直胳膊,连拽带拖朝门口走去。
“住手!你们放开我娘!”孙巧儿背着背笼,拿着镰刀,挡在门口。
赵彩凤白了她一眼,“你娘拔了我家禾苗,我们送她去见官!”
“不行!我不准!”孙巧儿张开双臂,拦着路,不让赵彩凤她们走。
沈悦挑了挑眉,冷眼看着门口瘦小的孙巧儿,“你说不准,就不准啊?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有些不喜欢这个孙巧儿。
孙巧儿急哭了,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不准你们动我娘,要不然我跟你们拼了。”她挥了挥手里的镰刀,威胁道。
“不动你娘可以,你赔钱就行。”沈悦懒得跟她掰扯。
做错了事情,就该得到惩罚。
她又不是圣母,随便什么个人在她面前哭唧唧,她就得原谅,得同情,得为他们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