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傅柏聿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从他迈入这间地牢，楚乔就觉得哪里不对，这个男人比以往安静了不止一倍，浑身还时刻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死亡之气。
好像他那些愤怒、暴戾、可怕的情绪都被一一剥夺，连他的表情也像是燃烧后的灰烬一样，再激不起一点光亮。
最重要的是，楚乔连串发出这么多挑衅的质问，傅柏聿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掐死她也就算了，他竟然连回应都没有一句！
“……看来佟年是真的死了。”楚乔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她面上尽是讽刺，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傅柏聿下颚倏然紧绷成凌厉的弧度，从他进入这间地牢开始，楚乔就一直不知死活的挑衅他。
他其实从始至终未曾将她那些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的挑衅放在眼里。
惟独只有佟年的死，他清楚，但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
就好像他一旦开口说出那几个字，就意味着什么都变了。
楚乔见傅柏聿沉默不语，全当他是被自己言中，并且被刺痛到。
心里的得意更浓。
她想到自己之前被凌辱被施暴，后来又被傅柏聿追踪，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就是后来她精心布局的复仇计划，也被这个男人践踏的粉碎。
而自己被关在地牢这段时间，住着阴暗潮湿的环境，每天闻着铁锈腥臭的味道，夜里还要跟老鼠作伴，时时刻刻想着傅柏聿什么时候会忽然要了她的命，而一夜一夜睁着眼睛枯等到天明……
可是老天爷到底还是看到了她的辛苦……
楚乔笑出了声，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像是不小心泄露出来，可是逐渐的，她的笑声就开始不受控制，笑的不阴不阳的，甚至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哈哈哈哈，傅柏聿，那天在婚礼上你不是很有自信吗？你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能救得了佟年吗？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能说到做到呢！”
楚乔笑的花枝乱颤乐不可支，连带着她身上的锁链都跟着哗啦啦作响。
“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我还以为我的复仇计划就这么落空了！我每天都睡不好觉！没想到佟年真的死了！”
也不罔她费这么大周折，受这么多委屈，该死的人到最后反正不还是一样要死！！
傅柏聿气血上涌，眼神骤然就是一狠，里面裹挟的寒风似乎都能将人千刀万剐！
周秘书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要知道他们总裁最近是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和状态，停止发疯！一旦真将他逼急了，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周秘书连忙打断楚乔，“楚小姐，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奉劝你现在还是少说两句！”
楚乔的大仇终于得报，她又怎么可能听进去劝？
那个高高在上，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佟年死了！终于死了！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佟年终于死了，哈哈哈，只是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对她下了那么多次手都没能得逞！被绑架的时候，枪火引到她没死，她在医院奄奄一息的时候，我亲手拔掉了她的氧气罩，她居然也没死！我还以为她的命有多硬！废了这么大劲儿都没有一次得手！”
楚乔不屑的轻嘲，“到最后竟然还是让她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傅柏聿嗓音低入谷底，眯起嗜血的双眸，“……你说什么？”
他知道楚乔作恶多端，做了不少伤害佟年的事情，可是楚乔曾经几次差点要了佟年的命，傅柏聿却是第一次从楚乔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