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而又浪漫的礼堂上，一对新人在牧师面前相对而立。
这场婚礼准备的时间仓促，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可是该有的步骤和流程却一步都没有少。
礼堂上不断响起牧师的婚礼祝词，现场所有人的面上都洋溢着笑容。
却只有傅柏聿，全程紧蹙着眉头，表情冷的像是冻霜，从头至尾面对所有人的祝福，他连笑都没笑过一下。
显见得他有多不喜欢这场婚礼。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楚乔作为你的妻子？”
牧师的话，忽然将傅柏聿神游的思绪拉回。
“……无论顺境或是困境，无论富足或是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对她虔诚直到永久？”
傅柏聿薄唇抿成一条料峭的细线，在牧师问出这个问题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佟年，明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应付楚乔。
可傅柏聿的心里却本能不愿应下这句承诺，仿佛他说了就是他对佟年的一种背叛。
“新郎？”牧师见傅柏聿久久没有反应，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傅柏聿皱着眉心看着站在他对面，面上的笑容就快要维持不住的楚乔，脑子却不断浮现的却是佟年的身影。
他想起了当年，在他和佟年的婚礼上，牧师也问了他同样的话，那个时候的佟年比眼前的楚乔美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当时穿着纯白色的蓬裙婚纱，高贵的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没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美的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
而那个时候的佟年，只有眼盲心瞎的傅柏聿不懂得珍惜……
傅柏聿思考了太久，连场下的宾客都觉得有些不对，台下逐渐传来窃窃私语。
楚乔面容僵硬难看的厉害，咬着牙挤出细微的声音，“柏聿哥哥？”
傅柏聿压下心头的滞涩，这才冷漠着回应，“我愿意。”
台下立马响起欢呼声。
之后，牧师问了楚乔同样的问题，楚乔表情极为不自然的也应了声“愿意”。
紧接着牧师又说了很多祝词，傅柏聿没有仔细听，而是目光一瞥留意到宴厅最末端，周秘书掩藏在人群后面，暗中对他点了点头。
傅柏聿凌乱的思绪到此刻才冷却几分，想到佟年，他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终于不再胡思乱想，开始专心应对这场婚礼。
马上就到了新人交换对戒的环节。
傅柏聿按照牧师的提醒，执起楚乔的手，打算把婚戒带上去。
然而婚戒却不合适，傅柏聿不清楚楚乔戒指的尺寸，他一直觉得女人的手指都差不多，饶是如此，这个戒指的尺寸他还是叫人按照佟年的尺寸稍大一环定制的，没想到楚乔却依旧带不进去。
异常万众瞩目的婚礼进行到现在，已经状态百出，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傅柏聿对这场婚礼的不满意，不情不愿。
但他却像是事不关己一样，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依旧拿着不合适的戒指，尝试着给楚乔带在手上。
这明明是楚乔的婚礼，可面前的男人却一再如此羞辱她，楚乔面上伪作的表情，终于有些支撑不住。
傅柏聿蹙着眉头，像是失去了耐心，拿着戒指的手骤然用力。
戒指终于戴上了，楚乔却也因为指节传来的疼痛，忍不住惊叫出声，像是忍无可忍，她面容扭曲的喝出一句，“够了！！”
她的嗓音不受控制，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全场哗然。
傅柏聿冷冷淡淡的抬起眼，看向她，“什么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