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放着音乐,怎么会突然窜到新闻频道。”刘婶内心充斥着不安,她生怕佟年会因此而胡思乱想。
佟年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情绪上再受到刺激,只会更快加重她的病情。
佟年的情绪却很平淡,淡极了,“刘婶,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刘婶每次一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慌张不知多少倍。
“傅柏聿随便跟什么人结婚,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和他之间都是过去式了,我早就不在乎他的任何感情问题。”
刘婶不清楚佟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知道佟年每天都过的不开心,心里有郁结。
因为刘婶自己也有个女儿,身体多病多灾,还患有抑郁症,年纪差不多和佟年一般大,靠着药吊着一天一天过日子。
兴许是内心之中产生了一定的共鸣,刘婶才会一直对佟年格外的心疼和照顾,每每发生什么,都会生怕她的身体有什么闪失。
可如今的佟年内心之中就像筑起了一道高墙,从不让任何人接近,刘婶连劝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起。
刘婶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手机收起后,再也不打算拿出来了。
佟年沉默良久,忽地开口,“新闻里说,他们的婚礼定在了一周后对吗?”
刘婶内心复杂的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她一直想不通,明明看的出来傅总心里装着她们夫人,一个人就算再会伪装,眼底不经意泄漏出的那些情绪也是会骗人的。
可是他为什么却要将夫人残忍的关在阁楼里,还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刘婶不说话,佟年却低垂着眸,一点一点的推算着时间,“一周后再过半个月左右,就是每年A城该下雪的时候了。”
那之后再过不了多久,就是春节。
佟年会情不自禁的想,今年的春节佟睿要一个人自己在西方过了。
不知道他届时腿会治疗的怎么样,没有家人在那边陪伴,和陆然一起过,会不会不习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枯竭,即便傅柏聿说她的病情能够治愈,佟年也不曾抱有任何期待,毕竟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好的命。
是以她总是无法想象,自己还能不能熬过那个时候,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能再见到佟睿……
刘婶关心她的情绪,惦记她的身体,甚至想让她和傅柏聿和解,这些佟年都懂。
但她怎么才能做到呢?
要知道傅柏聿可是亲手掐断了她这辈子生前最后的念想……
……
当天夜里,A城就下了入冬前的最后一场大雨。
傅柏聿夜里处理完公务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大厅当中手足无措急的眼圈都红了的刘婶。
刘婶听到响动抬起头,立马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匆匆跑过来对傅柏聿道,“傅总,您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她……夫人她……”
刘婶说着就开始哽咽,傅柏聿的心猛地一沉,捏紧了拳头,“夫人她怎么了?”
刘婶看着傅柏聿这幅好似浑然不记得的样子,这才为佟年感到伤心,有些难过的说,“今天可是下了一夜的雨呀!”
从傍晚开始,一直下到了现在。
傅柏聿神色一僵,猛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眼底闪过浓重的懊恼,之后再也顾不上什么,连鞋都忘记了换,直接踩着带着些许泥水的皮鞋匆匆奔上楼。
楚乔也是听到声响后,才从一楼的客房门口走出来的。
傅柏聿在民政局和她分道扬镳的时候,特地下令让手下把她送回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