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聿拿着拍好的照片,还有部分录制下来的视频,找到了专业人人士做对比。
对方将视频导出,认真慎重的作了对比和检查,眉宇间有些疑虑,“只有人物面部的视频和特写吗?”
“这种视频想要核实真实性的话,最好是连身体部分也拍下来,能够更好的辨认一些。”
男人站在工作人员身后,望着电脑上的画面,周身的气息裹挟着阴冷与肃杀,闻言却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机。
佟年身体每一处傅柏聿都基本拍下来了,但是他此刻并没有将这些都交出去的打算。
浓倦的眉皱的极深,本来他的耐心就不多,又急于得到结果,是以语气相当不悦,还散发着源源不绝的危险,“怎么?仅凭面部的特写对比没办法验证视频真实性?”
傅柏聿身上的寒气不断的给人造成威慑感和压力,工作人员有些被骇到。留意到男人时不时瞥向腕表的动作,生怕惹的对方不快,工作人员将“就是会耗费一些时间”这句话吞没到肚子里,继续开始工作。
一个小时以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面容阴冷的男人,看着手上的视频鉴定报告,瞳孔不断的瑟缩,喉咙的肌肉和声带像是丧失了工作的能力,张了张,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
傅柏聿回到医院时夜色都已经沉了下来。
佟年将自己孱弱的身体蜷在被子里,只将头露在外面,一动不动,任由护士在一旁照顾她。
她闭着眼睛却没有休息,因为离开傅宅久了,没有抗癌药和止痛药的支撑,她的脑袋里炸裂的疼痛,比她腰腹上褪去麻醉的伤口还要令她感到折磨。
是以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时也没留意到此时多了个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一旁的护士正在为她小心翼翼的擦着额头和脖颈上的汗。
因为傅柏聿离开医院的这段期间,佟年又发了一场高烧,眼下体温才趋于平静没多久。
傅柏聿脚下的步伐原本很快,可是真待接近病床的那一刻,却忍不住降慢了速度,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护士察觉到响动抬头,见是病人的丈夫终于回来了,才忍不住开口,“你……”
还没说出来话,就被面色冷凝的傅柏聿夺走了手上的毛巾,嗓音很轻却分外冷漠的道,“给我吧。”
既然病人的丈夫已经回来了,想要亲自照顾,护士自然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说。
只是无奈又有些同情的道,“病人情况很不好,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腰上的伤口严重撕裂,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又发了一场高烧,现在状态才稳定下来。”
顿了顿又补充,“您照顾的时候,尽量小心些吧,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直接按呼叫铃。”
傅柏聿拿着毛巾的手,却是狠狠的一僵,脑袋短暂的空白。
伤口撕裂?又重新做了次手术?
傅柏聿完全没料到在他离开医院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些事。
以他对佟年的了解,这个女人骨头倔的比石头都硬,更不会像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样作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佟年的伤口是在先前挣扎的时候撕裂开的……他当时竟然没有发现……
又或者说当时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处境,在他眼里也不重要,他只对检查结果执拗……
护士嘱咐完了以后,见男人愣神的点了点头,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
傅柏聿从木僵中回过神来,拿着已经凉掉的毛巾,重新浸了温水,替佟年擦拭身体。
掀开女人病号服的袖子,白皙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佟年皱了皱眉,这才吃力的掀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