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带了绿帽子!还妄想跟我离婚,想摆脱我,好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野男人去双宿双栖?”
“你做梦!我不可能跟你离婚!佟年,你就算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哪怕你,脏的令我恶心!”
男人森然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无比残忍无比偏执。
佟年浑身猛的一颤,一股血腥气迅速就从喉管涌了上来。
她的心底交织着惊惧和愤怒,好似已经好久没被气到这种地步,使她几乎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半晌,佟年被逼红了眼,咬着牙关硬生生将那丝血腥气咽回肚子里,才嗤笑着一声说,“傅柏聿……你这么大度,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
不辩是非的是他,混淆黑白的是他。
因为别人三两句离间挑拨,擅自给别人钉上耻辱钉的也是他。
到头来她一个差点连命都丢了的人,倒变成罪大恶极不忠不洁之人了……
佟年唇角恍恍惚惚弯起不真实的笑容,突兀的有些不受控,“你别搞错了……傅柏聿,当时那种情况可是你要抛弃的我……就为了你的那五千万,为了你的自负跟狂妄!”
暴怒中的男人,因为这句支离破碎的指控倏地一愕,手上的力道都松了下,退缩几分。
她却将自己仿佛一拧就断的脖子立马重新贴了回去,明明她才是弱势,可现下给人感觉却像是她在反过来逼他,“所以,我想靠自己活下来有什么错?是我的错吗?!”
“五分钟?你口中轻描淡写微不足道的五分钟,却足够我死几十次几百次了!!还是说,不如干脆就等你五分钟过后来接我的尸体回去??”
佟年似乎短暂的失去了理智!只觉得无所谓了,明知道说出这种话会更加激怒男人,会造成更大的误会!
可她就是想说,想要发泄想要理所应当地去狠狠刺伤对方,就像这样她才会痛快!
于是她眉眼盈盈一弯,如是讽刺的说,“倒是你提醒了我,这样一步到位的方式,还能免去你对我的折磨,对我来说反倒是一种省事了!”
“啧,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说的畅快,没给傅柏聿一句反应的时间。
可话音不过刚落,一阵强劲的掌风势如破竹般袭来,男人的巴掌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
将她强行憋在嗓子眼儿的一口腥甜都打了上来,鲜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的缝隙蜿蜒而下,而她只是维持偏着头一动不动的姿势,宛若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塑。
时间刹那静止。
唯有男人愤怒而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般尖锐刺耳的话语,从佟年口中说出来,傅柏聿根本难以忍受。
他扯住佟年病号服的衣领,将她拎起悬空,眼底遍布血丝的看着她,“佟年!你的嘴怎么就这么硬啊!都到了这一步,你还如此理直气壮,找了这么多理由和借口给自己当遮羞布!!”
想到他曾经为佟年发过疯,濒临崩溃的那一天一夜,想到得知她可能坠崖时的那种痛彻心扉,在他像无头苍蝇一样狼狈不堪在漫山遍野横冲直撞的时候……佟年却是用出卖自己身体的方式获得自由……
傅柏聿都恨不得要杀人!!
更尤其明明一切都摆在眼前了,这个女人还如此顽固不化,死不低头,不肯认错!
傅柏聿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被彻底焚烧,心底忽然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