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聿面上是骇人的阴沉之色,离开佟年的房间,就直接穿过走廊进了书房。
关上门以后,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坐下,就立马给陈若拨去了电话。
嘟声响起后,电话立马就被接通了,陈若的那边的声音有些杂乱,像是在嘱咐护士做什么事情,对傅柏聿开口即是,“干嘛,什么事?”
说着猛然一顿,语气严肃紧绷,“你该不会是又做了什么混账事刺激到佟年了吧?”
傅柏聿额上的青筋冷不防就是一跳,之后,他才调整着语气开口,“佟年想去M国,她的出国健康卡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电话里的人明显愣了两秒钟,才接话道,“不是说了不给她办么?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想要出国简直是胡闹。”
“别说是找我,就是换任何一家医院,都不可能同意这种要求,医生不可能拿病人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顿了顿,陈若的声音带了几分调侃,“怎么,都让你来当她的说客了?”
“告诉你,没门,谁来找我都没用。”
傅柏聿这下彻底说不出话,原来佟年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现在根本出不了国,才打消了去M国的念头。
所以佟年没有骗他,她是真的因为出去不了才会放弃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我会叮嘱她的。”
挂了电话,收了手机,傅柏聿面上的晦暗如潮水般退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全是心满意足。
那么如此说来,佟年对他的讨巧和示弱,也是真的?
傅柏聿的心情难得有些愉悦,静下心处理手中事物,待到傍晚,才走出书房的门。
碰巧碰到下班打算离开的保洁。
傅柏聿脚步一顿,问道,“她吃东西了吗?”
保洁提了提手里的包,立马点头,“吃了,风月酒馆的人晚间送了些清淡的食物过来给夫人。”
傅柏聿颔首沉声应了一句,这才重新迈开步子向佟年的房间走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压,门就开了,这个时间门竟然没被反锁,也不知是对他放松了警惕还是怎么。
佟年刚刚洗漱完,拉开浴室的门趿着拖鞋往床边走去,身上还氤氲着淡淡的的水蒸气。
因为屋子里只开了壁灯,光线昏暗,她完全没意识到门后多出来一抹高大的影子。
看这女人泡过澡以后,皮肤白里透红,还透着淡淡的光晕。
傅柏聿眸底霎时一暗,扯松了领结默不作声的向佟年缓步走去,企图不言而喻。
佟年泡过热水以后,头有些沉,等到她意识到房间里有不对时,已经为时已晚。傅柏聿如缠藤般无法撼动的手臂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
佟年神经立马就紧绷成了一条线,喉咙底挤出颤抖的细声,“傅柏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傅柏聿挑唇淡淡的笑了一下,将下巴埋在她香气喷喷的颈窝,浑身都涌上一股燥热,嗓音微哑,“就在刚刚。”
佟年紧张到发抖,忍不住闭了闭眼,眼下的处境令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虎口、在劫难逃的羔羊。
稍微轻举妄动,就会被对方的利齿撕的粉碎。
佟年压着不稳的语气质问,“你不忙你自己的事情,跑到我房间来做什么。项目的事情我也没得逞不是吗?难不成你现在是回过神来,觉得不该轻易放过我,才回过头来找我秋后算账的?”
傅柏聿无声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长,“你闹了这么大一出戏,完全是多此一举,项目的事,我也没说不同意不是吗?”
佟年听着他厚颜无耻的语气,立马咬了咬牙,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发作。
这个男人的确没明目张胆的拒绝她,但是同时他也从未说过同意的话不是吗?
佟年冷笑,顺着话头讲,“哦……那是我误会了,这么说来你是同意把项目交给我了对吧。”
她话音落下,一个湿热的吻,就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傅柏聿不愧是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商人都是喜欢交易的。”
他嗓音暗哑,透着说不出的性感,低低的诱哄,“佟年,你对我态度若是能好一点,说不定这件事我就能点头了……”
而这施舍的语气,落入佟年耳中无异于是魔音。
这个可恨的男人就差直接明说:你用身体来换,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