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看起来更像是佟睿被无辜牵扯进了什么事端里。
未知的恐惧感覆盖上心头,佟年越发惶惶不安,浑身布满细密的汗滴,意识也逐渐模糊,恍恍惚惚像是溺在了水里。
连呼吸都痛得厉害……
傅柏聿傍晚结束手里事务,就急急忙忙赶回傅宅。
虽然知道佟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分开的这几个小时他依旧觉得心里不踏实,就怕再次接到有关佟年不好的消息。
马不停蹄地进了门,傅柏聿大步跑向二楼,“佟年,你……”
焦急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屏住呼吸……佟年正阖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边,好像是睡熟了。
紧张的心情微微放下,傅柏聿长长舒了口气。
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男人坐到床边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佟年,视线挪到佟年额头上被包扎的伤口时,深邃的黑眸还是忍不住收紧。
他的确忘不了佟年在医院发病时候的场景,心头还是密密麻麻牵扯着说不清的疼痛。
他像在医院时一样,习惯性抬手过去。只是还没碰到佟年的额头,女人倏忽睁开眼,嗓音泛凉语气戒备。
“伤口还没好,你又想干什么?”
她没有睡,只是精神不振,可随着这句话落下两人间的气氛瞬间沉冷。
傅柏聿暗了眼眸,捏紧手指,收了回去,“别睡了,先下楼吃些东西。”
佟年静默了一会儿没吭声,之后才从床上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两个人一道下楼。
客厅里都是四溢的饭菜香,佟年一闻就知道还是风月酒馆的手艺。
傅柏聿见她愣神,开口,“最近在医院你都吃惯了风月酒馆的东西,这些还是他们家做的,以后我们不找保姆,让他们提供一日三餐就可以。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让他们做。”
说完,傅柏聿并没有自己落座,而是伸手拉开了佟年的座椅,扶着女人先让她坐稳。
他傅大总裁何曾如此纡尊降贵过给别人拉凳子?可佟年闻言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待到男人将话说完,佟年才冷冷淡淡的截住他的话头,“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对了,我想去M国,我要亲自去找我哥。”
傅柏聿盛汤的动作倏地一顿,他捏紧了勺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盛好的汤放在她的面前,“今天别吃粥了,尝尝这个汤,我特别让他们用了你喜欢的口味加了点芝麻,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佟年皱起眉头,傅柏聿什么意思?
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知道男人惯用的手法是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子,但这一次,她一点都没有同他周旋的意思。
佟年犀利的眸光直射傅柏聿,“傅柏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哥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所以M国我非去不可。”
“先吃饭。”傅柏聿眉头紧蹙,依旧没有搭腔的意思。
很明显,是不想答应。
佟年咬了咬牙,讥诮爬上眼角,“傅柏聿,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句,我哥人还没找到,现在还没到你为所欲为的时候!我总不至于现在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吧。”
真想软禁她,怎么也要等到能确保佟睿的安全以后再说!
傅柏聿的眸子瞬间堕入黑暗,额上隐隐爬上青筋,她总有一句话就败掉他所有心情的本事!
“佟年!”他抿紧唇,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是在担心谁?还去M国,你的身体现在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谢谢,我不需要你担心。”佟年极冷的笑了一下,手指蜷紧,忍不住发抖,“像现在这样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干等消息,什么作为都没有,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