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被死死抵在窗边不能反抗,心里打着怵,连忙点头答应:“我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我也会忘记!”
见他还算识事务,傅柏聿才面色稍霁,他抬起手肘将人松开:“她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不好说,我会尽力开导她的。”
“是很难吗?”傅柏聿嗓音嘶哑。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皮外伤擦完药就好了,可伤在心里的开刀也没用,她这种情况属于比较严重的,心理疗程需要循序渐进的来,后期还要观察,另外,我建议还是把佟小姐转移到隔壁楼。”
“精神科大楼?”傅柏聿眸子里黑压压的透着暗光,回答的却很干脆,“不需要,她又不是真的精神病。”
在男人心里,佟年只是受了比较严重的打击,暂时陷入精神病的世界而已。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能好。
心理医生愣了几秒,意识到傅柏聿这种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共情力,也不再多说什么。
……
佟年刚接受完催眠治疗,此刻还在熟睡之中。
像是给予傅柏聿片刻的喘息,唯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男人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安睡时线条柔和且静谧的一张脸。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针锋相对,她的侧颜恬静而美好。
傅柏聿的胸口却前所未有的滞塞,眼眸深处栖着痛楚,“你究竟把我当成了谁?”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想把佟年从床上拉起来问清楚,可他又不敢,他怕知道佟年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不是他!
手掌触电般的收回,傅柏聿眼神里迸发出一股凛然“既然一开始弄错了,那就继续将错就错下去好了。”
男人的语气理所当然,鸠占鹊巢本就是天性,事已至此,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
从佟年确诊那天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佟年的精神状态却并没有显著的好转,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像她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消耗,不断的缩短。
深夜里还不时伴着疯闹,自残,吵得医院整个住院处的楼层都不得安宁。
这一天,傅柏聿替佟年缴费取药,拎着打好的水回来。
刚踏入走廊,就看到不远处聚集着病患和家属,站在佟年病房门口吵吵嚷嚷。
“疯子,这个女人都疯了好几天了!”
“一到夜里就开始发疯,吵得人根本睡不着觉,医院怎么也不找人管管?”
“就是!”有刻薄的家属抓着一旁为难的护士吐槽,还扯着嗓子对着病房里头喊,“精神病就应该住到精神病院去,别让她一天天在这里扰民了!还让不让其他病人休息里?”
傅柏聿面色瞬间铁青,他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拦在叫嚣的家属跟前,挡住病房门口,周身阴霾逼人,“谁准许你们在这里吵她?”
“想找死?!”
家属被他瘆人的样子,吓的腿一阵打颤,认出是佟年的家属以后,才忍不住壮着胆子,“你……你瞪着我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
“先吵到别人休息的明明是你们,这医院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病人!”
傅柏聿没有表情的一哂,透出阴寒,“我若不高兴可以将整栋医院买下来,还轮得你们在这里放肆!?”
大抵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家属被怼的震惊不已,彻底失去言语。
闻讯赶来的陈若,刚好撞见这一幕,立马冲过来,将处于暴动中的男人拦下。
瞪着他警告道,“她们说的原本就没错!佟年本来就应该搬去精神大楼!那里才是最适合她疗养的地方!”